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间去!”傅定国和陈美两人异口同声地吼道。傅佳玮不甘心地看着他们,站在原地不动。“傅定国!”陈美将箭头指向他。“路欣是你和那个烂女人生的?”“你没有资格批评任何一个女人!”尽管他心中已是满腔的怒火,尽管他的头已经痛得要裂开了,但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管路欣的母亲是谁,她都比你强多了!”“你!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陈美气得口不择言。“你去死吧!”“很抱歉不能马上如你所愿!”他冷笑着。“我还打算和我心爱的女人及女儿过完下半辈子!”“你做梦!”“陈美!”他嘲弄地看着她。“我们这下非离婚不可了。”“我绝不会签字的!”她也抱以一个冷漠、吓人的笑。“你别想就这样过你的逍遥日子,我发誓我一定要毁掉她们母女。”傅佳玮心痛又心悸地看着这可怕的,她终生难忘的一幕,她的父母竟是如此不给对方留任何余地及退路,存心要逼死对方。“陈美!夫妻一场,我不会亏待你的!”“我不离婚!”她咬牙切齿道:“你凭什么要我离婚?!傅定国!你这辈子是别想了!”他气得青筋浮现,血管涨痛,整个人像要炸掉般地难受和不舒服。“妈!你冷静一下吧!”接着傅佳玮转向她的父亲。“爸!求求你!不要再吵了!”“陈美!你的心为什么要这么坏、这么毒呢?”“拜你所赐!”“你连一点成人之美的风度都没有吗?”他试着和她讲理。“傅定国!你别做这种奢望了!”她像泼妇骂街般地叫嚷着。“你……”傅定国的身体气得摇摇晃晃的。“傅定国!别忘了你的高血压!”陈美冷言冷语道:“气死了划不来!”“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睛!”他沮丧地自语着。“和你结婚是我这辈子所犯的最大的错误。”“我也是!傅定国!”她凄苦地一笑。“我也是!”“那就让我们都解脱!”他拉下高傲的姿态。“也算为你自己做一件好事。”“太迟了!”“妈!”傅佳玮冲到了母亲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臂。“明天再说吧!”“不!我今晚就要解决!”“陈美!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她存心和他耗上了。“我要让你痛苦、后悔一辈子!”“陈美!”弛指着她大喊,整个脸都涨红了。“我不怕你!你吼吧!你叫吧!”“你……”话未说完,傅定国砰的一声倒地了。陈美和傅佳玮呆住了。一会,傅佳玮恢复神智,哭喊着:“妈!”“快点叫救护车啊!”她冲到了傅定国的身边跪了下来,试探着他的鼻息。傅佳玮则着急地拨着电话。路爱思和路欣冲进了医院的急诊室,齐修治面色憔悴地迎了上来。“傅伯伯怎么样了?”路欣一脸的焦虑。“可能撑不过去了。”他低下头。路爱思背靠着墙,她需要一个实体来支撑她自己,否则她一定会脚软瘫下去。路欣看着母亲,心里已经猜到了九分。“妈?!”“去看看他吧!”路爱思有气无力地说道。“那你呢?”路爱思流下了泪,轻轻地摇了摇头。“你不想再看他一眼吗?”“不用了!”她露出了一个含泪的笑。“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路欣不再说什么,跟着齐修治走进了加护病房。只见陈美和傅佳玮坐在病床边,带着敌意地瞪着路欣。而病床上的傅定国则插着各种维生的设备,他的生命力正一点一滴的从他的身上流失。路欣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泪已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她清楚地了解眼前躺着的是她的父亲,她生命中令她叉爱又恨的男人。傅定国虚弱地微睁开了眼睛,缓缓地向路欣伸出了他的手。“路——欣。”路欣伸出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傅定国的手。“路——欣。”“傅伯伯!”她哽咽着,肩哭得一耸一耸的。他气若游丝,但勉强地撑起精神,拼那最后一口气。“你妈呢?”“在外面。”“我对不起你们。”他坦白道。路欣拚命地摇头。齐修治这会也了然一切,感慨造物者的捉弄。“上天是公平的!”他认命地一笑。“我的报应也终于到了。”“不要再说了!傅伯伯!”“现在不说要等什么时候?”“不要!傅伯伯!”傅定国朝齐修治点点头,示意他过来。“修治!麻烦你带你傅妈妈和佳玮出去一下好吗?”齐修洽点点头,朝陈美母女走去。陈美本来不愿起身,但傅佳玮硬是将母亲拉了起来。三人鱼贯地走出加护病房。傅定国耐心地等着门被带上,然后看着潞欣。“路欣!总算只剩我们了!”路欣抹去了脸上的泪,一时语塞。“没想到这会竟是我们的最后一面。”“傅伯伯!”“路欣!你应该叫傅欣才对的!”路欣胡乱地点了点头。“你母亲为什么不进来?!”他问着。“我不知道!”她摇着头。“我不知道!”“我真的抱歉!”他握紧了她的手。“一直到最近我才知道你的存在。”“不要说这些了!”“我无法使时光倒流或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他落寞地一笑。“后悔也无济于事!”“傅伯伯!”“我连一声‘爸爸’都没办法听到吗?”他痛苦地看着路欣。路欣咬着牙,她想喊但是喊不出来。“不用勉强自己,我是罪有应得。”“你会好的,你一定会好的!”他摇摇头。“我的生命已到了尽头,不过有你在我身边看着我死去,我也心满意足了。”“不!”她喊着。“不会!”“路欣!你要面对事实。”“不!不会的!”她跪倒在病床边。“路欣!起来!让我看着你!”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让我看你!”路欣慢慢地直起身。“你和爱思真像,看到你就像看到了你母亲般。”路欣已经伤心得说不出话来。“我没有办法为你们留下什么,你要好好地照顾你的母亲。”他像交代遗言般的叮咛,嘱咐着。“求你别再说了!”她已泣不成声。“路欣!”“傅伯伯!”他最后含笑但又带着些许遗憾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闭上了他的眼睛,而他握着她的手也渐渐地松了。“傅伯伯!”路欣轻轻地推了下他的肩。“傅伯伯?”傅定国安详,眼角带着泪地离开了人世。路欣抱着自己的头,心碎胆裂地大叫了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