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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法王路易十四的皇宫,还放了一张欧式沙发躺椅,她一辈子大概也只有这一刻能有如此豪华的享受。好险门后没搭个「听雨軒」或「观瀑楼」的牌子,困不然她会啼笑皆非。马桶一沖,对着洗手台梳理一番后,她的心情转好些,于是开门而出,首先拂上她脸颊的是一团无处可逃的烟雾,接着瞄到守在门墙外的一双长腿,大剌剌地橫在走道上,挡住她的去路。那绫没料到有人会堵在这里哈烟草,下意识地说:「对不起,借过。」「好,请便。」是那个頹废酷男!他嘴上说请便,大脚丫却只往墙边挪一寸,继续抽他的烟,吐了两口后才甘心地往脚边一擲,轻松地踩熄烟头。那绫觉得他真的很像一只不折不扣的酷企鵝,脾气永远没有好起来的一天。「你怎么这么没公德心?」那绫忍不住指责他的行径。他不但没露出知耻的模样,反而笑嘻嘻地将目光调低,巡视一下用红磚砌成的地面。那绫的目光也跟着往下看,昏暗中依稀瞧见四处都是被踩得粉身碎骨的烟尸,等到她再次跟他眼对眼时,他竟无赖地说:「杀我,可能比告我还容易些!」那绫闻言简直不可置信。她觉得她最近一定是做了坏事,不然上帝不可能这样罰她的。她不禁在心里自语,我亲爱的上帝,谢谢你听我这一个月来的祈告,帮我找来了日思夜念的白马王子,除了感谢还是感谢外,我得顺便向你报告我的心得,他跨下的白马大概是跛了腿,所以我眼前这个頹废的白马子似乎不良于「行」!行为偏颇的行!上帝没有回应她,应她的是一个小女生唱着童謠,隐约在还她的耳朵,「城门城门鸡蛋高,三十六把刀,骑白马,带把刀,走进城门滑一跤!」这一句「滑一跤」还因卡带连唱了三遍。想当然耳,万能的上帝不会弄错的,善良的人得善福,恶邪的人得恶福,今日滑一跤的下场,想必是自己心存不正才会种下的恶果。那绫很认份,也不跟造物主过不去,但她不可能杵在这里一整夜,求他这只难以取悅的酷企鵝改变主意,便侧身从他眼前过去。当她发现走道比她估计得还窄时,已来不及收身,她的侧胸接触到他的手肘,至于他的腿呢,则正好卡在她的两腿间。大姑娘脸红心跳好几秒,软着腿、咬牙告诉自己吃亏就是占便官,然后快速地挤过去,打算逃开,没想到脚刚跨过障礙物,落在身后的手却突然被人扳住了。「干什么?」那绫有点恼,想挣服他的手。他顺势把她拉近自己,手环往她的颈和腰往墙压去,结实地堵住她的嘴。那绫圆睁着眼,瞪着鼻前的这个「頹废色鬼」,她有点生气,本想高耸膝头去撞他的鼠蹊部,但他比一般人高,两人腹与腹之间又紧紧地帖着,无隙可乘,现在他带着烟味的舌头已沿着她的贝齒滑进她的嘴里,和她慌张着急的舌头交缠起来,她觉得他像有着超级渦轮引擎的吸油烟机,快把她的氧气从胸腔里倒抽干了。有人这样吻人的吗?这种吻和公然发生性关系有啥两样?那绫不知怎么办,等到清楚自己陷入何种处境时,才被自己滚动的喉音吓了一跳,使劲推开他,又因为没人扶着,虛弱的身子已半癱在墙上了。他两手撑着墙,像两道通电的铁网,固定住那绫。两人呼吸纷乱地互瞪对方,迟迟说不出话。那绫的耳朵彷彿又听见自己的童音在唱着城门城门鸡蛋高,带子不知转了多少回了,才听他沙哑地扯出一句,「这里空气不好。」那绫仰头不客气地回敬他,「我知道,缺氧全是你造成的。」她很单纯地指责他抽烟的事。他却净往歪处想去,「我也知道,奇怪我一点都不想道歉。你还要多久才下班?」「你不是跟同桌女伴来的?」「同桌女伴?」他笑着否认,「不!我和她两个小时前才认识的。」那绫一言不发地瞅着他,十秒后,身子一矮从他腋下钻出去。「看来是我会错意,自作多情了。」一句挖苦从她的背后传来,听来不像是自咎,倒像在指责她。那绫知道自己得负一半的责任,转身很坦白地跟他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拥有一切我心目中完美男子该有的外在条件,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时,我是很心动,但我不是那种一见到帅哥就巴不得往人家床上跳的女孩子……」他打断她的话讽刺的说:「果真如此,下次再遇到一个令你心动的男人时,请你矜持一点,可别随便乱掉眼泪表错情,因为像我这种恶质男人容易会错意。」说完,似乎嫌她有病似地,快步超越她。那绫从没听人讲话那么粗糙、赤裸裸,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两手一张挡住他的去路,对他咆哮,「先生,我没有随便乱掉眼泪,事实上,我最讨厌的就是掉眼泪。还有,更正你一点,」她想告诉他,今夜并不是她首度看见他,而是一个月前她表哥的慶生会上,当初远看他像朵花,今日近看像喇叭。但承认自己多看见他一次,并不表示她刚才的行为就合情合理,只好说:「我曾热恋过,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如果你的表现没像头自大的猪,或酷斃的企鵝的话,我也许连考虑都不必,清楚了吗?」他两手插在裤袋內,表情死板板,冷眼与她相看几秒,一语不发绕过她,迳自往酒吧走去。看着他的背影离去,那绫顿起悔意,因为她竟有一股疯狂的冲动,想去把他追回来。她感性的告诉自己,一夜情就一夜情嘛!只要有万全的准备,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上过床后,他食髓知味又要跑来跟你纠缠。理智则马上把她导回现实,别傻了,他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摆明只要一夜情,你希望愈多,失望也愈大,反正人已走了,就当是个问路的。想开后,那绫走到吧台,客人已散得快差不多,只剩下清理桌面的工作人员。「我表哥人呢?」那绫问身边的酒保。「一个客人喝得烂醉如泥,离去时不小心在门阶上踩了一个空,跌破了头,他没有同伴,你表哥送他上医院了。」「啊!」那绫吃了一惊,但算算时间,觉得不可能是他,于是转身清理檯面。「我看你很累的样子,你最好先回去休息吧!」「好。」那绫没理由硬撑。「要不要我请小吳先收工,送你回去?」「不用,我住的地方近,不用几步路就到。」那绫口气坚持,拿起手提包,跟大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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