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咖啡时,只见侯芷萍一直自言自语,一下子说这件衣服要搭配哪条长裤,或是那件窄裙要配什么衬衫才能展现俐落与性感,还有什么鞋子可以把女人的整个身体曲线给烘托出来。“堂姊,你是不是走火人魔了?”最后侯艳芸实在看不下去的出声,她觉得情况就要失控。“我是在想你星期六晚上的穿着。”“我不会去!”侯艳芸一日回绝。“你能拒绝他吗?”侯芷萍好笑的问,“由你们俩的对话听起来……”“他不能剥夺我的自主权。”她实在搞不清楚堂妹在坚持什么,“去一下又不会死!”“堂姊,我或许不是聪明绝顶的女人,但也没有那么豆腐脑,你以为关克汉真的对我有兴趣?!他只不过是觉得新鲜罢了!”“那就和他玩玩嘛!”“和他玩玩?!”侯艳芸一副她可能因为失婚而头壳坏去的表情。“堂姊,关克汉是谁啊!和他玩玩?你希望我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吗?” “这什么意思?!”他是个厉害的男人!”侯艳芸补充,下意识的将他排除在交往名单之外。“我不舍说他是花花公子,但他也绝不纯情,女人和他交手的下场通常都不是太好。”闻言,侯芷萍只是问:“他薄幸?!负心?!”“不是这种。”“喜欢劈腿?”“这我没有听说。”摇摇头,她答得中肯。“性变态?” “堂姊,我和他没有一腿,我又不知道他在床上……”她讲不下去了。“总之,他是一个冷酷、严厉而且好像没有什么爱心的男人,我听欧阳先生无意中提起,很多女人因他而心碎。” “但女人会心碎不全是他的问题吧?!”侯芷萍倒是抱持不同看法。“当然不全是关克汉的问题,重点是,”她很正经的望着堂姊。“我干么要自找死路?!”“但他约你是你的成功啊!”“成功?!”“他会随便约个女人吃饭吗?”侯芷萍理性地为她分析。迟疑了一会,她答,“应该不会。”“他以前曾经多瞄你一眼过吗?”“从来不曾。”“那你还不该感到骄傲吗?”侯芷萍得意的说:“这个男人想要和你吃顿饭,是在承认过去他看走眼,现在终于注意到你的魅力了,艳芸,你该高兴,你该跳起来,你成功了!”“我要不要在星期六吃饭时顺便亲吻一下他的西装裤来表示我的”感激”?!”她不屑地道。“我见过他,他算是男人中的男人啊!”侯芷萍极力劝堂妹把握机会。 “那你替我去!”她眼睛二兄。“但他有兴趣的不是我啊!”“他可能又看走眼!”侯艳芸回复冷淡,“堂姊,既然你觉得关克汉够劲、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那你可以主动一些嘛!”“艳芸,你和他比较配。”“我和他比较配?!”侯艳芸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见鬼了!”蹙起眉,侯芷萍有些迟疑,“那星期六——”“山人自有妙计!”既然无法拒绝他,那么她就要想想如何让他知难而退了。除了头发依然有浪漫风情与女人味,侯艳芸又把眼镜戴回脸上,还特别选了一件黑色又高领的T恤,再加上一条可能她阿姨那年纪才会穿的及膝长圆裙,然后配上一双黑色包鞋,这会的她就像是从乡下来到都市里的村妇。本来是订了一个靠窗的绝佳位置,但是关克汉马上找侍者要了一个包厢,如果让人看到他带着一个这样的女人吃饭,那他的一世英名就会毁在她的手上了,她今晚这一招果然够狠、够绝!“你可以拿下眼镜吗?”关克汉半强迫的口吻。“我会看不清楚。”“你到底近视多少度?”她心情好到有问必答。“三百度。”“拿下来!”他现在不是半强迫,而是直接告诉她,好像她如果不自己摘下眼镜,那他会替她这么做似的,因为他的忍耐已到了一个极限。侯艳芸无所谓的照做,事实上看不清楚也好一些,起码她不必那么清楚他脸上的情绪反应,而且可以继续装白痴、要无辜。“你故意的?!”关克汉冷冷质问。“什么故意?” 恶狠狠的扫了她一眼,“你这种打扮。”“但我以前常常是这种打扮啊!”她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关先生,你应该知道的啊!我们不是已经”认识”两年了?!”“你拿我的话堵我的嘴?!”他额上的青筋隐隐浮现。“我是在讲一个事实。”“但你改变了啊!”“我还是”偶尔”会这么穿一下!”她率先打开菜单。“我们可以点菜了吗?”将身体往椅背一瘫,他老大不爽的说:“我没有胃口了。”“那要回家了吗?”她马上放下菜单,开心、兴奋、得意全写在睑上,一副她已经打败他的胜利状。关克汉是差一点点就要输给了她,可是在最后一刻,他的念头一转,如果她现在这模样他都可以接受,那还有什么好不能忍受的,更何况,看久了她这模样还挺可爱又朴实的。“我又有胃口了!”他微笑挑衅,“侯艳芸,我忽然之间胃口大开。”“是吗?”她一个反应不过来。“我来点菜。”他眼神充满笑意的说。侯艳芸不免露出一个失望又沮丧的表情,本来以为可以很快换下身上这副打扮,现在别说是他,连她自己都很难忍受。在堂姊的调教指点之下,她现在已经很会搭配衣服,叫她走回头路这么穿,她也是觉得超级痛苦、超级不舒服。“你不挑食吧?!”他刻意体贴的问。 “我……没有什么胃口,你不要点太多。”“但你刚刚明明很有胃口的。”关克汉故意装出一脸不解。“不要和我客气!” 她只能哀怨的回答。“我真的吃不下。”“为什么呢?”他“温柔”的问:“这里是包厢,不会有人注意到你的吃?相或是你多能吃。侯艳芸,我相信你是一个忠于自己的人,想吃什么就说,想点多少东西都没有关系,我不怕你吃。”知道关克汉是在反将她一军,突然的,她的眼眶一红,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你不是要哭了吧?!”他盯着她的脸,口气有些指责。她只是摇头。“我可没有对你做什么。”他的语气冷淡。她语带哽咽,“我没说你对我做什么。” “那就别给我哭!”“我没有要哭!”但是才说着而已,一、两滴不受控制的眼泪就落到了她的手背上。 关克汉看着,一瞬间所有的不快、捉弄都消失无踪,只是由自己的西装裤口袋里掏出一条雪白干净的手帕,伸手越过桌面递到她面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