('“我又没叫你去打工,你在不高兴什么?”钱晶心奇怪他一脸不悦。“就算今天没给双薪,还是得去,我都答应了,除非能另找人代班。”她理性说道,既答应接下工作就不能食言,何况不是真的伤重到无法出门。“我替你去。”霍镜光脱口道。她好笑的瞥他一眼。“别开玩笑了。”“我不是开玩笑,我替你去扛工,你就能留在家好好休息,对吗?”他确认地问道。“可是……”“打工钱会给你。”“不是那个问题,你能去餐厅替人端盘子吗?她问得直接,大少爷的他怎么可能纡尊降贵去当 waiter?“只是替客人点餐、端盘子,有什么难的?不要叫我进厨房煮菜就没问题。”霍镜光说得轻轻松松,他在美国时其实也有去餐饮业打工的经历,但无法向她坦承。钱晶心还是无法相信他的决定,对他的能力也很不放心。“不相信我?要是不小心打破碗盘,记我的帐。”他向她拍胸脯保证,这对他而言只是简单差事。她虽然仍感到狐疑,但他威胁她要么让他去,要么就推掉,二选一,她最终只能妥协了。即使她不确定他去餐厅表现是否合格,也许还有可能替她带来麻烦,但不能否认的是,他的举动让她挺感动的。霍镜光穿着服务生背心,神色从容,替客人点餐、送餐,穿梭在用餐客人之间。“咦?这不是霍二少?”忽然,有人叫唤他。霍镜光一转头,看向前一刻入座的某桌客人,俊容一窘,不禁暗恼,运气也太背了吧,竟会遇到熟人,还是那群纨绔子弟。“真的是霍二少,怎么会沦为餐厅 waiter?”李家豪无比惊讶。“叫那位 Waiter来替我们点餐。”王仲皓对站在他们桌前的 Waiter说道,要求要霍镜光替他们服务。霍镜光不得不步向他们,面无表情地问道:“要吃什么?”手拿笔和餐单要记录。“听说你不仅被你哥断金援,还被赶出门,现在竟然来餐厅打工,也太惨了吧!”在座五、六个过去一同玩乐的酒肉朋友,见他落难不仅不相助,还刻意落井下石,你一语我一语的调侃揶揄他。“不点餐?还是看不懂餐点要我解说?”霍镜光俊容一凛,目露凶光,瞪着嬉皮笑脸的几人,闷声喝道:“不想用餐就给我滚!”“喂喂,这餐厅你家开的?不是来当 Waiter,居然赶我们这些贵客走?”吴俊和不满他的态度。“是不是要叫经理出来?”过去虽是一起玩乐的朋友,但他家世外貌各方面条件都矮霍镜光一大截,如今难得有机会踩在他头上,他当然要趁机耍耍威风。霍镜光握紧手中的笔,弯身向他,猛地将原子笔往桌面一插,竟将笔管硬生生折断。吴俊和惊住,其他几人也吓到了。“你要找经理谈,还是跟我先去厕所谈?”霍镜光眼瞳燃火,瞅着吴俊和,声音低低的质问。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恐怖表情,几个人不敢再取笑他,心想说不定他已被逼到绝路,难保冲动会做出什么暴力行为。几个人连忙低头看Menu,匆匆点几样餐点,不敢再多说废话。霍镜光转身,朝厨房那方步去,交代餐点。之后他恢复先前神色,挺直腰杆,继续服务其他客人,无视另一桌的损友。晚上十点,霍镜光返回钱晶心的住处。见他回来,钱晶心马上关心的问道:“今天还好吗?”她在餐厅的下午休息时间有打通电话问他午餐时段忙得如何,他表示很顺利,她也不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假的,更别说还有晚餐时段要忙。“很好,没打破盘子。”霍镜光朝她笑笑地道,神情相当轻松。尽管一度遇到损友冷嘲热讽,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那些人不是真的朋友,他们的话伤不了他。“喏,今天的打工费。”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千元钞递给她。钱晶心没接过,笑道:“这是你亲手赚的,自己留着。”“说好要给你的。”他可不是为赚这两千元才去餐厅当临时 Waiter。“凭双手赚来的钱,有没有特别感动?”她笑咪咪地问,心下倒是很感动他的改变。“还好。”他淡淡地回道。他早就凭双手赚过钱了,还不是这么一点小钱。“但我觉得你很棒。”钱晶心大表赞赏。霍镜光怔了下,见她笑盈盈的称赞自己,他忽然觉得手中的酬劳宛如增加了十倍、百倍,对他有不同的价值和意义。“钱还是给你,就当扣还先前的一些赊账。”他拉起她的手,将两张千元钞交给她。这钱既然藏有一分特殊价值和意义,更该交给她共享。她没再推拒,如他所说当成是他的还款欣然收下。“以你的条件,不该大材小用,回公司好好工作,会更有意义和成就。”钱晶心趁机劝说。总经理透过秘书不时会要她回报他的状况,也要她劝他力图振作。听她提到公司,霍镜光顿时敛去轻松喜色。“我对公司没兴趣。”他往一旁沙发懒躺下来,手枕在脑后。“你到底为什么要逃避?”钱晶心忍不住探问。开始她确实认为他不学无术,是个十足十的纨绔子弟,但打从他借住在她家,虽然白天他好像也无所事事到处闲晃,可半夜有一两回她起来上厕所,隔着门板隐隐听到他压低音量与人讲电话。她听不太清楚那英文的谈话内容,却能听出他声调沉稳,不似在聊天,那让她想起之前他匆匆离开会议室讲电话的情景。可是之后她回起,他总是敷行带过。他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又为何完全不管自家事业?“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抱持享乐主义,我的身份不用工作也能坐享其成。”因她猜疑,霍镜光刻意说得颓废。这时,手机响起,他暗忖若是韩森打来,只能假装跟对方聊天打屁,可是一看来电显示,是人还在美国的母亲。“镜光,吃饭了没?”“妈,你们什么时候回国?”接到母亲来电,他有些意外,想着是否该刻意向母亲喊穷喊苦,要母亲说服父亲及大哥取消对他的经济制裁。“还要多待几目。你是不是过得很不好?妈妈很担心,你爸又不准我插手……”霍母连要打通电话关怀宝贝儿子都曾被阻拦,丈夫就怕她会支持小儿子,她好不容易才说服丈夫让她打通电话问问情况。“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看你还是接受你哥的条件,去趟那个什么几内亚出个差,你爸就会收回对你的经济制裁。”霍母委婉劝道。她虽然对丈夫让大儿子对小儿子的做法有些不认同,但她跟丈夫一样也心存隐忧,不愿放任小儿子继续无所事事的玩乐下去。“我跟你爸商量过了,只要你同意,去两个礼拜就好。”她不反对借此给小儿子一点学习机会,但要向来过得安逸舒适的他,去尚未开发国家待上长时间,她也不放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