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宝宝,只是你的?”她胡扯的是什么天方夜谭,孩子他也有份呐。“是。”她清媚的眼流过一抹慧黠。“你休想把他占为己有,虽然我不想再跟你重续前缘,孩子仍是我的。”“那么,刚刚那个吻代表著什么意思?”不会只是问候吧!他强词夺理。“哼!你以为一个吻又代表什么?!”“山盟海誓。”她清楚的喟言。独眼龙噙著扭曲的笑,“你没遇过坏人吗?笨女人,山盟海誓?别笑掉我的大牙。”“别,”她遽然用手掩住他的历,不确定的摇头。“别用那种残忍的话伤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你说什么鬼话!”仍冷冰疏离的他有些风息鼓偃了。“……我发过誓不让你给我的眼睛哭泣,因为它是你给我的,我要一生珍惜它。”独眼龙旁若无人的眼失去了温度,有好一会他全无表情,深奥得令人畏惧。“你都知道了?”他抿紧的唇仿佛在对自己生气。“爱一个人不是应该连他好的、坏的全都接受?”是谁规定先说“我爱你”的一定是男人,爱原来就不分彼此的不是吗?“好的、坏的——”他拉长语调,冷不防摘下不离身的墨镜,“这样的我你也要?”他的双眼乍看之下并没有特别怪异的地方,仔细一看,左眼的水晶球体反映不出人的影像,那只是一个几可乱真的眼球。“它是假的,你看见了?为什么没反应,被吓坏了是不是?”即使明明知道结果会这样,为何他还会觉得受伤?他的咆哮没有影响任筝分毫,她充满温柔。“你想要怎样的回答才肯留下来不走?”“你不怕我又再度将厄运带给你!”“我知道了,”她咬著粉唇,“等宝宝生下来我会把眼睛还给你的。”“你疯了,什么还不还的,你以为那种束西可以随意挖起来还人的?!”“那么,你以为感情也能够收放自如,说爱就爱,说不爱就像关水龙头一样锁紧就好?你……”她咬住牙,内心溢满愤怒的痛疼。“你,只字片语都不留,让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活著,这种煎熬你以为好受吗?如果可以,我要你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但是,如果你的心丢掉了,你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对我又有什么意义。”泪,终于从她素净的眼睫溢了出来。独眼龙再也无法漠视自己内心几乎要匮乏的温定。他爱她,不想再费力欺瞒自己。不想——太过剧烈的颠簸,使得她不太舒服,还半带倦意的眼被强追睁开了。她发现自己在欧格巩的怀里,而他正以风一般的速度往外冲,神情有著近乎紧张的慌乱。“你……做什么啊?”他停住奔跑的脚步,有一抹惊喜停驻在他性格的唇畔。“醒来了?真是太好了。”他明显的松口气。“为什么那种表情,我全身都好好的啊。”他到底在紧张什么?“昨夜我听到你咳嗽,令天又那么晚没起床,我还以为——”他的声音像绷紧的弦。“以为我生病了?”他不答,脸上霎时出现不正常的淡红,局促的表情像极做错事的大男孩,纯情得教人不忍苛责。任筝把额头靠向他的额,温柔道:“很正常的温度,你瞧。”“那就好。”把她放在柔软的沙发上,“是不是太累了?昨天。”“可能吧!”她翻身想改变姿势,脸色却倏然一片苍白,捂住嘴,便往浴室冲。“怎么会这样?!”看她吐得连胆汁都光了,他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例行的孕吐。”都已经进人稳定期了,孕吐却始终没好转,只要疲累过度就会发作。“之前的几个月,你都一个人这样熬过来?”“正常的,每个孕妇不都这么走过来的。”吐了一干二净,反胃的感觉总算没那么严重了。她往楼上走。“我去换衣服,今天星期天,有几个邻居的小朋友会来补英文,如果来了,替我招呼一下。”“你这种身体还工作?!”他不喜欢。“要生活,而且,不做事太无聊了。”补习也是分散思念他的方式。“我们必须谈谈。”他可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出生,他要她无忧无虑的待产。“只要一个半钟头,如果可以,等我到海边散步时再说好吗?”她真的睡过头了。“告诉我,孕妇都吃什么?”他并不打算说服地或征求她的意见,他想到更好的方法。“没什么特别的,只要三餐正常就可以了。”她都这么吃的。“你太瘦了。”她是他见过最瘦的妈妈。这种事要争执是无意义的,更何况也不是好时间,任筝草草带过,“等一下我授课时你要是无聊可以出去逛逛。”“好。”他正有此意。任筝走到楼顶,忽然不安的回过头。“你会留下来吧?”她快乐的差点忘了这事。“暂时是不会走了。”她这种情况教他如何走开。她的双眼如宝石灿灿发光,“我换衣服去了。”就连脚步都轻盈许多。独眼龙看她几乎要飞起来的脚步,忍不住在她背后喊:“快做妈妈的人,走路稳重点,拜托。”他的留下,真值得她高兴成那样。等任筝换好衣服下褛已不见欧格巩的影子,她无暇细想,因为学生陆续到来,她只有把精神放在教学上。几乎快两个钟头,解答所有的疑问又交代功课后,小学生一哄而散了。轻捶发酸的腰,门钤当叮咚轻响,出现的人是抱著一堆什物的欧格巩。“你,大采购啊?”她忘记有腰酸的事,被他的大手笔吓到了。轻松自如的把东西放到厨房,他掏出一本笔记。“隔壁的太太们很热心告诉我不少孕妇该吃的食物,我全买回来了。”他很认真的扫瞄有没有遗漏的部分。“邻居太太?”这么快就和她们熟到那种程度?当初她可是花了好几个星期才博得信任的。“还有,那袋水果是我经过批发市场时欧巴桑送的,说是要给你当零食吃。”敦亲睦邻、免费水果,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他是怎么办到的,还有更令人惊奇的事吗?“差点忘了,”他合上笔记,露出一切都在计算中的自信,“你那些学生,从下堂课由我接收了。”“什么?”她的城池逐渐沦陷,为什么连这个都易了主。“放心,我已经跟所有学生的家长全打过招呼了,他们十分乐观其成。”报告完毕。处处叫人惊讶的男人,他到底还要在她身边制造多少魔法?慢著!这一来,她岂不是被人家放到一边晾著了——第十章—水管汨汨喷洒的水不停固定灌溉任筝脚下的那片可怜草地,而且有成水灾的趋势,她的心思很明显不在草坪上,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远方的某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