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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自己也吃了一颗,脸颊浮现梨涡。“荔枝味。”她小声补充。季檀月将糖抵在舌尖。二次分化的难耐痛楚,让她根本分辨不出口中是什么滋味。但周身却因为这颗糖而暖起来,就像刚才女孩握住她的手指。“姐姐。”女孩软身唤她。开口说话时,一股清甜的荔枝味充斥在季檀月鼻息间。冷热交杂,后颈的抑制贴作用变得微乎其微,失灵的嗅觉在逐步恢复。劣质香薰气息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令她沉溺的甜意。甚至呼吸时,胸腔起伏,能感知到女孩的心跳声。不知为什么,季檀月想起了家中那只羽毛柔顺,格外喜欢黏在人指尖撒娇的小鸟。她紧拢大衣,将女孩搂在怀里。只要垂头,就能窥见女孩雪白娇嫩的后颈。但她不能。怀中的人只是个小女孩,是个懵懂到把抑制贴叫做退烧贴的孩子,是分享给她糖、短暂依偎取暖的过路人。心脏却在躁郁跳动着,让季檀月紧咬住唇才能克制。她想,只要女孩离开,或者只要她离开就好了。但她却格外贪恋那份温软热度。贪心到纵然将自己的指尖攥破,也不愿让冬夜的冷风触碰到女孩。或许是二次分化影响,那晚过后,无数个日日夜夜,她患上了对特定信息素的瘾。每次易感期难熬之际,鼻息总会若隐若现一股荔枝气息。可是却再也没能尝到和那晚相同的荔枝糖。陆续接了很多影片邀约,出席各大典礼活动。圈子那时刻板且排外,季檀月只好以Omega身份融入。但唯一知晓她真实身份的,像只黏人的绒羽小雀似的女孩,却始终没有见过。一支香烟将尽。空气里的果香浓度徐徐消退,也携着短甜记忆远去。季檀月颤着手指,又点燃一支新的。她还想再看看朝宛。如愿以偿,眼前又浮现出女孩的身影。这次是在江戏门前。季檀月透过车窗,看见朝宛在校门边拍照,神情稚嫩期许。她几乎不受控地拉开车门,压低帽檐,朝那边走去。手里紧握着拍立得。“打扰了,我也可以拍照吗?”擦肩而过时,那抹荔枝清甜气息让她呼吸迟滞,险些丧失理智。低谷期沉寂了一整年,她甚至不敢出门,更别提进组。可是就在她无意发现女孩行踪的瞬间,心跳立时仓促,一下一下撞击她胸口。朝宛睁大眼,像是没有预料到,耳廓红红的。“嗯、嗯……可以的。”她脸红垂头。女孩根本不懂得如何拒绝别人。季檀月举起相机,将身量纤细的人框在取景器里,不舍移开视线。朝宛笑容乖巧,齐耳发丝随风微扬,鼻梁上的小痣可爱而生动。她该怎么样让小雀钻进自己的鸟笼?那个夜晚漫长且难熬,季檀月咬着被角,总觉得荔枝气息就近在怀抱间。可睁开眼,令她沉溺的信息素却转瞬消散。冰冷的空气、抽屉里的确诊报告书、房间角落的监控,无一不在提醒她。她与朝宛之间早就不应该有关联。第二支烟也燃尽了,季檀月低垂双眸,眼底泛起淡淡血丝。她点起下一支烟。白雾萦绕,顺从心意,朝宛如约出现在她眼前。校门口,女孩窘羞地掩着唇,脚下是摆成心形的蜡烛,眼睛湿润,定定望着身边的女人。那里面是季檀月渴盼已久的情绪,她甚至不止一次在梦里见过。梦见女孩牵着她手,梦见耳边羞怯话音。“我愿意。”“我愿意。”朝宛嗓音软得像滩蜜,眼尾泛起可爱红意,从秦斯羽手中接过红玫瑰花束。众人的起哄声掀起热浪,她们依偎在一起。十指相扣。而季檀月只是在车里,远远地望着。副驾驶上摆着颜色素淡的花束,小苍兰与晚香玉。季檀月在想。如果她能早一步走出去,如果她也准备了红玫瑰,朝宛会不会就此愿意和她走?一包女士香烟快要燃尽。女孩落在季檀月视野里的时间越来越短。她看见朝宛与秦斯羽约会,看见陪她度过失眠的微博开始更新恋爱日常,看见女孩毕业,在毁誉参半中走得愈发远。也离她背道而驰。朝宛甚至从没有与她有过什么正式的交集。雪夜那晚燃起的温吞火苗,从未等到剪灯人,只是孤独燃烧着的,属于季檀月一个人的故事。直到金琼典礼后的那个暴雨夜。造化弄人,上天给了她希望,又亲手碾碎。如果不放她下车就好了。季檀月曾经无数次设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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