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大变活人(不是)。那双手伸过来,触碰过绑住他的脖颈的绷带,让太宰治不由得幻想如果是这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的话,之后见到的会是天使还是恶魔。然而并不如他的意愿,那双手只是轻描淡写地路过了他的脖颈一下,而紧接着就带着让他浑身不适的柔软和温暖,按在了他的额头上。太宰治就像是被这一下给封印了一样,连动弹都动弹不了。在灼热的火光之下,他低着头,同火焰下金红色的双瞳对视。很难描述太宰治当时是在想什么。他好像想了许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想,只是纯然的因为与对方的对视,而短暂地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你……”“你发烧了?”——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了起来。太宰治浑浑噩噩地抬了抬眼皮,坠进金红色的火焰里。沢田纲吉从刚才就觉得太宰治这孩子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要说是那种具有危险的、例如说认识的少年人是被什么人操纵了一样的危险,又稍微有些不同。所以沢田纲吉带着些微的警惕,跟在太宰治的后面,准备看看这小兔崽治要做什么。却没想到得到了来自对方的殉情邀请。听见邀请的沢田纲吉:……虽然太宰治大概是没看见,但是这一瞬间,教父先生的脸上的的确确露出了微妙又复杂,最终归于沉痛的表情。就算后来发现在这孩子其实是生病了,脑袋已经烧得滚烫,大概放个鸡蛋上去也不是不能被煮熟(并不能)。这样的话,说不定小孩连自己在说些什么都不甚清楚。沢田·虽然外表看起来是个少年·理论上心理年龄更小·但其实灵魂是个成年人·纲吉在心底叹了口气,伸出手和黑发的少年人贴贴之后,确定了对方虽然没有烧坏脑子,但大概也差不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教父先生说着,伸出手试图像是拎猫一样把对方给拎起来。太宰治先生是一位正处于生长期的小先生。往往人们在说“还处于生长期”“发展潜力巨大”这类词汇的时候,指示的往往是这些家伙其实还没那么重或者那么高。但也不是说沢田纲吉就能真的像是拎猫一样把人给拎起来了。毕竟这个壳子也不是他原本的壳子,而是柔弱的人造小神明的壳子。因此在沢田纲吉努力尝试像是扒拉猫猫或者拔萝卜一样将太宰治给扒拉起来,却又没怎么扒拉动的时候,太宰治歪了歪头。黑发的少年人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在接到森鸥外让他去带着沢田纲吉去港口大厦的时候,太宰治还在河里飘着。飘着飘着挺防水并且暂时还没脱离他的手机就叮铃响了起来。接收到任务之后太宰治又飘了一会,在心里算了算顺着这条河飘下去大概得快天亮才能飘到沢田纲吉的窗户下面,少年人不由得放弃了就这样当个平平无奇的浮尸的省力方法,脚步一深一浅地上了岸。在他的牙齿里装过定位器的森鸥外果然早已经算好了他的漂流地点,派了车来捞这个无所事事没事就在外面搞入水的难搞小孩。太宰治决定找个机会让自己挨个打,把那颗撞上了定位的牙齿换掉。以往的话开车的或许是中岛敦。虽然是个未成年但是车技出乎意料地平稳,并且白发的少年人也很会察言观色,是少有的几个不会在闲聊的时候不小心戳到港口mafia的准干部先生然后被踢下车的人才。但今天大概是事出突然,森鸥外派了个外围的成员来接他。太宰治扫了男人一眼,在脑海中抽调出对应的脸。哦,是个新人。于是港口mafia凶名赫赫的准干部就坐进了冷风开的足够的豪车中。坐进去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如果是中岛敦、或者是其他人的话,这个时候就已经很有眼力见地开上暖风了。但是这个愣头青没有。太宰治沉默了会,阴阳怪气地叫了小新人关掉冷风,自己哗啦啦地放下窗户,对着夜风张开怀抱。——这样一说,感觉感冒发烧就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了。沢田纲吉暂且不知晓太宰治在来自己家之前的这番动作,他只知道这孩子的体温不是一般的高,刚刚还吹了夜风……这样一想,曾经被高烧进icu的幼弟折腾得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的教父先生心中就紧张了起来。然而还没等他色厉内荏像是对付蓝波一样强硬地将太宰治给拔起来,对方见他磨蹭了好一会都还没动作,不满地抬起了脸。然后伸开手,极其自然地像是一个树懒一样抱了过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