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青双目含情,满脸羞涩,“这魔修运气不好,被飞白哥哥一剑穿心,活刨金丹,此刻已经丢在了乱葬岗喂了妖兽吧。”“我要你……我要你不得好死!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光影的两端,叶栀初身处黑暗,满身泥泞;唐诗青立于光明,花团锦簇。“嘤……嘤……”有婴儿的哭泣之声传来。跪在地上的叶栀初茫然寻找哭泣之声的来源。不对。她狠咬一口自己的舌尖,血腥的铁锈味在口中蔓延,舌根发麻,叶栀初陡然清醒。是梦魇。她大汗淋漓地从床上直起身来,手脚冰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边没有一丝余温。不对,她惊惶歇开被子,七崽呢?原本躺在自己怀里安心入睡的狐狸不见踪影,叶栀初脸色难看,长甲嵌入手心里,几乎要刺出血来。她的心口没有任何不适,本命契约可以让灵兽与修士之间相互感应,在遇到危险时,也能有心灵感应。七崽还没有遇到危险。她暂且可以放心。叶栀初垂眸,揭下床头放置的探妖符。原本黯淡无光的朱砂变得异常鲜红,符纸四周都有些破碎。是只难缠的大妖啊。可,没有人能夺走她的七崽。以防万一,叶栀初先去寻找另外两人汇合,左边尘净的房门自里向外推开,他已经摘下了初见时戴着的斗笠。眉飞入鬓,凤眼狭长,鼻若悬胆,唇若含春。眉眼柔和,冲淡了至刚至强轮廓的冷硬之色,出家人的慈眉善目,心怀苍生,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叶栀初呼吸一滞,当即都想放下屠刀,皈依佛门,与青灯古佛相伴一生。唯一破坏了这份佛像的,怕就是尘净满脸的失魂落魄,他急急推门而出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在看到叶栀初之后,尘净勉强恢复了镇定,一阵鸢尾花的甜腻香气萦绕在他的身上。“大师也遇到梦魇了吗?”叶栀初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不如我们先去看看我师姐,三人结伴而行,去寻这妖?”尘净摇了摇头,“这妖法力高强,不是你与那位女施主可以应付的来的,还是贫僧独自前去吧。”叶栀初并未在意尘净的话,转身推开了右边廖清云的房门,“我一定要去,她抓了我的狐狸,我不可能善罢甘休的。”尘净叹了口气,捻着佛珠,默声诵念《大藏经》。廖清云还困在梦魇中没有醒来,她整个人蜷缩作一团,像婴儿在母体里的姿势,紧紧保护住自己。叶栀初凑近了些,想要唤醒她。却看她面色苍白,唇瓣微抖,口中呓语。“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滚开,快滚开。”眼前是灭门那日漫天遍野的血色,她从来都不是什么乞儿。廖清云拼命地往前跑,娘亲被黑衣人一刀毙命,滚烫的鲜血溅到自己的脸上,无论她跑了多远,都能感受到脸上的湿热。狞笑着的黑衣人不断靠近,森寒的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上面的残余的血滴到自己的脸上,那是爹爹的血啊。廖清云绝望的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宣告。“师姐,清云师姐。快醒醒。”温柔的女声踏破虚空,将她拉回现实。廖清云睁眼,看到了一脸关切的叶栀初,等到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上,她才惊觉,原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了解了事情的缘由,廖清云快速擦净自己的眼泪,握紧手边的重剑,神色坚毅地应道:“师妹,我们一起,快去追那只妖,把七崽救回来。”“好。”手上的罗盘又恢复了原先不动如山的样子,仿佛之前的妖气侵袭都只是她们的错觉。廖清云头疼地拨弄罗盘,“明明有妖啊,这罗盘是坏了吗,为什么显示不出妖气,那我们要怎么找到这只妖?”尘净安心默念着佛经,手中的佛珠不断转动。叶栀初突然转过头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你身上有鸢尾花香,”她的指尖蘸了些客栈的茶水,在黑色的木桌上划弄,“梦魇是同时开始的,我最先醒来,接着是禅师你,最后是清云师姐。那只妖来我房里抱走了狐狸,按理说,它应在我这里待得时间最久,我也应该最晚醒来。可我却是最早醒来的人。”叶栀初话锋一转,茶水画的箭头由自己指向尘净,“师姐的修为低于我,她困于梦魇最久,这在自然不过。可禅师你呢?据我所知,极西梵音寺,只有一位佛子得了掌门亲传的一百零八颗黑檀佛珠,这位佛子也极富盛名。他极通佛法,早已被认定为下一任掌门。十九岁便已结丹,与衡阳叶栖梧并称双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