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我是兴师问罪,还是吃醋,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答案?是或不是。”“你想知道什么?”真是个狡猾的男人,居然反过来问她?“我相信自己的丈夫,这不是你会做的事。”不只有外遇,还让人传这样不堪的画面来羞辱她。“如果我说是酒后意外,你会信吗?”擦枪走火,加上他有几分蓄意,也纵容那女人把私密照传给她看,他是做得过火了些。“你解释,我就信。”傅闲庭的眼神错综复杂,怒意蒸腾上了眼。“我比较想知道你有没有把我这丈夫放在眼里,我跟别的女人上床了,你不但不吃味,还好整以暇的在这里质问我,管萌萌,你到底是不是我傅闲庭的老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她冷静得叫人恼羞成怒。做错事的人明明不是她,为什么她要在这里受人诘问?管萌萌掐紧了掌心。“你要离婚吗?”她问。她这么干脆,倒叫傅闲庭错愕,心也凉了半截。“你在胡说什么?”“其实我也不想,但是你有一次外遇,就会有下次,食髓知味,我没办法忍受这个,如果你已经决定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我可以成全。”离婚,她从来没想过的事,现在却那么容易的脱口而出。她真的不想离,是不想让住在乡下的爸妈担心烦恼,至于她自己,她也以为自己会大吵大闹,甩傅闲庭耳光,也以为会痛不欲生,可是都没有。经过一夜的沉淀和反覆思考——她能冷静都源于,她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第2章(1)更新时间:2017-06-22 20:00:04 字数:3516这些年,她也许就在等着傅闲庭的决定。从昨夜到现在,整个过程,她没有眼泪,没有想法,唯一希望的就是傅闲庭给她一个解释,就算那解释再让她难堪,她也可以接受。她当作这是自己五年婚姻的底线。但是,他并没有给她她想要的。她豁然开朗了,就算坚决要自己的丈夫别再和那个女人往来,不代表以后就不会有别的女人。接受真的不难,只要咬牙吞下去就好了,反正,这些年,她不也忍了许多以前当小姐时不能忍的,没想过要忍的。她给过他机会解释的,是他放弃了。她太明白,她和傅闲庭的婚姻,这后面几年,仅仅维系在他对她的爱,只要他能继续全心和她过一辈子,她可以过这样贫瘠的交友圈,没有知心朋友,生活里只有傅闲庭的日子,只是他不知情。既然他不要了,那么她也不要。“见鬼的成全!我只是想试探,试看看你还爱不爱我?”他震怒。“我爱不爱你?”字句艰难的从她嘴里吐出来,带着说不出的冷凉。“你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这些年,她的全心全意都看不到吗?“我在不在乎你,你看不出来,体会不到吗?”“你都不说谁知道!”她失笑,原来还是她错了。“是的,我不爱你了,所以我要离婚。”这样的豪门生活不如不要,这样不信任她的丈夫……不如放弃吧!她到底是为了什么留在这里的?心里翻江倒海,眼睛不知怎地就酸涩了起来。“离就离,”他陡然暴怒,男人的自尊大过天。“不过你要想清楚,一旦离婚,你在我这里非但拿不到一点好处,出去,挂着一个失婚妇人的名声,不会有什么好将来的!”他傅闲庭是什么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威胁……管萌萌和他相处那么久,从来不知道傅闲庭有那种表情,惊慌震怒交加,集结成恼羞成怒。泼妇骂街从来不是她的Style,不过他的话成了压垮他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事实。她明白了一件事,是谁说一定要吊死在一棵树上的,这棵树,已经让人无法再倚靠信赖了,那就好聚好散吧。是啊,好聚好散……她辛苦维系了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就只换来这四个字。春暖得穿不住冬衣了。那是一幢看不出年纪历史的老房子,像台湾许多没落的老街一样,繁华过一阵子,后来随着都市计划都市迁移,就业机会和年轻人外流,渐渐的没落了。“买买氏纸寮”是管家上一代传下来的家族工厂,前身是造纸厂,最辉煌时期曾经成为日本及东南亚手工书画纸最大的供应厂,来到父亲管尧的手里时除了因为时代变迁,进口纸张大量倾销造成了传统纸业萧条,管尧开始转型成观光工厂,可惜在转型半途还是遇上所向披靡的金融大海啸。一场金融海啸差点将管家的基业连根拔起,要不是管尧和管萌萌的弟弟苦撑,按理说买买氏早就要关门大吉了。当然,管萌萌那笔为数不少的聘金,也算是及时雨。围墙后散出来浓郁的花香,那是昨夜开了一晚,清晨就凋谢的白昙花散发出来的味道。比人还要高大的枝干,泛出油光的绿叶,二十几朵碗公大的月下美人在“喀嚓”、“喀嚓”的声音里,一朵一朵被剪刀剪了下来,放进石桌子上的藤篮子里。晨光里带着余雾,一抹窈窕的身影穿梭在种满做纸原料的树种园子里。昙花不只可以制药,摘掉花蕊后,无论鲜食晒干都能做成非常美味的料理。看看数量差不多了,管萌萌提起篮子,穿过石径,打开绿纱门,从后院进了厨房。厨房里,管璇正大口咬着管萌萌事先做好的总汇三明治,一口三明治,一口巷子口买的豆浆,一早起床胃口好得可以吃下一条牛。“怎么那么早起?你不是一向睡到八点?爸妈呢?也起来了吗?”她放下篮子,打开水龙头,洗了手,擦干后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稀饭,双胞胎姊弟两人坐在木头的餐桌前用起早点。“爸起来了,在前院打他的太极拳,妈和妙妙的妈晨跑去了。”管家人最优良的习惯就是喜欢运动,以往管璇一早会出门慢跑,可是自从管萌萌离婚回来娘家,他把慢跑的时间改到了傍晚。管萌萌知道这个双胞胎弟弟的用心,他总以为离了婚的她会想不开,做出什么蠢事来,不用两只眼睛盯着,他不放心。其实她很想叫他不必这样的,但是看着他至今还有些瘀青未褪的手指关节,也就吞了回去。结束一段婚姻,她没有脱层皮,她老弟却因为揍了傅闲庭,真的脱了半层皮,看他拿着豆浆的手还有些扭曲。“摘那么多昙花做什么?”“可以炸来给你和大家当点心吃。”造纸厂还有不少老员工。“你回来不只是我,大家都有口福了,不过你用不着每天起来忙这些,麦婶那天苦着脸问我说她是不是快没头路了,她担心你回来抢了她的饭碗,还有,我可不是让你回来做苦工的。”他心疼的看着遇人不淑的姊姊,傅闲庭那个混蛋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让他撞见,只要见他一次,他就会揍他一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