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里?”他由她决定。“你说呢?”“反正我跑遍了大半个地球,去哪里都一样,重要的是身边有你。”他是真的爱死她了。“南非?现在很热门。”她仰头看他。“好啊!”“巴黎?”“可以。”“雪梨?”“行。”“东京?”“成。”“地狱?”“也不错……”知道她故意逗他,他出其不意的开始搔她的痒,惹得她频频的求饶,而且相馆里的人也全都望着他们。她打了他的手两下。“你有没有羞耻心啊?公共场合调情嬉戏,你的书念到哪里去了?”她故作古板状。“幸好我已经订婚了,否则我会被人拿石头砸死;你要在胸前挂个牌子,说你是我的未婚夫!”“好啊!”他看看其他人。“挂牌子太慢了,不如我站起来,扯开喉咙的大声宣布两声就好,而且还要声明一点,我们很守规矩,到现在都还没有上过床,一定要让大家知道这一点,这很难得呀!”“修维!”她扯着他的手臂,深怕他会真的这么做。“我要说了!”他站起身,张口状。“求你!”她压低声音。“不然我马上走出这里!而且不再和你说话!”他又坐了下来。“你的胆子还是不够大!”“我的皮没有你厚!”她捶了他的肩一下。“我知道去哪里度蜜月了!”他福至心灵的想到。“一个最有纪念价值也最有意义的地方。”“哪里?”“纽约。”她非但没有赞同,反而心情直坠谷底;纽约是她这辈子最不想再踏入一步的地方,是她这辈子最想遗忘,希望这个地球上并没有的地方。“不好吗?”当然不好!她真怕走在纽约的街道上,突然间就冒出她以前的“恩客”,她受不了那种不可预知的危险,但是又不能让戴修维知道是什么原因。“修维!你有点创意好不好?”她装出一种抱怨的样子。“我在纽约待了几年,对那个地方已经腻得不想再多看一眼,我以为你会有新的点子,会想到一些比较特别的地方,”“我只是以为你想再到纽约,同时认为那地方对你而言或许有特殊的意义。”他不料一番美意竟被打了折扣。“我想去的地方绝不是纽约!”“那就由你决定地方。”在她还没有想出来前,他已经紧拥着她。“绮霞!去哪里都无所谓,重要的不是风景,而是我们的心。真正生活的开始也是在蜜月之后,蜜月以后的日子才是真实久远的!”她无言地附和他,头轻靠在他的肩上;她真的希望一切顺利,给他一份真实、久远、幸福的生活。一出办公大楼。叶曼莲就看到了汪品群的车子。汪品群的车在台北可以算是独一无二,找不到一辆相同的;所以她可以一眼就看到。她心里正盘算着该大方的走过去打招呼,还是当没有看到般走开,以前她可以视而不见的掉头走,但是两百万……如果没有向他借两百万,她也不必一副欠了他多少的作子;现在于气势上就输了一截,叫她怎么跟他大声说话?她这一刻希望自己能中统一发票的特奖,还真的希望得快疯了。低着头,还是不要见面的好;说不定他等的不是她,说不定他是在等她的老板要出去狂次作乐,她最好假装没有看见,省得大家尴尬。“叶曼莲!”他的声音由车中传出。她停上脚步,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只好抬起头,由他摇下的车窗看去,才知道他正由后视镜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而且摆明了等的是她。“上车!”他又发出命令。她可以掉头走的!她该掉头走的!但是欠了他两百万,又怕他会向她逼债,听以她只好乖乖的上了他的车。“不要,一副上断头台的表情。”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取笑她的窘境。“你不一定要真的上车。”她立刻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曼莲!”他想也不想的抓着她的手臂。“算我没说这句话!”“你是要来要债的吗?我还没有发薪水,那是下个礼拜的事。”她开始武装自己。“我不会忘,也少不了你的钱,你不必紧迫盯人!”“去他的两百万!”他咒骂。“你不是来要钱的?”“曼莲!”他好像很伤心的样子。“你明知道我不会在乎那笔钱,就算你真的要还我,我还不见得会拿。你可以用另一种心情,另一种角度来看我,我还家以前那个换女人比换衬衫还快的汪品群叫?”“没变啊!”她看了他一会之后说。他为之气结,他还不曾被哪一个女人气成这样过!“不要担心你的钱,我会还的!”她拼命提醒自己和他这件事,表明他们之间只有借贷的这层关系。“叶曼莲!”他的声音又冷又硬,而且真的火到家了。“钱不用还了,就当是我买你贞操的代价好了,总不能让你白白的损失;虽然是贵了一点。但好在我还付得起,小意思而已!”她一个侧身,准备给他一耳光,但是被他机伶的躲了过去。“你再提一次那件事,我就和你誓不两立!”“我说的是事实啊!”“你打算用你的余生一直提醒我这件事吗?”她咬牙切齿。“既然我已经失身了,干脆我把自己卖到应召站,凑出个两百万还你,免得一辈子欠你这份人情。”“你不是那种料!”他嘲笑着。“谁是那种料?”曼莲想到了绮霞,如果绮霞不说的话,谁会知道?“不要小看我,经过你这种名师的‘指点’,我是不可能生嫩的。如果再多给我几次经验,我会成为‘酒国名花’呢!”“曼莲!我可以再多给你几次经验,但是我不会让你成为酒国名花,你要当我的老婆。”她又想下车,逃下车!汪品群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他真的在打这个主意吗?把她娶回家?她自认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他的条件,论长相、论狐媚的手段、论讨男人的欢心,她认为自己根本比不上他以前的那些女人。为什么?她还没有问出来,他已经发动车子,加入了川流下息的车阵中。“你要载我去哪里?”她喉咙一紧的问。“载你去卖。”他随口说。“卖不到多少钱的!”她挖苦回去。“对我来说,你是个无价宝。”她听了差点一头撞上车子的挡风玻璃;她真的很怕听到这种话,她根本就没有嫁汪品群的心理准备,会有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一生交到花花公子、风流男人的手中?她要一个完全忠于她、属于她的丈夫。对这种敏感的话题,她还是当聋子和哑巴,否则会愈扯愈不清。“怕了?”他面带微笑的快速看了她一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