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舟闻言没再多问。等待体检结果的期间谢淮舟叫来了医院负责人。“谢先生。”“我最近需要长期出差,想找一位随身医生跟着,院长有没有推荐的人选?”随身医生的服务在上层圈子里很常见,这样的人除了专业素养高外,背景还要干净。院长很快拿来一沓资料,上面有可任职的医生资料,谢淮舟慢慢翻看,一直翻到倒数一页,谢淮舟看到一位商医生,没有照片,资料写得很简洁。毕业于联邦医科大学,双学位硕士,主修康复治疗和心理健康。“这位商医生,我能见见本人吗?”院长愣了下:“抱歉,谢总,商医生已经不在本院任职了。”“是吗?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大概两年前。”他和郁长泽分手是在五年前,他生了什么病专门的康复医生照顾了两年还没好。谢淮舟记下了商洛的联系方式,院长走后,他立刻打给商洛。幸运的是,这次电话接通了。“您好,哪位?”“我是谢淮舟,长泽在你身边吗?我想和他通话。”电话那头停顿了数秒,商洛疏离又客气道:“抱歉谢总,郁先生现在不方便接听,我会转告他,您有来电。”“你们在哪?长泽发生什么事了?”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传来嘈杂的喊声,谢淮舟听见一道声音急切呼喊:“商医生,病人出现攻击性行为,请到...”“嘟——”电话挂了,再打过去已是关机。谢淮舟放下手机,眉目间难以掩饰的担心和焦虑。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想还有没有其他方式可以联系上郁长泽。食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画着圈,脑海里闪过无数条信息,忽然他想到一件事,在辞年给他的研究纪录里曾有一篇文献,作者署名就是商洛,通常作者会注明研究单位。文件里有大量晦涩难懂的专用词汇,郁长泽只匆匆扫读了一遍,记不清细节。他要来一台电脑,重新阅读云端备份的资料。半晌,他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望向那扇玻璃窗,眼尾激起一层薄红。他一步步走进,透明的玻璃窗映出他的影子,眉眼、鼻梁清晰可见。他抬起手贴在玻璃上,手指与映像之间隔着一条清晰的缝隙----这是一扇单面窗。谢淮舟如遭雷击,面色煞白,他抄起椅子狠狠砸向玻璃窗。稀里哗啦的破碎声中,墙壁另一面也显露出来。那是一间熟悉的手术室,他曾在郁长泽的信息素抽取视频里看过无数次----陈旧的、冰冷的操作台,两边的束缚带被扯断了一半,露出如干瘪经脉的橡皮筋,操作台四角都包了边却依旧残存着干涸的血迹。谢淮舟怔怔地看着那张操作床,心脏像被硬生生切下一块,爆发出尖锐的疼痛。他缓缓走近,却在墙角发现了另一个“惊喜”。每次郁长泽被抽取信息素后会无差别攻击所有人,研究员只能让他单独待一会儿,他通常会缩在一个固定的角落,过段时间后就恢复理智。此刻谢淮舟就在那里看见了密密麻麻犹如硫酸腐蚀后的印记,上面全是“哥哥、谢淮舟”,字体刻得很细,明显是用指甲划出来的,有几处地方存在斑驳的血迹,似乎是指甲磨破了,仍锲而不舍的刻。谢淮舟无法想象,隔着一扇小小的窗,他在那头等待新的腺体原液,而郁长泽却被束缚着抽取信息素,亲爱的哥哥就在眼前却无法呼救,只能通过一遍又一遍描刻他的名字熬过痛苦和思念。谢淮舟站在墙角,黑暗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神色,可他的影子却在颤抖。第48章从医院回来,谢淮舟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桑哲。谢淮舟:“喝点什么?”“白开水就行。”桑哲穿着一身规整的西装,手里拿着文件袋,略显局促地坐在谢淮舟对面。谢淮舟给他倒了一杯水。“谢谢。”桑哲微微抿了口便放下杯子,“今天冒昧打扰您,是想和谢总谈谈关于明源的合作。”这幅架势完全是以商业谈判的姿态。“据我所知无论是价格、质量、工期,明源是最合适的供应商,谢氏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谢淮舟脸上挂着笑容,说辞官方又正式:“换供应商是集团综合评定的结果,我无权干涉。”“至少要告诉我们原因吧。突然叫停合作对谢氏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明源....”“桑总监。”谢淮舟声音低沉又强势,“我想你搞错了,合作条款里并没有不允许更换供应商的条例,而且该给的赔偿,谢氏一分也没少,你到我这兴师问罪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桑哲神色一僵,沉默不语,他双手握住玻璃杯,指腹在杯壁上无意识摩挲。“是因为郁长泽吗?”桑哲垂着眼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因为我和郁长泽订过婚,所以......”“你想多了。”谢淮舟打断他,“如果我介意这件事,当初就不会选择和明源合作。”桑哲又不说话了,手上的戒指磕在玻璃杯上发出细微的响声。他紧咬着唇,神情挣扎。长久的沉默后,他忽然道:“你上次说如果我想卖掉爸爸留下的股份,你愿意以两倍的市价收购还作数吗?”谢淮舟愣了下:“你遇到什么事了?”桑哲笑了声,靠在椅背上,举起手,银色的钻戒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明源是我丈夫的公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