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爆瞪,差点自他怀里滚下来。「你、你你你你……」她连句话都说不好。男人紧抱着她,依旧微笑,毫不保留地释放比春天还春天的春情美色,特意将妖力发挥到极限。「婚期已经定下,再过五日便是妳我的大喜之日,妳可还欢喜?」美眸瞪得更大,她双颊烧红,想别开脸,却偏偏不受控制,不但呼吸愈来愈急促,就连一颗心也跳得乱七八糟,像是中了世上最强的春药。妖孽……妖孽啊!这只妖孽终于向她伸出了魔爪,来人哪,救命啊!「怎么不说话,难道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话?」浓浓笑生自他的胸膛里翻滚震出,他抱着她重新跃上屋脊,照着她原来的路线,回到她的房里。当他将她放到床榻上后,她的脸儿更红,连脑袋都晕了起来。「什……什么五日……之后,我可什么都没……没答应。」她辩驳着,对他甫提亲,就想将她拐入门的做法很有意见。他充耳不闻,扬手一挥,敞开的窗扇忽然啪地一声阖上,不留丝毫空隙。「虽然婚期定在五日之后,但我左思右想,总觉会出意外。」「我……我只是……只是去买酒……」她连忙合上眼,总算还有丁点理智和他的妖力对抗。只是接下来,他却不再出声,反倒耳边传来某种细微的声响。她娥眉轻颦,忽然觉得有些不安,于是冒险偷偷地将眼睁开──流苏纱帐自银钩上徐徐流泻而下,掩住她半边的身影,接着猿臂一伸,将另外半片流苏纱帐也解了开来。「你、你放纱帐做什么?」心儿一紧,脑里瞬间闪过某种想法。他站在纱帐外,像是站在朦胧的烟雾之中,让人直觉想起那一晚,他赤裸裸的坐在浴桶里……「我爱上的那朵花,聪明绝顶、武艺超群,总是在我以为就要得到她时,就偷偷地溜走,我寝食难安、食不下咽,满心满脑想得都是她。」他语带笑意,眼神却炽热得像是熔铁的火炉,即使隔着纱帐,仍让人感到满身灼热。她不只脸儿嫣红,连整个人都烧红了。即使有些头晕目眩、有些手软脚软,但她绝不是没力气逃跑,然而她却像是丢了神魂似的,一动也不动,一双眼睛更是目不转睛。在他炙热的注视下,某种难以遏制的渴望忽然在她的心底爆发了!「我费尽心思,好不容易终于诱她交出一辈子,不料她对我仍有提防,至今依旧不愿对我吐实她的真实身分。」他叹气,接着伸手开衣袍。先是腰带落了地,接着是外衣……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娘的!娘的!她要着火啦!「妳说,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全心全意地为我绽放?」「……」「曳秀?」纱帐被缓缓地掀开,她揪紧衣袍,才怀疑自己怎么还没羞愧得晕倒,就被搂入春天的火炉里。肌肤相贴的剎那,彼此的体温竟成了熊熊欲火,一发不可收拾,她和他,都彻底地燃烧了。恍惚间,她彷佛听见他低哑的微笑,然后将她推倒在床榻上。「后来我才想到,若要娇花绽放,便需要细心灌溉那朵娇花……」他俯下头,轻轻吻上她的唇,让彼此不留一丝空隙。「妳说是吗?」软软的娇吟随即自纱帐里传出。在彼此灼热的气息间,她满脸羞红,只能怯怯地颤抖,任由他逐一卸下她所有遮掩,让她再也无处可逃。纱帐飘动,一片肚兜落了地,接着是本书册。啪地一声,书册翻了几页,正巧就摊在荔月那页上头,床榻上的两人,谁也没注意到。★☆★☆★☆朝阳轻轻洒落,映得满室生辉,床上人儿轻吟一声,终于缓缓地睁开眼。伴着朝阳,印入眼帘的是徐徐飘荡的纱帐,她轻轻呵欠,拥着软衾懒懒坐起,却发现床榻上尽是一片零乱,小脸霎时嫣红一片。咬着下唇,她失神了半晌,才撩开纱帐,欲弯身拾起衣裳更衣,不料散落一地的衣裳却不是平常惯穿的儒袍,而是红艳艳的霞帔和嫁裳。对了,她想起来了,昨夜是瓜月六日,是她和阎律的新婚之夜。「醒了?」窗边,忽然传来温润中带点清冷的嗓音,她转过头,就看见妖孽……阎律坐在书案后方,提笔不知在写些什么。朝阳下,他一头墨黑长发未束,衣衫微开半裸,古铜色的厚实胸膛隐约可见,浑身上下竟找不出一丁点的威严冷肃,反倒透着一股浓浓的邪肆妖气,让人完全联想不到,他就是当今最铁面无私,最高风亮节的御史大夫。这男人,人前与人后也未免相差太多了!要是她将他这番风情写进春史里,明年春册上市,恐怕不只全京城的人都会爆炸,怕是全天下的人都要一块儿沦陷了。如果再加上新婚之夜的情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为了天下黎民百姓着想,她还是含蓄些吧,看看能不能用几个字带过就好,就好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类的,既写实,又贴切。小脸更红,她索性衣裳也不拿了,就躲回到纱帐后,用软衾将自己裹成一只毛毛小雪兔。「……你在写什么?」她悄声问着。「就快好了。」他轻轻搁下纸笔,接着勾唇一笑。即使隔着纱帐,即使这几日来他已不知对着她笑了几遍,甚至连在床上的妖孽春笑,她都被迫看了整整六日,但对于他的笑容,她还是无法抵抗。心儿怦怦跳,她害羞看着他大步靠近,接着掀开纱帐,亲昵地贴着她坐下。「妳来看看。」她眨眨眼,看向他手中的书册。「啊!这是──」她脸色大变,瞬间抢过那本书册。「这书你是从哪里找到的?你怎么可以乱动我的东西……不对!你看了对不对?你看了对不对?」她揪着他的衣裳,恨不得将手中的书册毁尸灭迹。他朗朗大笑,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原来在妳眼中,我是魔魅绝世妖孽啊。」他贴着她可爱的耳廓低道。她全身僵硬,脸上瞬间闪过好几种表情。「娘的!你果然看了。」最后,她摀着脸,绝望低吟。万事休矣、万事休矣啊,本来她是打算秘密写完他们这段后,再来吐实身分,届时他若是想要一窥究竟,她也早就将春史藏好,让他想看也没得看,没想到他却先下手为强,利用春色将她迷得团团转,连着六日都无心留意春史的去处。不好,先前她都写了些什么?虽然遣辞用字偶有出入,但大致上,她都是照实写的……「原来妳的真实身分是春史,莫怪妳一身才华,连武艺也如此超群。」他赞赏似的抚着她的长发。「那夜妳跟踪我上花月阁,就是想弄清楚我的癖好?」「……」她忘了她忘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