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还是『完璧之身』吧?」「生理上是。」丁香頹丧地看着那绫,欲加说明,「但那是因为……」那绫马上接下朋友的话。「因为他不肯『今日事今日毕』?」丁香还真服了那绫运用格言的联想力,白眼一翻,说:「没错。」那绫马上像个神探似地,大胆推测,「但是你的恩师呢,已单方面地『让』你尝到了『今日事今日毕』的甜头?」见丁香不吭气了,看来与事实相去不远。那绫像貪嘴的小狐狸,随即补上一句,「他多久让你尝一次甜头?」丁香将头一歪,白白的一张脸霎时刷黑,表情难看至极,「我和他之间并不是笑话。」「问问而已嘛!」那绫吐了一下舌头,真心道歉,「对不起,玩笑开过头了。我认为这不表示佟老师不爱你,相反的,他一定是非常在乎你才会不顾自己是否满足。」这种「我爱你,所以不敢太要你」的临床理论往丁香和佟青云身上推演是符合邏輯,但若套在那绫和那个恶质男人身上只能证出「一泡无解的尿」。是的,这种说法也许很俗、很粗鄙,但那绫没办法改变事实,那就是三个礼拜了,她打了不下五十通的电话,依旧没能跟那个恶质男人说到半句话,反而对他答录机上的那段懒腔软调的英文留言倒背如流了──So,stillcan'treachme?(仍碰不到我是吗?)That'sbecauseIamout.(那是因为我不在)Tryagainifyoulike!(尽管试吧)Youmightgetluckynexttime.(幸运的话,最终会找到我。)那绫发呆时,丁香已把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等那绫回过神后,她只听到丁香的后半句,「我觉得很不安,有他陪伴在身侧,却觉得他还是若即若离的,甚至走路时,总害怕在下一个转角目睹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会比我聪明、世故、体帖又懂得抓住他的心……」那绫以前也许觉得这没什么好担心的,但现在她似乎能够体会丁香的恐惧感,这种转变全拜那个冷漠无情的恶质男人之赐。「你啊!傻瓜,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的。」那绫见朋友掉下烦恼的清泪,疼惜地笑她傻。「你没事乱吃飞醋也得看对象。佟青云不是那种人,天知地知我知,你也知。我觉得你待会儿见到他时,直截了当地把你的感觉透露给他知道,我想他一定会依你的,若不依,你就威胁不下嫁,早日逼他就范。」丁香想过后,觉得那绫没错,该是自己主动的时候了。「好,我等下找他说去。」那绫及时拦下了丁香,说:「等一下,我想你先陪我去于姐那边一下好了,要不然为了你的因素,她可亏大了。」「什么意思?嗯!你是说,连于姐都赌我会在半年內奉子成婚?」「你得原谅她,一个身怀六甲的未婚妈妈总得做点打算,为没爹的小宝宝多挣点奶粉钱的。」丁香是真的生气了,「我真不敢相信你们是这样当朋友的!」冷冷地把话说完后,掉头直接往楼下走了。○那绫经过柜檯前,叩叩地敲了两下檯面,「小林,有好消息没?」「没。」小林伸长脖子探头说:「我今天已经拨了五通,都被接线小姐问得不好意思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叫到了人,我就付电话钱。」「问题是,都是答录机在接听啊,她叫不到人。」那绫一派镇定,「这就是中华电信的问题了,我照规矩打叫人电话,叫不到人,又不是客户的错。」「那现在怎么办,你还要我继续拨吗?」「不用了,我有空再直接拨好了,谢谢你了。」「不用说谢啦!见你找人找得那么急,我都替你担心了。等一下我再帮你多打几通。但现在,你完了,刚才佟老师打电话进来找于姐,于姐一挂上电话,就冲出来指名要找你。我看是东窗事发,不仅喜酒吃不到,连年终獎金恐怕都要泡汤。」「看开一点,你钱可以再賺,我和丁香的友誼能不能持续就看这一次。」说着认份地往于敏容的办公室走去。一踏入门,就看到翘着屁股趴在桌前的于敏容一手拿着小笼包,一手在翻档案,殷红的嘴满足地享用美食,脸上挂着一弯甜美幸福的笑。老实说,就一个怀孕六个月的女人来说,于敏容的面容美得有点离谱,身材圆得有够味道,精神更是好得不像一般想象中陷入愁云惨雾绝境中的未婚妈妈。如果不是那绫自己的烦恼事已满到头蓋顶,要不然好奇心重的她绝对会试着挖出一些新鲜消息来。那绫轻敲了两下门。于敏容抬眼,对她招了一下手。「进来,进来,有件事想跟你谈谈!」「什么事?」「记不记得上次我提过要推薦你到东京观摩两个月的事?」「记得啊。」「你那时候说有事无法抽身,现在解決掉了没?」「没,但已经不重要了。」「太好了,现在又有一个机会了,佟老师和我在纽约有一个叫齐放的朋友想提供一个为期三个月实习观摩的机会,不仅包吃包住,还包津帖,有没有兴趣?如果没有,我把机会让给别人。」一听到纽约,那绫整个人活起来了,先前的沮丧一扫而空。「有、有、有,我有兴趣,你千万不要让给别人。」「好。这里是一张履历表,你现在就填好,回头附一张照片给我,基本上,这件事应该已算定案……」于敏容歪着嘴想了一下,总觉不妥,随即更正,「但照我朋友即使犯了天条都不在乎的叛变性子,可就难说了,所以详细的工作细节等到有进一步消息时,再跟你确定。」「没问题。」「现在,我有件事要问你,丁香那丫头这两天是怎么回事,见了我都不理不睬的。」那绫咋了舌,支吾其词地这个那个两秒,才说:「于姐,她发现我们两个都下注了。」于敏容闻言差点把嚼在嘴里的小笼包吐出来,「不会吧!是哪只小猪漏了口风的?」「这只小猪。」那绫自己招认,不怕被于姐整飭,倒是颇同情于姐,因为她除了怕丁香闷不吭声地抵制她以外,更怕佟青云找她清算,不过好在她大腹便便,挺了一肚子的避难符,佟青云再怎么火大,也不可能对她动粗。「如果他们知道我带头玩,整件事可要没完没了,我该主动跟他们认错吗?」那绫点点头,「上帝说,诚实的人有福了。」「不。」于敏容竖起一指警告那绫,「别拿你的上帝来压我。青云刚才还春风满面地跟我谈正经事,我想他不知道,既然他不知道,就表示丁香没跟他提,我直接找丁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