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事的人不见了,这下子我不怕她偷听了。」「大哥,你真是……」只为了说几句话,便将人给推下去?就算贺靖已勘察好地形,但封楚楚毕竟是个姑娘家啊!「你知道她不会受伤的,所以别责骂我。」贺靖截断他的话。「观澜,我只是要与你说几句话,越早说越好。」龙观澜走到贺靖身边。「什么事?」贺靖仰起头,看浮云过眼,低声问:「观澜,你为什么要参加武林大会?」「我想增长见识。」他毫不迟疑的回答。贺靖笑了笑,神色突然一肃。「观澜,你知道吗?我自小好胜,从不做无谓的努力,意思便是只要我做了,不扬名立万绝不罢休。」他看向龙观澜,见对方点头表示了解,又缓声道:「所以对我来说,情爱什么的,都是其次而已。」「我明白了。」明白贺靖的意思,龙观澜笑了笑,笑得云淡风轻。「你明白什么?」「昨天晚上,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明白贺靖的野心的同时,他同时也明了这种情感的不可存在;趁着暧昧不明的时候将一切撇清斩断,确实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他认同贺靖的作法,也感谢贺靖主动提出,否则按自己的个性来说,就怕是憋在心头到死也无法做出决定吧。然而,贺靖在她说完后,突然又道:「但,真是糟糕哪,我的信念似乎开始动摇了……」就在他看见封楚楚与龙观澜站在一起说话的时候,还有龙观澜笑得万事不关心的此刻,他叹了声。「原来我和那小子是半斤八两。」「大哥,你……」这又是何意?龙观澜顿时胡涂了起来。贺靖却只是看着他,自顾自地又道:「可是那要义无反顾的勇气哪,也许……也许我只在喝醉时才会有那勇气吧……算了,我到底在说什么?」贺靖懊恼地一拍额头。「我本来不是这个意思的,我是要、要……」他是要来撇清关系,不是要说这些近似于告白的话啊!怎么今日的自己竟口拙得如此厉害?唉,真是乱了,一切都乱了……他又长长地叹了声,「算了,天要黑了,我们快点赶到下一个镇去吧。」甩甩头,贺靖牵了马便要走,龙观澜忙唤道:「那个……」「别说话,我要再静一静。」「不……大哥!」顾不得贺靖的吩咐,龙观澜追了几步。贺靖听出他声音里难得的慌乱,一颗心顿时悬得老高。难不成龙呆子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自己该阻止,还是该听听他说什么……还没拟好主意,便听龙观澜有些激动地说道——「大哥,封姑娘还在下头啊!」贺靖完全忘了被他推到涧底的封楚楚了!「……」在对方没看见的地方沉下脸,贺靖在心里骂了句粗话后才转过身,阴沉地道:「你没说我还真的忘了。」原来在我说出真正心里话的时候,你心里想的都是封楚楚吗?好极了,这笔帐我记在心上了。走回山涧边,龙观澜看着贺敬极臭的脸色,忍不住问:「大哥,你心情不好吗?」「没这回事,我心情好极了。」弯唇一笑,露出森森白牙。龙观澜登时感到寒毛直竖,总觉得……自己似乎在无意中惹怒了贺靖,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啊!正想着,一双苍白的手便自涧底攀上——「搞什么嘛!死贺靖、臭贺靖,等本姑娘爬上去之后,定要扒了你的皮!」好不容易自涧底爬上来的封楚楚边咒骂着,边抬起脸。一抬头,便看见贺靖和蔼到令人不寒而栗的笑脸。「扒了我的皮?这似乎是件攸关性命的大事。那么为了保命,我看我还是再把封姑娘推下去好了。」「哇啊啊——你、不准你再推我!」手攀再压上、身子挂在崖下的封楚楚大叫:「我爬上来是要叫你们下去的!」「下去作啥?」「因为我找到你刚才说的那个人了啊!」「吓?」为什么每回他胡乱说话的事都会成真?原来封楚楚被推下山涧后,便落在贺靖已观察好的平台上头。那平台上长满初夏茂盛的绿草,不高不低的,刚好摔不伤人。封楚楚掉下去后,左张右望的就是没看到贺靖说的人,她扯扯覆在崖壁上的藤蔓,才想着要不要攀着藤蔓爬上去时,却发现大片藤萝后头是一个陷进去的凹洞,里头躺着一个血人,也不知是死是活。他们二人随着封楚楚来到山洞前,果然看见有个人倒在里边,龙观澜一探他鼻息,已是出气多、入气少,加上他背上横七竖八的伤痕,几乎能断定已是回天乏术了。「怎么办?」封楚楚问。「看来内情不简单啊。」贺靖微勾唇角,随即将一掌贴在男人后背、一手按他膻中,两股气流自外而内缓缓传入。隔了半晌,男人睁开眼睛,凭着贺靖渡给他的真气,他使尽力气,双眼几乎都给瞪凸了,断断续续地说道:「武……林大会……药……西……小心……」话音至此而歇,男人半睁着眼,就这样死了。贺靖又试了试,最后双手一摊。「没救了。」「他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封楚楚歪着头问。「是不是武林大会有关?」「嗯,可是后面那些话就不知道在说什么了。」贺靖微攒眉头,「伤痕细小而深,看来是匕首割的,江湖上有哪个派哪个人是用匕首的?」「还有这里。」龙观澜指指男人的脸。「两颊凹陷、双唇干裂,看来已被丢弃在此处几天,没有食物饮水,直到今日才死的。」「那就算咱们现在去追,也追不到凶手啦。」贺靖叹口气,也不管封楚楚在场,便去扯男人的衣服。封楚楚羞得立即捣住眼睛,大叫:「贺靖,我好歹是个女孩子!」「看不出来啊。」贺靖没好气地回嘴:「有哪个黄花大闺女敢跟两个男人走在一道?我还怀疑你是男扮女装呢!」「贺靖,你!」封楚楚大怒,手一松又看见男人赤裸的胸膛,忙又捂住眼,只能自唇间不断吐出怒骂。贺靖懒得与她多说,手不停地摸索着,最后,在几乎将男人的衣服都扒光的时候,他总算看见他里衣边还有个夹层,手一撕便自里头掏出一封信。「是给人送信的吗?偏偏看不出身分……难不成他是因为这封信才惨遭毒手?」贺靖瞧瞧那封信,「霍清毓?是安阳霍门大弟子。」「那咱们是否要将这封信送去?」龙观澜问。「给他送去?才不。」贺靖站起身,「若是送去了,不就要被当成杀人凶手?依我看,干脆咱们拆开这信,若没啥要紧事,就把信撕了吧。」说着还真要去拆信,龙观澜连忙出声:「大哥,这么做不妥!」「哦?」「这不合道义的。」龙观澜摇摇头,「不如咱们先往洞庭去吧,霍大侠应该也会去武林大会,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如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