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岩捂着自己的耳朵有心想解释一番。还不是怕伤到这个丫鬟,这是小夫人的贴身侍女,这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小夫人闹起来了怎么办?这阵子,薛岩可算是见识到了小夫人的重要性。所以刚刚才只是拦着,并没有打算敲晕她。算了算了,一想到薛影这死鱼脸,估计解释了也是白说。屋内的青梧从刚刚听到春竹声音开始就坐不住了,如今一听屋子外又没声音了,心道不好,她一骨碌站起来就要奔出屋子,却被从偏屋过来的薛鹤初一把搂住了腰。给拦住了。“站好!”青梧心里急,但也不敢忤他,只得拽着他的袖子,“可不可以不要伤害春竹。”眼泪汪汪的仰着下巴,含水的杏眼里带着恳求,满是害怕。薛鹤初看着女人眼里陌生的惧意,微微皱了皱眉。之前她也有些怕他,但那杏眼里,是含羞带怯,是带着娇,而不是现在这样全然的惧怕,薛鹤初心里有些异样,说不清道不明。他不想女人怕他,还是得先等女人恢复了记忆在说。现在不能吓她。于是薛鹤初放低了声音道:“她不会有事。”*薛岩的动作很快,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就端来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少爷,”薛岩将药汁小心翼翼的递给少爷,不忘加一句,“温度刚刚好的。”薛鹤初接过,看了眼药碗,而后朝着女人走去。“乖乖过来,把这药喝了。”青梧从薛岩端着黑乎乎的药汁进来时精神就高度紧张,像只受惊的小白兔,竖着耳朵警惕。等看着登徒子端着药汁向自己走来的时候,她彻底慌了。如今这场景,像极了话本子里描述的,恶霸豪绅强抢良家妇女,良家妇女不从,对方就灌药逼她就范!啊啊啊救命!青梧想逃,却被薛鹤初直接提了后衣领子,像提着只小奶猫儿一样。“跑什么?”“我不喝!”“生病了不喝药怎么好?”薛鹤初不欲与她多说,箍住她的细腰,而后将药汁递到她的唇边,“张嘴。”“呜呜呜我不喝,我不会从了你的!”青梧拼命挣扎。薛鹤初一手箍住她,另一只手端着碗,因为怀里的女人挣扎得厉害,碗里的药汁有些摇晃,薛鹤初怕这药汁撒在她身上,于是伸着手远离了些“闹什么?听话。”“呜呜呜才不要听话!你放开我,救命!呜呜呜——”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青梧挣扎得越来越厉害,手脚并用,双手被箍住就用脚踢,用嘴咬,用小脑袋撞。反正怎么有用怎么来。“啪嗒”一声响,药碗被撞翻掉在了地上,药汁瓷碗碎成了一片。薛鹤初下意识的侧过身挡着了点,以免溅在了女人身上。他没想到她这般抗拒……不喝就算了。不就是失忆吗?她失忆与否,都改变不了是自己女人的事实,也无甚影响。薛鹤初微微圈住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但被圈住的青梧却有些异样。她透过肩膀直直的盯着地上碎了的茶盏,杏眼瞪得溜溜圆。刚刚茶盏落地的那一刹那,她的头就像被重物狠狠撞了一下,生疼不说,更是有好些画面争先恐后的袭来……怀里的女人安静得过分,且身子微微的抖,薛鹤初觉出不对劲。他稍微放开一点,低头看向女人,见她眉眼微微低垂,看不清眼里的情绪,但泪盈于睫,一双小手紧紧捏着衣角,十分不安的样子。“乖乖?”青梧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抬眸瞧了一眼,而后飞快的移开,不再看他。小手推攘着他的胸膛,软软的力道,但薛鹤初依着她站远了些。“我,我不喝。”青梧摇头,始终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碎渣。薛鹤初盯着她,狭眸渐渐眯起,“……不喝这个就不喝,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去把山里的妇人抓来,”“不准你去打扰翠花!”薛鹤初话还没说完就被青梧打断。气鼓鼓的声音,瘪着小嘴儿,她直直的看着他。眼儿红红,泛着水雾,但已经没了先前的那层陌生,而是熟悉的嗔怨。薛鹤初看着女人熟悉的小模样,心里突然嘭嘭跳了两下。“……乖乖?”第65章 你混蛋青梧记起来了,全部都记起来了,就在刚刚瓷碗落地的时候。“嘭”的一声响,还有碎了满地的瓷片,与记忆里的茶盏落地一模一样。恍惚中她好像又回到了去岁那个时候,悠悠的山中岁月从茶盏碎片开始,一一散开,一幕幕一帧帧的涌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