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杰!”“徐叔,我们这里不需要她。”辛瑞杰冷眼瞄了她一下。“剩下的烤鸡打包给她,然后叫她走。对了,”他一个极其讽刺的表情看她。“圣诞节快乐啊!”“我不走。”伍冰蔓幽幽吐出话。“你的脸皮不会比墙壁还厚吧?”“我是徐爷爷的特助。”“这里是我的家,我说了算!”他看着徐叔。“你来告诉她。”“瑞杰,我年纪大了,如果有个人可以帮忙也是好的。”“我给你请钟点工人。”“但既然小蔓……”“辛先生,你应该知道“卖火柴小女孩”的故事吧?”伍冰蔓不相信他是个没有心的机器人。“外面下着雨,天气又这么冷,你要赶我走?你在这个温馨的日子把我赶到街上?如果我得了肺炎,死在路边,你的良心会安吗?”“你不是小女孩,现在也不是冰天雪地的气候,台湾平地不下雪,而且即使你是孤儿,你也有个育幼院可以回去,所以别跟我说什么“卖火柴小女孩”的故事,一点都不温馨感人。”辛瑞杰的毒舌可比一场雪还要教人心寒。“我留下来又不会妨碍到你什么,如果你那么不想看到我,我可以避着你,除非非得和你接触不可,不然我离你远远的,可不可以?”她向他拜托。“不可以。”“你就当一次圣诞老人嘛,我又不会永远都待在这里,只要你的膝盖好了我就走。”“免谈!”“辛瑞杰,”徐国晟实在看不下去了。“从你十五岁开始,我就陪着你长大、看着你成人,就算你卖一个老脸给我,让小蔓留下来!”“徐叔……”“小蔓是我的特助。”“我们根本不需要她。”“那么就算是帮她、施舍她、同情她、可怜她,这些理由够不够?”他是真的豁了出去,即使瑞杰双脚膝盖骨折坐在轮椅上,但还是那么强势、剽悍,而小蔓虽好手好脚,却是楚楚可怜,教人想不帮她都难。“徐叔!”这下他好像是手脚都被人绑住,很难为所欲为。“拜托啦!”伍冰蔓像是一只不久前溺水被救的小狗,这会儿委屈兮兮的。“如果你觉得这种广告幼稚,我以后都不看了。”“你……”辛瑞杰没辙。“又不是要一辈子或者好几年,你的脚应该几个月就会好了吧?”她一副很正面、阳光的表情。“只要你能走路,我一定马上闪人。”“瑞杰,让小蔓留下来吧!”徐国晟说着,接着看看餐桌上杯盘狼藉的现状。“一会儿这里就让她收拾,我也可以翘着二郎腿舒服的喝茶、看电视。”“对,我来收。”伍冰蔓马上接口,“你是护士耶!”他又开了她一枪。“不,我是徐爷爷的特助。”“你真的这么想留下来?”“对。”辛瑞杰屈服了,其实他的心并没有那么硬,平日在街上看到流浪狗,他都会觉得不忍,想要帮它们做点什么,更何况是一个女孩、一个孤儿,她那么瘦弱勇敢、坚忍不拔的摸样令他无法再硬下心来。“你最好别给我犯一点错。”他警告她。“我不会!”她笑逐颜开。“我一定好好的做,不会让你和徐爷爷失望。”“很好。”徐国晟欣慰的看着他。“这么做才对。”辛瑞杰被伍冰蔓那喜悦的情绪感染,脸色也放柔了些。这女孩真是异于常人,抗压性这么足、忍耐力这么强……他心底微微被撼动了。伍冰蔓的确接下了徐国晟大部分的工作,当然在协助辛瑞杰洗澡及“私人”生理方面的一些问题,他是不可能让她碰的,他或许脾气不好、态度有问题,但心理绝对正常,没有一点调戏她、轻薄她的意图。刚开始给药或是想要摸摸他额头的温度时,她还会先问、先说一下,时间一天天过去,把药交到辛瑞杰手上后,习惯的,她的手就会直接摸上他的额头。那一天他看起来精神比较不好,她便直接抓起他的手,很职业性的测量起他的脉搏。“没睡好?”她关心的问。“脚痛!”他依旧冷冷回答。“我可以帮你双腿热敷按摩。”“你是女生。”“有什么关系?我是你的特别护士。”“哼!”“不然你可以吃止痛药。”“我不想药物成瘾。”“只要不过量——”“给我闭嘴!”然后伍冰蔓就不管他之前的反对,去准备一桶有点热烫的水,把辛瑞杰的双脚泡在热水中,接着开始由他的小腿肚往上按摩,松弛肌肉,接着慢慢一路往他的大腿上去……她没有想过他是不是会有生理反应,也没有想过他会不会尴尬、会不会生气,反正她认为特别护士该做的,她就会去做,本来徐国晟想要接手……“徐爷爷,我来吧,我知道怎么做。”“但是,”他看着不吭声,不过已经快要像是一只喷火恐龙的辛瑞杰。“男女授受不亲……”“徐爷爷,他是病人,我是护士。”伍冰蔓笑眯眯的说:“不是“男女”。”“瑞杰并不喜欢女性随便碰他。”他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可笑,但是少爷那沉默却带着杀气的眼神控诉,还是教他这个老管家担心。“我不是“女性”,我是护士。”“小蔓,瑞杰的脾气……”“我特别护士的薪水可不是白拿的。”她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念头。这是徐国晟只好和少爷交换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而辛瑞杰既然目前还没有办法起来走路、没有办法亲手撵她走,似乎也只能任她摆布了。双腿在泡过热水、按摩过之后,是真的舒服多了。于是,他开始由着她、顺着她,反正她对他做的事,都是属于“医疗行为”。“用力一点!”他甚至会要求更多。“我很用力了。”她已经满头大汗了耶。“我的大腿肌肉感觉不到。”“你要配合复健。”“举例。”他看着伍冰蔓熟练、灵巧的双手,知道她的确是有用心在按摩他的双脚。“或许你可以试着拄拐杖。”她稍微让自己休息一下,站直身躯。“你年轻,不管是骨头或是肌肉一定都复原得很快,加上你一定是用最好的药,所以应该好得比一般人更迅速。”“你是医生吗?”辛瑞杰酸她。“我实习过,也接触过一些病人。”“你懂个屁!”他还是一副没把她看在眼里的表情。“说你是特别护士抬举你了,你美其名只能用看护来形容。”“辛先生,”伍冰蔓沉住气,还是保有一副“和蔼”的神色,“不这么说话,你会觉得不舒服吗?”“你想要纠正我?”“我是说,”她仿佛一个善良天使的摸样循循善诱。“说好话、做好事不是为人的根本吗?我们应该口出莲花,而不是一说出口的话比毒蛇还要毒,一言兴邦、一言丧邦,古时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