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任何感觉?”他呕得想把吃进肚子的菜梗子全吐出来;青菜可是他最讨厌的了,刚刚他还白痴的为了诱惑她吃饭而吞进去——“你的名字很特别。”她快要把便当吃光光了,等一下他一定会夸奖她的动作迅速确实,也不会再拿镜片后面的冷眼看她了。等了片刻,没有下文。“就这样?”“嗯呀。”天真点头的人尚不知大祸临头。“游蕴青。”他连名带姓的喊。“你最好早点想起来,要不然……你、就、惨、了。”无辜的游家小姐咬著筷子,傻不愣登的看著凌悍墨凶巴巴的恶人脸离开她的视线。她……说错了什么吗?☆ ☆ love.xs8.cn ☆ ☆ love.xs8.cn ☆ ☆ love.xs8.cn ☆ ☆清晨,不是被曙光刺在眼皮上叫醒的。人都依赖闹钟。闹钟对游蕴青来说是让自己心安的附属品。几年上班养成的习惯,总是在闹钟响的前五分钟就会自动起床,就像设定好的机器人,延误的次数用一只手就数完了。凌悍墨告诉她在兽医院上班只要穿便服就好,至于她那些套装,可以永远束之高阁了。竟然嫌她穿套装像古早的老阿嬷,呋!没眼光!不过,她对绑手绑脚的套装也没什么好感,以后呢,她开的公司绝对不需要员工穿制服,最好呢,天天都是变装日,这样每天上班才有乐趣。自行创业,是她多年来的心愿,她放在心底,没有对谁说过。她总有一天会有属于自己的公司!二十六岁当挂号小姐会不会太老?这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管他呢,不用加入失业一族吃老本,也不用再去看大伯的脸色,更不需要应酬斡旋那些男人,挂号小妹就挂号小妹,每天不必再带著一堆压力上班,单单这一点就值得了。她轻盈的下楼,却发现平常应该早就出门或压根在外面过夜的爸妈竟然在家。两人都穿著晨褛,一个看早报,一个修指甲,一同出现就是有那么不寻常的味道。自从弟弟考上南部大学搬出去住宿舍以后,她的父母也像被释放的小鸟,两人各玩各的,几个月难得碰上面。冷锅冷灶是家常便饭。家里发生什么大事吗?“爸、妈,早。”“我说……啧,青青,你额头是怎么回事?”还有那身衣服、头发。满绢绢本来要发难的,乍见女儿身上的轻便服装有点不大习惯。以前的她总是规矩的穿套装,一头直发也都绾在脑勺,现在呢,随便绑著马尾,轻便的服装,著实年轻得像个十几岁的女孩。可是她本来就是个女孩呀,是她太少在家,所以忘记女儿的年纪吗?游蕴青摸了摸额头上的OK绷,那是昨天凌悍墨强迫她要贴的,说她破相已经够丑的,额头还肿个包,“卖相”很差,会吓跑客人,所以“规定”她非贴不可。想起他撂狠话的那股气势,明明就是一片好心,却要耍酷装狠,不懂他的人绝对当他是大号坏蛋,咦,这么说,难道她很懂他吗?欸,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你这孩子,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角那道疤你忘记了吗?当初流了多少血啊!”毕竟是妈,对女儿的脸蛋还是很在意。唉,她血流满面的时候妈妈也不在啊,现在才紧张,会不会太晚?“就是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敢不假旷职!你知不知道你大伯说的话有多难听?”游抡刀啪地摔掉早报,气呼呼的表情,显然已经憋了很久,趁势对女儿开炮了。“动作真快,这样就告状……”“你还敢说?!”“为什么不能说?我在芭顿六年没有休过一天假,我累积的假就算想休息一整年也理直气壮吧?”这样打压她,分明是不给她留后路的做法。做人需要这么卑鄙吗?一旦觉得不需要了就赶尽杀绝,不提她立的汗马功劳,她可是他的亲侄女耶,有那么迫不及待非赶她走?这些年,她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端人家的饭碗,人家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哪来这么多抱怨!”“爸——”“我不管你说什么,赶快去公司好好跟你大伯道歉,也许他就不会那么生气了。”她觉得悲伤。“爸,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你总是站在别人的立场对我要求那么多,你就不能稍微……稍微就好,稍微的替我设身处地想一下?”她问得沉痛,却不是真的要答案。游抡刀顿然窒息,然而维护自尊却是他目前唯一想到的。“我大哥说你不受教,我还不相信,你要知道我们家有现在的光景可都是别人给的~~”滔滔不绝……滔滔不绝……大伯、大伯!大伯的嘴脸他们都看不到。游蕴青冲口而出——“爸!我们家真要有什么欠负,这些年我也还光、还够了吧!”“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知恩图报你不懂吗?”她全身冷冰冰。“既然你觉得还还得不够,那换你去,我的份,我是都还完了。”她恨,恨自己小时候为什么没变坏?到现在就算气得要命也还顾及父母的面子不敢恶言说尽!她恨自己!游抡刀目瞪口呆。这是他向来老实敦厚的女儿吗?游蕴青跑出家门,不管满绢绢在后面的呼叫。外面朗朗晴空,她为什么却觉得天下之大没有容身的地方?☆ ☆ love.xs8.cn ☆ ☆ love.xs8.cn ☆ ☆ love.xs8.cn ☆ ☆芭顿轮胎。“我要见董事长!”“董事长在开会。”“黄秘书,说谎要记得先打草稿,你这套是我教的,拿来对付我……说不过去吧。”她又不是门外汉不熟悉芭顿的工作时间流程,拿开会来搪塞她,闪边去啦!“对不起,游小姐,董事长吩咐下来说要是您来的话先让您等一下。”拿人薪水听人吩咐,黄秘书也很难做人。故意叫一个曾经在她身边做事的秘书来挡她,表明了要她在公司里抬不起头,他成功了,因为她接收到许多同情跟嘲弄的眼光。不过,要是这样就想打败她,大伯也小看她了!“他的等一下是多久呢?”她早有心理准备,要杀她锐气?她曾几何时这么厉害了,要让大伯步步为营的防范著。扪心自问,她绝对不是那种有野心,想把事业揽著一辈子不放的女人,但是多年付出的心血被吃干抹净的抹煞掉,泥人也会发火。“董事长说……说他有空就会通知您。”游蕴青冷笑。“先是告状,后是冷冻,他不觉得太辛苦了?”“游小姐~~”黄秘书嗫嚅,欲言又止。“我会在办公室等他,不会让你为难的。”“谢谢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