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李寄的视线放在他腰间的刀上,抿嘴。“李珉现在在医院。”梁镀说。这是一种叙述的语气,但李寄知道他在询问自己缘由,嗯了一声道:“我干的。”梁镀眯起眼:“不止你。”“还有李墨林的秘书,”李寄顿了下:“你应该看到了,刚才被我扔进姜恩遇车里那个。”梁镀对这个人不太感兴趣,意有所指道:“李珉现在还没醒。”换句话来说,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你别去,”李寄当即抬高音量:“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到这个份上。”梁镀看着他。李寄意识到自己说话语气重了,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说:“抱歉,我怕你不听话。”“现在不动手,留着以后过年么。”梁镀面无表情道。“现在动了手,你还能过年吗?”李寄反问他:“在牢里一个人过吗?”“你不用管这些。”梁镀说着便转身要走:“照顾好你自己。”“梁镀!”李寄急忙追上去拉住他手腕:“李墨林秘书手里有李珉洗钱的证据,我和姜恩遇已经把人绑架准备套话了,你冷静点,我也冷静点,咱们换个方式解决行吗?”“要多久,”梁镀的脚尖仍然没有转回来指向他:“套话,找证据,报警打官司,然后再和包庇李珉的那批势力作抗争,要多久。”“有一刀捅死来得快吗?”他大步向前走去,李寄死活拉不住他,只能从他腰上一把夺过那把刀,死死攥紧在自己手里。梁镀缓慢转过身,眯起眼:“还我。”“你理智去哪了,”李寄把刀藏到自己背后:“不给。”“还我。”李寄摇头。梁镀咬着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挥起胳膊作势要打他,掌风呼啸过来,李寄连眼睛都没眨。梁镀不舍得打他。就算梁镀手上有刀有枪,他也不舍得打他一个耳光。李寄唇边浮现出一抹上挑的笑,隐隐有种胜券在握的小得意,梁镀脸上仍然毫无波澜,但眼里结冰的寒霜没有那么刺人了。他语气依旧是冷漠的:“第三遍,还我。”“还你可以,拿去干什么?”李寄从背后掏出刀,放在手心转了一圈:“给我削苹果?”“我把你头削了。”“来,”李寄冲梁镀低下头:“照发旋儿削。”“滚。”梁镀没好气地从他手中夺过刀,重新插回腰上,深吸一口气说:“听着。”李寄嗯了一声。“我不管你和别人有了什么其他打算,有两件事给我往心里去,”梁镀一字一顿地跟他说:“一,不能再有放弃我自己去解决的念头。”“二,只要李珉再伤害你一次,我保证立刻杀了他。”“谁劝都不好使。”他又补上一句。“好,”李寄无奈笑笑:“他不会再伤害到我了,我现在一点都不怕他了,你放心。”“你最好是。”“回酒店吧,一起,”李寄牵起他的手,分开他的指缝扣进去:“我有点困了。”梁镀一声不吭地朝摩托走去,李寄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跟不上,便松开了手,结果立马换来梁镀回头一记冷瞪。李寄忙不迭重新牵上去:“你好幼稚。”梁镀不想听他说话,所以走到车边时,二话不说便拿头盔套住了他的头,还吐槽了句:“头怎么这么大。”“让你气大了一圈,”李寄非要火上浇油,隔着头盔闷闷地说:“你把头盔让给我,是不是不生我气了。”“没,”梁镀忍耐着:“堵你嘴。”“堵我嘴你可以直接亲我,”李寄像个不要脸的流氓:“或者用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跟你接吻。”梁镀不知道他脑子里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桥段,踹开摩托脚刹,冷淡道:“上车。”李寄扶着他的腰上了车,梁镀扭动车把行驶出去,两个人吹了一会儿夜风,李寄脑袋深埋在梁镀后颈间,隔着头盔闻他身上的烟草香。很令人安心。好像只要他在,自己就有了活下去的信念。李寄松开搂着梁镀腰的胳膊,在背后偷偷摘下了头盔,一只手拎着,另一只手从背后绕到前,抚摸上梁镀的喉结。他有很多话想对梁镀说,也有很多话,想听梁镀说。喉结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也是最诚实的地方。诚实到每一次发声时的震颤,都能通过指腹感受到,然后流经神经,直抵心间。“我想咬这儿。”李寄往下一按,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梁镀握着车把的手一僵,接着喉结便滚动了一下。他似乎不太能受得了李寄说这样的话,哑声低低地说:“别折腾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