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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燕姑娘能听出我的笛声为何,那之前的酬劳便翻倍,同时,我便欠燕姑娘一个承诺。”“如果不能呢?”“那便减半,而且,燕姑娘也可以向我要求一件事情。”翻倍啊翻倍,多么大的一个诱惑,可是,她好像并不通音律啊。如果猜不到,她那么多的酬劳,就要被抽去一半。不喜冒险的她犹豫片刻,还是想要放弃,但是,她没有。因为她被程景寒的美色给蛊惑了。燕飞飞一抬头,就撞入了他那双宛若湖面的眼眸,登时间,就没了自己的主意。美人亲自向她发起了邀请,她又该怎么拒绝……如果她在失忆之前,还真懂几分音律呢?抱着这样的心态,燕飞飞还是决定试一试。但是到了现在,她简直是后悔的想要撞墙。这曲子,她可真的是听不出任何的名堂来。一曲罢,燕飞飞欲哭无泪地睁开了眼,定定地看着程景寒,讷讷道:“程公子的笛声……可真是,宛若天籁!”程景寒含笑而言:“那燕姑娘可听懂我的笛声了?”“……没有。”她低垂着脑袋,良久,才终是声如蚊呐地吐出了这么两个字。这下,她酬劳的一半可都没有了。一旁的程景寒依旧是带着云销雨霁般的笑意,清隽的面容还真是让燕飞飞气恼不起来。这么好看的人,她还是……选择原谅罢。“无碍,此曲不过是我一时兴起所作,你听不出也无妨的。”程景寒垂眸笑道,而后抬眼望向了繁星点点的天际,眼眸中也似盛满了这星芒万丈。程景寒眼中的风景是这星空,而燕飞飞的眼中,则是眼前容颜如画的程景寒。自是无妨的,那一半的酬劳,就权当是她博美人一笑的千金一掷。程景寒的面容沐于朦胧月色之中,薄唇轻启,宛若清风的话语落入了她的耳中,让燕飞飞的心情一点一点的好了起来,到了话音落下的时候,她险些欢呼雀跃起来。“这次也是怪我偏于刁难了,所以燕姑娘便只欠我一个承诺,如何?”他话中的意思是,报酬不会被减半了?燕飞飞连连点头,眼中闪动的星星点点皆是她那藏不住的欣喜:“好啊好啊!”星空下,两人相视而笑,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明丽动人。若不是宋清怡在此刻前来,燕飞飞是不介意和程景寒再单独待一会儿的。宋清怡依旧是那副温婉可人的模样,一身碧色的轻衫,妆容素淡,却依旧淡雅动人。宋清怡缓缓而来,浅浅一笑:“远远听到了景寒哥哥的笛声,清怡就这般循声而来了。”顿了顿,她方才转眼看向了燕飞飞,道:“这么晚了,燕姑娘为何还在外逗留?”燕飞飞闻言一愣,莫名就有几分心虚,干笑道:“方才我没觉得有多困,可是耽搁了这么久,我还是先回屋歇了吧。”边说着,她便挪动着脚步,可未曾注意脚下的她竟是在这几步阶梯上踩空,整个身子都都往后仰去。一旁的程景寒察觉,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而她也是借此施力,再直起身来时竟是将程景寒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撞进了他的胸膛,并,抱住了他紧实的腰背。一时间,两人靠的极近,燕飞飞甚至可以透过那片微凉的衣襟,感受到他的心跳声。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在触到宋清怡的那一角衣袂时,她才猛地醒过神来,一下子松开了自己抱着程景寒的爪子。“那……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你们慢慢聊。”燕飞飞不自己在搓了搓手,干笑着疾走而去。看着她那被浓重夜色湮没的纤细身影,程景寒轻轻笑开,眸底的笑意无奈又温和。“这个燕姑娘,可真是有意思。”他出声说道,像是感叹,又像是在对身旁的宋清怡而言。宋清怡闻言,嘴角的笑意禁不住僵了一僵,而面上的神色,却未破裂半分。她亦笑道:“难得景寒哥哥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话音落处,是一抹化不开的轻愁。细致入微的程景寒又如何不能察觉?清怡是程家世交的独女,多年前因一场意外,宋家满门惨遭不幸,故而幸存下来的宋清怡便来到了程家,与他一同长大,共读诗书,同欢共喜,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么多年以来,他是将清怡当作自己的亲妹妹,未曾有半分越矩,可是情之一字又怎能是道得清的?清怡对他的心思,他自是分明,只是,终此一生,他只能将她当作妹妹,而不是恋人、妻子。可命运如此,他和宋清怡的婚约,是自幼便定下的,父母之命他又如何能不从?故而,程景寒还是解释道:“燕姑娘,似对荣桓有意。”那夜的情景,恍然间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燕飞飞放轻了手上的动作,轻轻地将披风搭在靠树而眠的荣桓身上,小心翼翼间,是对心上之人的珍而重之。宋清怡听到了他的话,原本飘忽不定的心也轻轻落地,留下了一心的柔和。她问道:“那景寒哥哥是有意撮合他们?”程景寒凝眉一想,稍作片刻便点头应道:“是。”若能就此成就这样一番好姻缘,倒也是一桩美事。明日,他便与荣桓说道罢。夜色依旧沉沉,然终是有熹微晨光,将这阴暗驱散。翌日,清晨的曦光一束束斜擦过菱窗,透过一丈轻纱,将其内的修长人影浅浅勾勒。程景寒手执账簿,认真细致地核对,任眼睫在他那如玉的面庞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他执笔简单勾勒,眉头不经意间便轻轻皱起,沉思的模样沉静而又悠远,好似天边一抹微云。这份沉静,最终还是被荣桓带上前来的人所打破。“公子,有人请见。”荣桓于门前躬身,说道。闻声,程景寒方才搁置下手中的毫笔,微微抬眸,说:“引客进来罢。”话音落下的时刻,那人也是缓缓走进。是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想来也是来和他谈生意的。果不其然,男子道:“鄙姓张,想来与程公子做一笔生意。”程景寒起身,将他引到一边的檀木椅上,与他品茶而论。“张老爷还请讲。”程景寒的声音轻和,不带生意场中人的一丝圆滑谄媚。张老爷呷了一口茶,方才不急不缓开了口:“听闻程公子的手里有一批丝绸,这丝绸为程家所制,销量极广,也引的不少人前来,而鄙人前来,也是为此事。”“可在下的手里,也并非是无铺子。”程景寒婉言相拒。程家世代为商,皆以售丝绸为主,手里的丝绸铺子,也是遍布整个北昭。而这张老爷也不像是不知晓此事的人,竟是要从他的手里要来这售卖丝绸的权力。要知道,若是程家真是将手中的丝绸转卖出去,那损失的利益,可不只是直接的提成,还有他们的顾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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