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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盈盈的目光不由得移向枕畔他曾躺过的地方,一股怅惘顿时涌上她的心头,他……是不是为她牺牲了什么?她想到那个他口中的小意,意识的环视周围的床幔,心底的怅惆不自觉更深了,雪柔的手,轻轻抚过他睡过的地方,留恋的游移着。 上面早已没有了温度,看来,他很早就起床了。 然而,她却睡得不省人事。 天!她慌张的掀开被,寻找起自己的衣服。 她虽然不知道他的来历,但在这样华贵的人家,万一他上有父母,下有兄弟姐妹,自己却还迳自睡到这时候才起床,岂不给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她急急的穿好衣服,掀开床幔下了床,开始整理床铺。 淳朴的她完全没想到,这样华贵的地方,为何会连一个祠候她的奴婢都没有,只是理所当然的以为,打理身边的事是她份内的工作,正如同以前她住在杏花岛上一样,打理着自己的家。 其实,冷霜是蓄意不叫别业里的仆婢来伺候她的,除了冷雷,他并不打算再惊动任何人说明他已娶妻。 毕竟,对他而言,娶妻只是他对古老头儿当时提出的要求所作的一种平常的回应,如此而已。 所以,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甚至用带着一种他自己也说不出的用意去冷落她。 但香瓷毫无所觉这一切有什么对与不对,她只是单纯的做着她认为是本分的事。 铺完床,她没有再多打量自己的寝房一眼,即匆匆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可是,她一走出房门,人就吓住了。 这么……这么富贵华丽的地方、这么广大的院子、这么复杂的回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才好。 她为难的愣在那里,困惑的眺望陌生的环境,判别不出自己该怎么走? 这院落好静,静得没有一丝人声,也没有一样是她熟悉的东西,只除了清晨的日光轻轻的洒在她身上。 她突然在心中升起了一种强烈的孤独感,觉得自己好像被抛落在世界之后了。 泪意就这样倏地涌上她茫然的眼眶,她垂下脸拭去泪意,觉得自己既惶恐又无助。 忽地,一个高大的阴影完全笼罩在她的面前,她惊愕的抬起头,站在她眼前的赫封是她的夫君。 然而,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她竟然完全没有感应到。 她的心轻颤了一下,看见他的黑瞳正深幽的盯着她瞧,瞧得她从头到脚一阵震颤。 她羞怯的低下头,感到呼吸似乎也跟着不与她合作。 “早膳已备好了,走吧!” 早膳早已备好,但始终不见她的出现,他原本打算再等一等,但正如同以前一样。捺不住性子的冷雷还以为她怎么了,直嚷着要过来看看,结果,吵得他的耳朵不得安宁。 他只好在没被冷雷逼疯前,自己出来透口气,顺便过来看看她起床了没? 没想到,他看到的画面竟是她一个人无助的低垂着头,站在院中揩泪。 那时,他的心狠狠的一抽,就好像今天凌晨他醒来时,发现她细柔的双手仍旧忠心的在他背上呵护那样,他的心好像被什么刺到了一样。 其实,她大可以不必那么辛苦而执着在他的身上安抚,但她却无怨无悔的做了。 就算是小小的一个动作,她都尽心的去守护着,不敢怠忽自己的职责。 那令他十分心痛,因为,他不禁联想起自己为了小意而丧失的那一部分他凭什么要她也承受他所受过的那种苦楚呢?她有什么错? 若真要说有的话,也只能说,她“错”在不该救了他,不该让他误认为她是小意,以至于他终于无法拒绝她爹所托,而娶了她。 她“错”就“错”在她不是小意,然而,她的声音、她的某种表情却又那么的像小意。 以至于每每在暗夜里,当她在他耳畔细喘呻吟时,他总会以为自己抱的其实是小意,而今他一次又一次的迷失了自己。 但在白天,他一见到她玉雕似的美颜时,他心中所有的爱意却又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 这就是他的妻子——却不是他的爱人呵! 多么讽刺的一切,却又多么无可避免的结局,所以,他只能心情复杂的走开,他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到底是对小意的一种爱意,还是对她的一种恨意,或者是更刺疼人心的一种怜惜? 总之,她楚楚动人的无助模样,的确令他的心被刺到了。 她乖乖的跟着他七拐八弯的走进了一间好大的厅堂。然后,她才脸红的发现,桌上早已摆满了丰盛的膳肴,厅内也不只有她和他两人,还有另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座。 她羞得差一点要躲在冷霜的背后,但从他宽广的背部辐射出来的却是如此强大的冷意,让她不敢真的躲入他的背后,只好勉强抑住自己的害羞,腼腆的低头跟着他入座。 冷雷很感兴趣的看着这一切,哇塞!冷霜是从哪捡来这么一个天仙美人儿啊? 虽说由于长期跟在门王身边的缘故,使得冷雷早已对天生丽质的人物产生了免疫力,但他仍然忍不住在心里替她感到“惋惜”。 唉!这么清美的一个美人儿,却要配给一个如此不解风情的男人,真是太可惜了。 眼看着自己的娇妻入座,冷霜居然也不打一声招呼,便自顾自的拿起碗筷吃起来,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他怎么可以这样?冷言在心中为她打抱不平,她是他的妻子耶!难道他没看到他那害羞的妻子,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筷子吗? 最不够意思的是,冷霜然连介绍一下也不肯,真是太不会做人了。 所以,他当然“有义务”为她适时的调解这令人尴尬的气氛。否则,依他看,恐怕等冷霜用完餐,他妻子那双筷子还是会保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夫人,你好,我是冷霜的兄弟,名叫冷雷,你可以叫我雷就好啦!” 香瓷没料到那名陌生的男子会开口对她说话,她吃惊的抬头望了他一眼,羞涩的露出一个青涩的微笑,跟他点点头。“小叔,你好。” 小叔?他没听错吧? “霜,你……” 冷雷惊诧的看了冷霜一眼,莫非冷霜还没有告诉他的妻子,关于他真实身分的事? 冷霜黑黝黝的眸底,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 哦喔!这个意思冷雷懂,就是“少管闲事” 的意思。 唉!这种讯息他以前早就不知接收过几百次了,想不到如今他都已经娶了妻子,还是死性不改,老喜欢恐吓他这颗比谁都脆弱的心脏。 但是,这样是不行的,既然她已嫁给冷霜为妻,怎么可以不让她明白子夜门的事呢? “夫人,你叫我小叔?老实说,听起来有点别扭耶!因为我和他啊……”冷雷比了比自己,又比了比冷霜,“不是亲兄弟,所以我实在不敢当。” 香瓷听了惊讶万分,她诧异的望向对着她亲切微笑的冷雷,心中暗忖,不是亲兄弟,那么是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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