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在暗中较劲,就算多少有些风声走漏传人陛下的耳朵,哪个朝代没有这些问题?所以在不动摇国本的情况下,皇帝通常都会选择睁只眼闭只眼,装没事。君无俦眼看就要掠过这些人。「太子殿下请留步!」说是见礼,已经不在殿堂上,所有的人也只是打个千,拱拱手当做礼貌。太尉、御史大夫,三公来了俩人,一个胡子比一个白。「诸位大人好兴致,下了朝还不回府?」「我等有些小事想请教太子。」中侍郎一马当先。「既然是小事……」「不,是大事。」工部尚书连忙止血。「尚书大人很急啊?方才怎么不见你在大殿上奏?」这些人对国家没有建树,只喜欢旁门左道的钻营。「我们听闻太子收了个命为灾星的女子?不知道事情是不是属实?」「尚书大人怎么对本宫的家务事生出兴趣来?大人您拥有六房妻子及十二位侍妾可曾向本宫禀报过?」「这……这自是不用……小的家丑不劳太子操烦。」「那就是了,我的家务与你何干?」「话不是这么说,太子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国家局势,不可不谨慎。」拿江山社稷来跟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比较,谁都知道哪个轻哪个重,好大的帽子。「本宫知道李大人你尚无妻妾,既然连一房妻子都没有,怎好管到别人家屋檐下?齐家治国平天下,您还是自扫门前雪的妥当。」被君无俦这一冷嘲热讽,李中书令一时气噎,硬生生说不出话来,他胯下无能早是满朝文武知晓的事情,可是被人在大太阳下拿来讲还是头一遭,老脸一下垮了。这比叫他一头撞死还要严重。「不能这样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李大人可是忠君为国的忠臣啊。」「李大人,尚书大人骂你匹夫呢。」光明正大的挑拨从君无俦口中出来就是那么理所当然。两个当朝大臣颜面无光,几乎要落荒而逃。「说到两位大人,尚书大人,我记得三日前有人上奏你跟户部的财税不清不楚你怎么说?」「这没有的事!一定是有人要诬陷我!」「哦,那你不快快把那要诬陷大人您的人抓出来,好以正视听?」是有人自己找死,怪不得他。「是……是……我告退了。」「那我也该打道回府了。」靠山都遁逃了他还留着做什么?肉喂狼嘴也还轮不到他。君无铸气定神闲地看着两位大臣落荒而逃,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虽说鸡蛋也难免有缝,可是没有他的允许,太子府里谁敢把汾玺玉的消息放出去?几个小丑跳梁他不在乎,但是,却不可不防。消息从哪里走漏的,他要查。当然,老三跟老五那里一个也不能漏。汾玺玉匆忙地赶到紫金宫。不知道君无俦十万火急地找她做什么?平常下早朝的他还有很多事要忙,身边跟着的人只有多没有少,好难得指名要找她喔:看到一身便装的他,汾玺玉更惊讶了。「你这是?」「你不是成天嘀咕着要去外头,本宫今天下朝得早,我们就出去逛逛。」「有没有很勉强?」「没有。」「您大人事烦,我可以自己出去玩。」「不行,不是说我今天无事。」「你真的可以出去抛头露面?」「那不叫抛头露面,你再啰唆我就反悔了。」「好嘛、好嘛。」多问两句都不行,这人没变,还是翻脸跟翻书一样。至于她呢,识时务为俊杰,要能灵活转动才是好马车,自然要赶快见风转舵。他伸出手。「这是做什么?」看起来很像要牵她的手,不过,可能吗?他发怒了。「等你什么时候想通,我们哪时出发。」「不要发火啦,就知道人家没有你的聪明才智,人家反应慢嘛……」充满撒娇的口吻,还可以,男人等她主动来握的大手攫住了小手离开紫金宫,候在外面的人早已准备完毕,俩人一踏上轿辇便浩浩荡荡出发了。汾玺玉心中疑问一堆。啊?不是只有在附近逛逛而已,这么多人,怎么比较像要出远门的样子?君无俦看得出她一肚子问题,知道她憋不住早晚要问,他就等着。这一等,从出了宫门,换上马车,她的全副精神还是在别的事物身上,既然这样,君无俦干脆眯起眼睛,补一下不足的眠好了。马车朴素是一回事,内部很大,行起车来感觉不到一点颠簸。「殿下?」终于回神了是吗?「我可以回家瞧瞧吗?就打门前经过让我看一眼就好。」今天的君无俦太好说话了,她不禁软土深掘一下。「不顺路。」他拒绝得很干脆,眼睛依旧合着。「那我们要去哪?」「游河。」「我可以改成回家探亲吗?」她的眼儿遽亮。交换条件,都是出来玩,可以吧?「那种家人不如不要。」「我如果叫你把所有的王爷都不当兄弟,你肯吗?」说比唱得好听,亲人,能说割舍就割舍吗?他睁眼,细看她。「可以,但是你要找人来交换成为我的家人。」吓,这是什么歪理?别人的心里也许顶多九拐十八弯,他不止,曲折如羊肠小道,但,接下来他又说了「如果你来当我的亲人,可以。」「呃,殿下又闹着我玩对不?」他用长眼瞄她一瞥,那直勾勾的眼勾得汾玺玉一阵心惊胆跳,然后他猝不及防地拉住了她的辫子,很用力的那种,痛得她吱了声,反手跟他抢起自己的头发来了。「会痛耶,我也要拉你的。」「你敢?」她不信邪,伸长手,哪知道人小势弱,这一投怀根本是飞蛾扑火,被某人的强势身体压制,一把搂进了胸膛。她唇色嫣然,眼儿晶亮,软馥的身躯在怀,这次,可是上等肉自己送上门,不咬,要等何时?他呼吸软软地吹在她耳边,不由得身子发颤,眼瞳迷蒙……「运河到了,请爷还有小姐换船。」外面传来小喜子敲车棂的声响。然后车帘被掀了开来。一瞬间,小喜子的脑袋只窜过坏了爷的好事,他完了。君无俦无动于衷,倒是汾玺玉恨不得有个洞可以钻进去,羞死人了!俩人相继下车,上下卸货的码头工人多如蝼蚁,一艘大桅船就泊在码头上。这是汾玺玉第一次看到大船,那惊讶是不用说了,直到穿过甲板上了船,微开的小嘴还合不拢。皇家大船果然非同凡响,装进了他们还有一队侍卫、贴侍和粗使丫头,连沉一下也感觉不到,她把这话跟君无俦说,换来他毫不掩饰的大笑。「什么嘛,人家这辈子第一次看见又坐上船,如果这样死掉也很值得了。」海风是咸的,吸人肺里面不会连肺也变成咸的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