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迷上了她。他喜欢和她相处的每一刻。光是看着她,就有一种自在、没有压力的轻松感,好像只要有她在,人生可以是彩色的。即使只是租片DVD在家里观看,那气氛也是很温馨、很享受的。雷少樵的家有一间很棒的视厅娱乐室,在里面看DVD和在电影院里的情人包厢看电影差不多,楼思涵还会准备爆米花、牛肉乾、可乐、巧克力、卤味等零嘴,简直是应有尽有,什麽都不缺。但是雷少樵通常不会去碰那些零食,因为在看DVD时,他习惯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撑着自己的太阳穴,楼思涵自然会喂他,只要情节不够紧凑,只要有可以视线转移的空档,她就会拿东西喂他和给自己吃。「爆米花。」他开口。「你自己拿。」她看得正投入。「我没有手可以拿。」「那就把手从我的腰上移开。」「这只手不想动,它在你的腰上很舒服。」大爷正享受着。「我也不想动,因为情节正精彩。」「思涵,拜托……」「懒惰!」骂完之後,她还是会驯服的倾身向前,乖乖地抓了一大把爆米花,乖乖地往他嘴里喂,这对他们俩来说,都是一种幸福。「可乐。」他又说。「你专心一点好不好?」「现在的情节太悲了。」「所以你要哭了?」「我哭不出来。」「那我哭!」雷少樵很早就知道她心软,男主角得个癌症,她哭;女主角被迫离开男主角,她惨哭;女主角关心家里养的狗,胜过关心男主角死活,他笑到哭;剧中的长辈过逝,她也哭;小孩子意外死亡,她更哭……「思涵,做人快乐一点,我们换别的片子吧。」一开始他就不太赞成看这片。「这片子很有艺术成就、很有内涵!」「那你自己再找时间看,好不好?」楼思涵绝对不是那种只管自己感受的人,所以她真的把电源切掉了,然後她转头看他。「现在做什麽?」「你有什麽建议?」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腰上。「聊天?」「思涵,你知道一夜情那回事吧?」突然的,雷少樵收回了他的手,觉得自己该和她好好上一课,他是正常男人耶!「知道啊!我又不是活在十八世纪。」「你知道有些陌生男女,很可能在第一次见面、第一个晚上就上床吧?」「很多。」「对!既然如此,」他的精神来了,既然她这麽明理,那还有什麽问题?「我们是夫妻吧?!」「你刚刚撞到头了吗?」「我们开始谈恋爱到现在多久了?」「快一个月了。」「我们是不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雷少樵,你一定有个重点吧?」她不希望自己被他当成低能儿。「我们是正常的男人和女人吧?」「我确信我们正常。」「那麽除了搂搂你、抱抱你,偶尔克制的来一个晚安吻,」雷少樵必须宣示他的权利,「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展到……」「上床?」楼思涵替他接了下去,她又不是活在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雷少樵,你讲了半天,不就是要说这个?」「不合理吗?」他理直气壮的问:「你对我难道没有任何的幻想?」「有!我对你当然有幻想!」她不会去否认这一点,她又不是不正常、不健康的女人。「当我感觉到你对我的爱时,我自然会愿意和你上床。」雷少樵悲愤莫名,他指了指自己。「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普通。」她只给他六十分。「我从来不曾对任何一个女孩像对你这样!」「怎样?!」「我已经把你摆在……第三位了。」他一脸委屈的表情。「那你的第一位和第二位是什麽?」「昱婷曾说,」就因为坦然,所以雷少樵心里没有鬼,「我是工作摆第一,家族责任第二,朋友第三,女人是放在最後一位,至於第三和最後之间,不知还排了多少。」「所以现在我排第三了?」她是该欣慰的,这个男人已经对她展现了诚意。「真的,你排第三了!」「所以你认为我该和你上床了?」「还不该吗?」他悍然反应。「就因为你是我老公、你把我排第三位了?」楼思涵笑脸嫣然。「思涵,我知道你没有经验,所以第一次可能会有点恐惧,但是你放心,第一次你只要躺着就好,剩下的交给我,我来搞定。」雷少樵不是在开玩笑,他的语气认真,好像在说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楼思涵这一刻有说不出来的感动。如果他是用开玩笑的口气,她会觉得他不当回事,但是他这麽认真、慎重的看待这件事,她觉得很窝心又甜蜜。「我──」雷少樵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这会正震动着,本来此刻的气氛正暧昧,或许就在下一刻,两人约能完成迟来的洞房花烛夜,但是……「接啊!」楼思涵提醒他。他瞄了一眼。「是品豪。」「那就更该接。」「靠……」低低的咒骂了一句,雷少樵接了手机,但是他的心情好像被人从赤道推向北极。※※※※何品豪的车子就停在雷少樵这区豪宅的一块小山坡前,他站在车子外面,正一脸烦躁不耐的抽着菸,看到好友走近,他做了一个问他要不要菸的手势。雷少樵挥了挥手,这会他一心念着的是家里的楼思涵,不是一定非要和她上床不可,而是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她不只可以解除他一整天的工作压力,还能带给他欢乐。「品豪,你下个礼拜就要结婚了,怎麽了?」他猜都猜得出来,八成是和范昱婷的事有关。只是猛抽着菸,何品豪不知该从何说起。「现在只是过渡期,等你们婚後再回头看──」「少樵,我记得你和思涵结婚的时候,好像没有这麽多的问题。」他有好多的无奈与不耐烦。「你相信吗?昱婷什麽都嫌!」「她可能是紧张吧?婚礼的日子逼近──」「思涵会吗?」「你一定要拿昱婷和思涵做比较吗?」不是何品豪爱比较,而是那时他当雷少樵与楼思涵婚礼的伴郎,和楼思涵有接触,他发现她在整个婚宴过程是以愉快、喜悦、幸福、欢乐的心情来面对的,不像范昱婷,嫌东嫌西、抱怨这抱怨那,看什麽都不对、不顺眼。「我怀疑……」他自嘲的感叹,「昱婷根本不想嫁给我!」「你现在这麽说、这麽想,对事情会有帮助吗?」雷少樵拍了拍自己哥儿们的肩。「去喝一杯。」何品豪摇头拒绝,把菸熄掉。「要我和昱婷谈谈吗?」「你要和她谈什麽?」「这麽熟了,劝劝她、开导她、鼓励她,给她加一下油啊!」雷少樵一心想要帮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