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很白,白得近乎透明,以前常挂在嘴角的顽皮笑意,只剩下冷漠的样子。他过来,是愿意原谅她了吗?「你的脸色不好,你可以派人来叫我不用辛苦的过来啊。」她很真心诚意的。对奥雅,遂莲白一直当他是亲人,一个很好很好的亲人。她没办法问自己为什么会把名义上是她丈夫的人,归类到亲人那边而不是情人或男人的分类上去,别问她,爱情要来或是要不到……都不是她能选择的。「扶我上床!」他沉声命令。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遂莲白还是用力的撑住将他的身躯移往床铺上。待他坐定,她还没能抽身,一个翻滚已经被压制在奥雅的身体下面。「你……奥雅?」「我们今天要圆房!我是你的丈夫,不许你拒绝!」他凶狠霸气的嘶吼,苍白的脸涨成了大红。「你不要碰我,有话我们好好说,不要这样!」遂莲白躲避他野兽一样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情欲,只是怒气。「怎么,我不可以碰你吗?我让你觉得恶心丑陋吗?」他故意在她的胸部乱摸一通,眼眶泛起了通红的血丝。「不要这样,奥雅,拜托你不要这样……」躲来闪去,她心中充满被凌辱的愤怒。是的,她的精神、她的肉体都无法容许第二个男人碰触。奥雅狠狠的掴了她一巴掌。「你别想跟穆札双宿双飞,我说过,就算我会死你也是我的。」他喘得厉害,打了人之后的手麻令他握掌成拳,样子更为凄厉。那一巴掌很重,重得浮印很快浮现在遂莲白的脸颊上。「你不是奥雅,你不是他。」「你错了,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奥雅,嘻,他才是真正的我。」他语无伦次了,遂莲白想喊黑天。「黑天,来人谁都好……」「没有我的命令,没有人敢进来,」嘶的一声,遂莲自身上的丝绸睡衣被撕裂开来,裸露的身体猛然接触到空气倏然一震。「奥雅,你疯了,我求你冷静一点听我说……」遂莲白又羞又急,猝不及防就往奥雅的手腕咬下去。咱!她又得到另一巴掌!这一巴掌甩得她眼冒金星头晕想吐,奥雅却已经脱掉自己身上的月白衫子压上她雪白的身子。下一秒,一道强悍的力量狂暴的将他扯离。穆札眸子变色,拳头已经抵在他的鼻头。奥雅狂笑。「打啊,你打,有种你就把我打死!」穆札出拳如风,拳是出去了,闷声响起,五指掠过奥雅的面颊,撞击上一旁的墙壁。制不住穆札让他闯进来的黑天看着这一幕,哑口无言。奥雅嘿嘿作笑,半侧身子靠在墙壁上,眼神涣散恍惚。「我就知道你没种,连打我都嫌浪费力气是吗?」穆札看也不看他,抓了条被单裹住发抖的遂莲白,抱起她转身离开。这时的奥雅就像一条破棉被慢慢滑下地板。什么……都……结束了。后来,穆札强迫她吃了颗安眠药,要她什么也别想,好好一觉到天亮。她吞了药,希望明天醒过来的时候可以忘记这一切。穆札看着她逐渐睡去,温柔的替她抹去额头仍然止不住的汗——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大家都得到幸福?无解。是的,无解。***bbs.fmx.cn***bbs.fmx.cn***bbs.fmx.cn***兄弟大打一场的消息又如火如荼的传开。当消息一传到穆札耳朵,他只简单的下一道命令。「给我找出散布消息的人,赶出宫去。」这些无的放矢的人,越来越不像话。「陛下?」「我没有发脾气,哪天我要真的发火,我会让皇宫的老老少少全部滚回家吃自己!」「耶?」那皇宫不就变成空城了?擦汗。「陛下真是幽默。」「是吗?」他冷笑,笑得一干人鸡皮疙瘩掉满地。「让你们看到我幽默的日子大概不远了。」这下,没有半个人敢再接话。可怕、可怕好可怕。穆札埋头回堆积如山的桌面,把并排站在他面前的人都当隐形人。一排人看过来瞄过去,不免心虚。事件发生至今,他们没有看过苏丹开口为自己辩解或莫名对臣子发过脾气,他的行程每天照旧,就算前苏丹也就是他的父王、母后把他叫去骂得他狗血淋头,也没见他吭过声。他们没有人明白他心里的煎熬。他们这些当人家分忧解劳臣子的人,没有一个曾经站在他的立场为他想过他的任何需要。他还是克尽责任的处理好所有国家大事,没有因为私人情绪耽误过任何大小事情。他们困窘的离开了。有些想法来得迟,可是穆札已经不在乎了。他有了在乎他,他也同样在乎的人。所以,他有他自己的打算,而且誓在必行。流言的确很快打住了,因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到一日时间,奥雅寝宫传来十万火急的紧急铃声;他是病人最怕惊扰,电铃一向备而不用,除非……紧急到来不及出来喊人。是紧急的。奥雅死了。他任性的把黑天还有所有服侍的人全部赶走,自己长坐一夜,第二天一早被发现已然四肢冰冷,溘然长逝了。疼爱儿子的父母自然在第一时间赶到,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们嘤嘤哀泣,无言,却以如淬了毒的指责眼神指向遂莲白。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遂莲白扪心自问,她没有等到奥雅发丧,给穆札留了封信,然后离开改变了她人生的地方。她知道不会有谁乐意见到她的,既然不受欢迎,就摸着鼻子走开才对,总不好等到人家拿扫把赶,就难看了。她这一走,再也不曾回来过……***bbs.fmx.cn***bbs.fmx.cn***bbs.fmx.cn***五年后。台湾的桃园。文华国小放学时间。「老师再见!」「小朋友再见!」小学生三三两两向经过身旁的清秀女老师说再见,女老师也带着始终不减的笑容点头道别。乡下小学生就是这点好,下课后迎接他们的不会是街头各种名义的补习班,也不会是父母忙碌的嘴脸,在这里,放学后的定义就是玩玩玩,只要别玩到忘记回家挨骂就好。生意盎然的季节啊,电线杆的杂草也好,到处飞的麻雀,就连人家家中飘散出来的煎咸鱼也觉得可口起来。「磅啷!」一个粗鲁小孩推开自家纱门,头顶上还戴着校帽,他圈着嘴,对着还走在路上的遂莲白大喊。「老师,我阿母叫你赶快回家,别再慢吞吞了啦!」什么?她没机会问,小鬼头一溜烟缩头,纱门重新关上。她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是个新的小型社区,四十坪大的房子就她一个人,叫她赶回去做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