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搭理他。裴与墨问:“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医生说:“还没入冬,这天气容易发炎症,身体记得要好好擦拭,养护不好还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再是江老爷子问,“不会留下后遗症吧?”医生:“看恢复情况吧,不过以后那些蹦极跳伞和过山车之类的运动最后不要参加。”最后言夫人也拿着小本子要记笔记,“该多吃点什么补补呢?有什么忌口吗?”…反正一个接着一个地问,等医生再出去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言夫人把保温壶打开,坐在床边要喂江璨喝汤。谨遵医嘱,她连里面飘起来的油花都撇没了。汤汁甘甜鲜美,但江璨喝得实在别扭。怎么说呢,言夫人对他好像有点过分地好了,江璨众星捧月惯了,但除了少有出现的裴夫人,他还真没从哪个中年女人这样没有缘由地,温柔地对待。江璨往后撤了撤,裴与墨顺势把把汤勺接过,“我来吧。”言夫人惋惜地退开。江璨:“…”不不不其实裴与墨也不太可。但他还没组织好措辞,裴与墨苍白得过分的指尖就擦了擦他的唇角。微凉的温度像带着什么奇妙的封印,轻而易举就让所有的不安和抗拒消失不见。江璨迅速地说服了自己。不管怎样房间里就这么几个人,他总不能让江老爷子给他喂汤喝吧。然后一人喂,一人喝,意料之外的合拍。喝着喝着,江璨问:“对了,大…江成天和江成地怎么样了?去接受刑法的毒打了吗?”裴与墨:“他们才出抢救室。”江璨:“???”裴与墨轻描淡写,“脊椎断了,两条腿废了,截止到他们执行死刑的那天都不会再站起来。”江璨茫然:“他们后面做了什么吗?我明明记得把他们给捆起来了。”裴与墨应道:“他们夺车逃了,撞碎了围栏滚到山崖下。”故意杀人未遂,江成天和江成地的罪行很重。哪怕裴与墨不动手,华国的法律也不会允许他们蹦跶多久。但还不够。江璨受到的痛苦,他们也该好好地尝尝。坐在一旁的江老爷子闻言,眸光闪了闪,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是裴与墨的手笔,但在江成地和江成仁不顾他的阻拦屡次对江璨动手后,他们间的父子情,也算是彻底断了。知道江家兄弟的事情后,江璨不太相信地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呢?”裴与墨定定地望着他,目光幽邃。递到江璨唇边的勺子晃了晃,乳白的汤汁荡开圈圈涟漪。紧接着,就听江璨沉吟片刻,“真是生命力顽强啊,还是低估了,早知道多捆几圈。”没聊上几句,太阳暖暖地落到病床上,江璨吃饱喝足昏昏欲睡。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反正眼前全是破碎的片段。一下在辽阔的大草原上钓鱼,地平线上的夕阳又大又圆。一下脚踩进潮湿的海水里面,周身是黏腻的海草和会咬人的贝壳。凝聚的意识勉强能感觉到有谁为他调整床背角度,抚平眉间的一点皱痕,但下一秒又散开。等迷迷瞪瞪地醒过来,天色已经黑下去,不知今夕是何夕地反应半天,江璨只察觉身上很凉。用热水洗完澡后,出门吹了阵风的凉。往下一看,好家伙,能不凉吗?他衣服都给扒掉了!衣襟大敞的,冷白的皮肤被台灯照出一层莹润的薄光。再再往下一看,裤衩子也要扒掉了!江璨不可置信地看着还抓着他裤腰要往下脱的裴与墨,“我、我我我还是个病人呢!”想要挣扎可奈何手脚被固定住,他人都傻了,难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纯洁的身体坠入可怕的魔爪吗…等等,江璨猛然想起来,他已经不纯洁了。但不纯洁了也不能这样啊!江璨悲痛万分,“就算你很想,但在救死扶伤的医院里也不应该…而且我刚刚没醒呢你怎么能色胆包天地对我做出这么禽兽的事…”色胆包天的裴与墨:“。”他额角久违地跳了跳,“…我在给你擦身体。”江璨这才注意到,裴与墨手里还有一块毛巾,而身体上泛着凉意的皮肤也告诉他,所谓“擦身体”才开了个头。那双苍白的手还撑在江璨的腰边,像一块晶莹的羊脂玉。江璨往后缩了缩,“不然别、别擦了吧。”裴与墨:“不擦会影响病情。”慢条斯理的,裤衩子飞飞。江璨脸爆炸红,“啊啊啊啊不要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