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花?”有人咬牙,他好像连一朵也没送过。“我记得他那把焦尾也落在我那里。”物是人非,她也不确定那些东西还在不在。“焦尾琴?”有人的眉毛竖了起来。半亩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除了一把七弦琴是他的宝贝,王子瑶什么都没放在眼里。后王孙觑着她,不带情绪,可眼瞳有些深,有些锋利。“你喜欢他?”“你想到哪去了?”书轻浅知道他动了肝火。“他碰过你吗?”“后王孙,要我揍你吗!”她也生气了。他身形微动,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就看见他的面孔急遽放大,一口咬住她的唇。两人鼻息互相纠缠,他用力吮着她的唇瓣,舌头撬开她编贝一般的牙齿,勾住了丁香小舌,与之共舞,不愿放开。书轻浅挣也挣不开,最后勉强挣开,气息一片紊乱。后王孙不愿放开她,“你是我的!”“说了也不脸红。”她又不是阿猫阿狗。“你脸红了。如果我脸红是因为我喜欢你,那你脸红也证明你喜欢我。”他声音柔软,如蛊。书轻浅火红着脸默默不语。后王孙过来拉她的手。“我信你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就算你要我去死,我也会去。”“胡扯!”挣不开他的手,只得由他拉着,拖着,眼却湿润了。拉着书轻浅的手,他们施施然往书斋踱去。这里是萧融读书的地方。从推开的窗可以看见里头的景象,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看着。萧融一派认真的专注在书本上,可还是发现了院子外的姐姐。他激动地站起来,绊到了什么,又跟先生说了什么,然后兴匆匆的跑了出来。“姐~”他扑进书轻浅的怀抱。他长大了,凤眼拉长了,个子也长了,五官褪去了稚气,已经有少年的大方开朗。后王孙过去和西席打招呼,书轻浅摸摸萧融的头发,又摸他的脸跟手发现是暖的,这才放心。“要叫人啊,怎么没叫后大哥?”“我在想我是不是要改叫他姐夫了?”拉着书轻浅的衣袖,眼睛流露出依赖,他还是那个好喜欢、由衷敬爱姐姐的小萧融。“八字都没有一撇的事,别瞎说。”她捏了捏他的鼻子。“后大哥明明说了。”书轻浅怦然心动,却强自淡定。“我都还没有问先生你的功课如何,你的脑袋都装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不会都在打混过日子吧?”“我是担心姐姐的身子是不是大好了,但是功课一点也不敢怠慢,夫子还夸我认真。”萧融大大喊冤,扁起了嘴。“的确。”后王孙回过头来。“蒋夫子说你一点就通,是可造之材,又说因为进度超前,可以放你半天假,如何?要不要一起去晃晃?”“要要、要,我要!”萧融欢呼了起来。毕竟还是孩子心性,听到有半天假,心已经野到天边去了。后王孙重新握住书轻浅的手,一手却往她的耳垂摸去,再把抓住她的那手贴在唇边吻了吻,“走吧。”他唇上的温热透入书轻浅的皮肤,她又羞又窘,打他一把。“蒋夫子还在看着呢!”这家伙!她又打他一把,因为刚跑掉的萧融正趴在拱门外,眼睛笑成一条缝了。“这是人之常情。”“你走得开吗?”“今天左右没事。”【第八章】日子须臾飞去。“……就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来再筛选,我要的是诚实可靠,不要那种攀亲引戚的。”书房中的梨花木交椅中,闲适的叠膝而坐,低沉的声音是属于后王孙独有的。“小的马上去办!”迟疑了下才回应的人中气十足,听着有些硬气。他叫程时。“还有问题?”“老奴胆敢问爷,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我?老奴可不是爷习惯用的底下人。”“既然你问了,后家的农田庄子收租向来都是你在负责,从来没出过差错,在我看来,是大材小用,屈才了,而且我爹曾经说过,他说这座宅子里能相信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屠总管,我爹看人很少看走眼,我相信他。”,换言之,他也愿意相信这个人。他十七岁就继承家业和爵位不论对哪个家族都是史无前例的。当初返家是在十万火急的情况下行事,旁枝剪除了,可也不代表所有的人对他都服气,他年轻纪轻轻,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势必需要时间。对于那些嘲笑后家气数要尽了的流言,他充耳不闻,这种事他知道急不来。不过,一年了,扣着王公贵族帽子,什么都不能做,真的教人厌烦。怕坐吃山空吗?倒也不会,只要今朝天子一辈子稳稳地坐在他的位置,后家就不会有倒台的可能。如鸡肋的家族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有吸引力,他想亲手创造自己的王国,那才是值得为之拼博的目标。他要把手从五陵伸到京城,不想再偏安一隅,做一个无聊的世家子弟。“谢谢后老爷还有爷的看重。”程时没想到有这番曲折,朝西方拱手拜下,又朝后王孙弯腰。“为了让你专心办事,过两天把你的家人迁上来,我让屠管家给你找间舒适的宅子住下,这样你也比较安心吧?”“谢谢爷!”“我以后要仰仗你才是。”程时离开书房的时候,在通往外门的墁地砖上背着手,站住了。太阳出来了啊。“如何?我说的没错吧?”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屠管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程时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论学识、能力,这不足二十岁的孩子表现得真是强悍,而他一年前还只是个无举足轻重的孩子,真是不可思议。”他的手腕是他这老人无法想像的,居然觊觎着国家经营的盐、铁、酒、驿站,这蓝图要是被他完成,那么他这把老骨头就真有得忙了。“看起来你是心动了。”“就知道把我拖下水也有你的份,真是交友不慎。”程时捋了下下巴的胡子。“住得近,往后要找你喝酒也方便。”“是吗?那么记得给你找屋子的时候离你远一点。”这原来不关书轻浅的事。虽说住在后府里,她向来当自己是客,而客人是不管事的。可内门里的事,管事嬷嬷总来问她。推辞可不成,嬷嬷说府邸就住了她一个主子,她不拿主意分担,总不能把那些琐碎拿去爷那里去烦他。一回生,二回熟。时值年关将近,越到此时事情越多,要发过年的例钱给下人,要置办年前到元宵的物品,她哪懂得这些?之前,她被大哥宠,这些根本不劳她烦心,后来跟萧融住,家里穷得连窗花都剪不起,年夜饭勉强杀了一只鸡就简单了事,这会儿是怎么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