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过去在脑海中不断重现,场面混乱不堪,生死危机袭上心头。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望白将她扯开,挡在巨口之前。他半边身体被尖牙刺穿,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巨蛟口中,他像一个血迹斑斑的破烂玩具。·空旷的大殿上,男人坐在上首,轻轻浮了浮茶盖,黑色的风掠过他平静又温润的眉目。姑娘白裙染血,立在下方,她仰头看着高处。“哥,你说什么?”“望白重伤,去妖域除掉他。”姑娘几乎站立不稳,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的干干净净。“他是为我受伤。”男人喝了一口茶,笑的愉快:“当然是为你受的伤。”“那蛟龙岂是好惹,走火入魔修为更是飙升,你们本就战力不够,他与你一道除蛟,心软,自会为你受伤。”姑娘眼神发颤:“你是故意的。”他故意要望白为她重伤,再叫她趁他重伤去杀了他,他原本的目的就是杀望白……男人笑:“不然我怎会让你们见面?”姑娘眼中浮现水汽,咬牙:“我不会去。”男人将茶杯搁在身旁的矮几上,起身向她走来,衣摆被风吹起。他眉宇俊朗,笑容如风般温柔。姑娘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他站在她面前,伸手按在她头顶,俯身去看她的眼睛。“哥哥是为你好。”“别任性。”她惊恐的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求你了,别。”·自杀的第三百次,浑身是血的从床上醒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明明割的那样深,可那伤痕已没有丝毫痕迹。又活过来了。她捂住脸,在空无一人的寝室放声大哭。·【妖域·青龙殿】“白染来了,别让她闯进望白的寝宫,望白重伤,快去拦截。”可谁能拦住她。白裙姑娘一柄灵剑挑开众人,轻易便闯进内殿。很快便在床上看到了虚弱的青年。他的脸色因为病容格外苍白,眼睛亦变的浅淡无光,身上缠满了绷带,绷带上都是印出的血渍。他看见冲进殿内的人,一时愣住。姑娘一身白裙,手里握着熟悉的灵剑,脸上则罩着一张白色的面具。如今那白色的面具上染上鲜血,变得红一片白一片。她拿剑的手很稳,剑尖指向床上的人。望白瞧了一会儿,忽而笑了,眼中却染上层层悲色。“除蛟只是为了让我受伤?”姑娘冷冰冰的道:“没错。”“然后趁我重伤杀掉我?”“没错。”“九九,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么?”“是。”“为什么?你从前都是骗我的么?”“我们哪来的从前?”望白一顿,自嘲的闭上嘴。殿外已匆匆赶来很多人,她不再耽搁,手指一抖,灵剑便直取青年胸口。青年手指一扬,亦伸向自己胸口。是掏火铳吧,他惯常爱摆弄那些凡人的小玩意儿,还改造了威力巨大的灵气弹。不过他这样虚弱,即便受他一枪又如何?身形不变,灵剑长驱直入,陡然刺入了他的胸口。鲜血飞溅,血腥味儿瞬间弥漫。没有任何阻碍,长剑刺穿了他整个身体。他的手也从胸口拿了出来。取出来的却不是火铳,而是一张画着青龙殿地图的羊皮卷。她一怔。羊皮卷被溅起的血渍染红了一片。他将羊皮卷递到她眼前,指着一处,虚弱的眼睛里没有怨恨。“从这里走。”“别被抓到了。”·萧九九猛然惊醒。她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她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一旁青行慌了,将她搂进怀里。萧九九难受极了,搂着他的腰大哭。悲伤那么漫长,穿越了一百年的时光,还是痛彻心扉。·青行从未见她那般悲伤,她的眼泪把他的衣襟全哭湿了。他的平静不复存在,慌乱的不知所措,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却始终觉得不够。她这么悲伤,就因为他不肯让她同君泽在一起么?如果让她这样难受的话,他似乎不应该再强求……可是这件事光想想,就觉得难受。怀里的姑娘哭的几乎背过气去。他低声哄:“别哭了,求你了,别哭了。”可她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他只好道:“我知道了,我走,我去给你叫君泽。”可他刚起身,衣物便被她拽住。昏暗的灯火下,她攥着他衣袖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表情藏在垂落的额发里。“青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