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炎哼了一声,杰姆郁闷地挠挠头,又说,“项懿那庄园是他自己建的,原来是一片荒原,不过奇怪的是,他在庄园里斥巨资建造了一个豪华墓地,只要有空儿就在那墓碑前絮絮叨叨地说话,跟中邪了似的。”“墓地?”“是啊,”总算被凌炎正眼看过来,杰姆立刻神清气爽,“我们特意去打探过,可惜那墓碑就是个墓碑,什么都没写,就一块儿罕见的玉石杵在那里,完全就是个装饰。”“就是说,你们不知道墓主人是谁?”“呃……”杰姆忍不住又挠头。一个一个都这么饭桶……凌炎暗自磨牙。不过……能远程指挥这么庞大的舰队,他人肯定走不远,而蒙特里亚就在海边,传输信号才会清晰,既然如此,项懿那家伙八成还在那庄园里,现在赶过去的话……凌炎勾起嘴角,又抬起望远镜看了看越来越近的大陆,立刻命令道,“全速前进,去蒙特里亚。”“是!”杰姆领命,立刻转身执行去了。凌炎撇撇嘴,对着那男人匆忙的背影丢一个勉强满意的眼神。-----------------------------------------------------------------------------蒙特里亚,爱修洛庄园。这个季节正是红玫瑰大片大片弥漫的时候,整个庄园沉浸在一片火红的花海迷香中,那种香甜腻人的味道绕过一簇簇的枝叶,漫在庄园中央碧绿的湖面上。湖水很清,湖面安然游动着几只高雅洁白的天鹅,几条鱼在湖底游得开心,偶尔会溜到湖桥下形成一簇簇的点影。满目的红与绿包围着东侧的一处大宅,装饰豪华,却显得清冷许多。墙面是讨喜的暖黄色,主人看着像个喜欢温暖的人,可惜并不是。弯曲的鹅卵石路从那大宅门口蔓延,延伸到南侧的一个小教堂旁,教堂里像是传来隐约的钟声,有些沉闷。“今天的钟声,莫北,听见了吗?”教堂旁不远处一圈篱笆围着一个建造奢华的墓地,墓碑前站着一个黑衣男人,黑衬衫,黑休闲裤,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森,难以接近,只是那男人声音却完全相反地温柔,看着眼前的墓碑,像是看着自己最珍爱的宝贝。“莫北,今天我们就能相见了,”男人像是笑了笑,走上前几步,触摸着光洁圆润的玉石墓碑,“已经……三年了吧,三年……你自己在那边过得可好?”“我这辈子,都只是为了那个位置活着,你会不会笑我?”男人低低笑了笑,慢慢摸着玉碑,“为什么那人如此偏袒,呵,项黎……他哪里比得上我?为什么都是他的儿子,他却只喜欢那个窝囊废,为什么如此恨我……”男人语调忽然阴霾了一些,微微冷笑了一声,“靠我这双手,我自己,我不信夺不走他珍惜的一切……可用尽力气只想得到一次,却终究还是不行……”男人像是累了,声音也疲倦起来,“莫北,有你在就好了。”“可当初是我自己放弃的,为了这些东西放弃了你,你……是不是恨死我了……”男人凝神低低说着,像是想着记忆里的人,失神了片刻,“不过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反正我都要见到你了,到时候,你可别不认我。”男人渐渐靠在玉石碑上,额头抵着墓碑沁凉的表面,低喃道,“你别不认我……”“项懿。”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众人像是在他身旁站定了,一个低沉冷厉的男声响在耳边,项懿连头也没抬,看也没看来人,只慢慢站直身子,冷笑道,“我应该夸奖你的速度吗?凌总。”和广播里的声音一样,该死的不屑、嘲弄,和藏不住的阴霾语调。“你的人已经在我掌控之中了,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省些力气。”项懿无所谓地耸耸肩,双臂微张,笑道,“好啊,”然后像是想到什么,挑了挑眉,“你说的可不对,我的人,有用的,我都放走了,怎么会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说大话不要闪了舌头啊。”凌炎瞳孔一缩,不动声色地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好老板。”“呵,多谢夸奖。”眼前的项懿一脸悠闲毫无所谓,凌炎冷哼一声,说道,“解药给我,我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点。”“哈,”项懿见对方也不来抓捕自己,便兴趣索然地把手臂垂下来,这才正眼看向凌炎,嘴角却还是噙着嘲讽的笑,“反正都是死,有什么区别,凌总真不会做交易。”凌炎闻言一笑,好言好语的语气,“哦,看来您是有兴趣品尝一下我的手段?”项懿毫不在意地抱起胳膊,笑容都懒洋洋的,“请便。”凌炎漆黑的眸子忽然一眯,声音也沉下来,“解药给我,少给我玩儿花样!”项懿挑起眼帘,眨眨眼笑道,“你这么宝贝他?呵呵,也好,我就看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戏码,走之前能做了一桩棒打鸳鸯的美差,倒也不赖。”看来这男人真心寻死,根本不把接下来的遭遇当回事了。就算他死鸭子嘴硬,凌炎能等,林羽飞却等不了了。凌炎没了耐性,跨前两步,忽然伸手紧紧捏住对方的下巴,项懿一动没动,任他抓着自己,眼里只有似笑非笑的慵懒神情,凌炎见他一派悠然,便低下头凑到他耳边,暧昧地吹了口气,笑道,“项总这副身体好像能卖个好价钱。”项懿忍不住一颤。凌炎的笑意更大,“你说,我给你整个容,然后丢到奴隶岛怎么样?听说那儿的调-教师各个都手段香-艳,对待项总这样的美人一定爱不释手。”项懿沉默了半晌后,忽然又扬眉笑了笑,轻飘飘吐出两个字来,“请便。”凌炎手指猛然用力,声音一瞬间像是夹带着刀枪,森冷异常,“你找死!”“呵,还真是,”项懿忽然一个转身,巧妙地挣开了凌炎的桎梏,男人掸了掸衣服,笑道,“我好心告诉你吧,那东西根本没有解药,哦,曾经有过,不过你把唯一的解药给杀了,折磨了五天五夜扔到了海里。”“……你什么意思。”“颜立可是唯一的发明者,懂了?”男人语带笑意。凌炎僵直半晌,还是没回过神来。这个人什么意思?没有……没有解药?猛然间,一股钻心的疼痛涌上来,化成强烈的怒火从那双幽深的黑眸里迸射而出!“畜生!!”凌炎忽然一拳头狠狠砸过去,项懿不闪不避,身体被打得横飞出去,他忍不住咳出血来,却还是哈哈笑着,随手一抹嘴角,笑道,“这种感觉怎么样?嗯?唯一重视的人在自己眼前慢慢死去的感觉……是不是特别难过?难过的恨不得死了?哈哈哈……”凌炎大踏步过去,膝盖用力朝项懿的胸脯狠狠砸下去,男人痛得脸孔扭曲起来,却还是像疯了似的咯咯笑着,血顺着他的嘴角一滴滴淌下来,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幸灾乐祸地看着凌炎暴怒的脸庞,无所谓地承受着男人疯狂的踢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