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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睡到自然醒的美梦在重回遥水小宿的第一天就破灭。没道理、没道理。水阁外面的玉兰花已经娉娉婷婷的绽放,恣意伸展的枝干上,每朵花都有瓷碗那麽大,色泽白润,即使是在曙光乍现的淩晨,那隐约的轮廓和美丽,一点也不输给白天。繁德儿看着被花朵压到低垂的枝桠,很顺手的摘了一朵香喷喷的玉兰花,放进袖子里。同时,被如烟拉着往前走的她不禁一路腹诽那个莫名其妙心血来潮、改变心意要她过去伺候的越紫非。其实推敲後,这道理也不难想通。说穿了,那个奸诈小人越紫非,根本是变着法子监视她,不让她有半夜爬墙逃走的机会。她讲话就那麽没有信用吗?她说不走,就不会走的。来到紫气东来阁,如烟轻轻的敲门,「少爷,小姐来了。」「嗯,进来。」咦,真的醒了?如烟没有招唤不能进主子的门,她只能偷偷叮咛,「小姐,万事小心啊。」「知道、知道,他不会吃了我的。」她不以为意。跨进门里,主居的布置一目了然。繁德儿只能说这里的家俱摆设都非常大气,偏厅敞阁的转角,可见各式各样的上等瓷器,随处可见鲜册的奇花异草,刻纹都有来历的酸枝木桌椅,大小物品看起来都非常的有质感。他没有亏待她,自己也很会享受。一个青衣小厮端着洗脸盆从越紫非房里出来,从她身边经过,尾随在他後面的是一脸清爽的越紫非。「你来了?」「嗯。」「说卯时要到,你看看现在都什麽时候了?」即使是家常服,也是锦衣玉带,她再多看几眼,老实说,他真是个衣架子,无论穿什麽都好看。「不知道,你们这里都用沙漏看时间,我看不懂。」「连沙漏都不会看?也对,你应该也不识字。」她的出身,能要求什麽?不对,她要不识字,前些日子她还要人到书库去拿书看?不识字的她还会看王朝地图……呵呵,真是说谎面不改色啊。繁德儿不去争辩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随便他怎麽去想好了。「可惜了——」他声音拖得长长的。「可惜什麽?」没人叫坐下,她很不客气的自己来。「我发现你虽然会一些格斗技巧,却是一丝内力也无。」「那又怎样?」内力,她的确没这东西。她会的拳脚功夫都是从格斗学校学来的,学校什麽都教,就是没有教内力、真气这门东西。一颗子弹就能解决的事情,又何必浪费时间去学什麽内力?但是在这块没有枪械子弹的地方,没有真气内力,她那些技巧就等於花拳绣腿,一毛不值吧。想在这块土地上立足,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让自己变强,拥有强悍的实力。武功,绝对是必要的。「我本来打算叫浮屠教你如何运气,传授你内功心法的,可惜,你不识字,男女又授受不亲,我总不能让浮屠手把手的教你认穴……」他一副可情了的神情。「谁说我不识字?」丝毫不觉得自己跳进某人挖的坑里头,赶紧跳出来承认。「哦,你识字?」「拜托,我起码有大学的学历好不好。」还好这地方用的文字不是隶书、草书、小蒙那些歪七扭八的字体,普通的文言文,看习惯了的繁体字,一点都难不倒她。「大学学历是什麽?」「反正……我读过书就是了。」「你读过书?」她还能叫人更惊讶到哪里去?她所有的一切都脱离常轨,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起先觉得她敏锐聪慧,令他惊讶探究,一段日子下来,她表现出来的,越发叫人惊艳、着迷,她,让他中意得不得了。现在,又再度惊艳。她是一本教人怎麽读都不会厌倦的书……「我们那里的老老少少几乎都读过书,文盲几乎不存在。」「你的家乡究竟在哪里?」没有文盲的国家,世间有这种地方吗?「反正也已经回不去了,说了,也没用。」回去,怎麽回去?她那支离破碎的身躯还在吗?还能喘气、还活着吗?恐怕早就成为一堆白骨了。「你身上的谜题太多。」说怪话不是头一遭。没有文盲的国家,很难想像。「不是谜题,只是说出来很难叫人相信,为了保住我这条小命,还是不要说比较好。」她已经是奴人了,再被当成妖人,就地行刑那种没人道破习俗真的不必了。越紫非看着她多变的表情,既然她一而再的不提自己的出身,层层掩住心绪,既然不想坦然以对,那麽他就等吧,等到哪天她自己愿意说的时候。「那就这麽说定,以後的每一天,你还是照常来陪我吃早饭,吃过饭,其他的时间你自己运用。」听起来时间依旧宽裕得很。繁德儿点头。「开饭吧。」他笑得像得逞的狐狸。她这头实在点得有点太快,她很慢半拍的发现,陪这位元爷吃饭不是小工程。他奉细嚼慢咽为最高法则,一口饭要咬上半天,一碗汤要喝上半天……这就是有钱人家的臭规矩……吃过饭。「茶。」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标准寄生虫。「茶来了。」「捏肩。」「你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也没有五十肩,捏什麽捏?」「捏不捏?」磨牙。「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个混蛋,伺候他吃早饭就用去好几个时辰,又不是牛,四个胃还反绉咧。好几个时辰欸,想想,她自己好像也没吃上几口饭。给我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繁德儿嘀嘀咕咕的走了,越紫非耳朵立刻发痒,用膝盖想也知道,她很有得气的把他乱骂一通了。想起她瞪眼生气时,那精神抖擞,脸红得像苹果的样子,他一天的精神好像都被充满了。回头看见地上掉了朵玉兰花。这不是他院子里的。他捡起来。他知道只有哪里才有这麽动人心魄的花。不只香气迷人,就连个头也长得跟别人不一样。原来她身上那麽香,是因为这个。他把花往几案上放,转身往敞厅走去。但是他很快去又复返,把那朵依旧散发香气的花儿放进了袖子。一年时光过得飞快,就好像只是眨眼般的事。春风如剪,剪出碧绿校叶,剪出温软的白云和姑娘们的春衫。也才短短一年,繁德儿在浮屠的调教下,不断利用时间,修习内力,将内功练到了超乎她这年纪该有的成绩,就算还未能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在浮屠这师傅看来,她天赋之高,已经是前无来者了。这天,用过早膳,繁德儿依照惯例的离开紫气东来阁,前脚刚跨过门槛,越紫非那把清朗如云的声音就追了出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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