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他要送你去医院的。”他为难的看着她。“我不放心。”“不会有事的。”“让我留下来,我要确定他平安。”她的固执,冒出了头。“唉……”孟平叹口气,“头上的伤不要紧吗?”“没事的,只是方才和孟衡对招时,用力过度,头有点痛。”文静笑了笑,轻摸头顶,“想不到,扯动伤口而流血,自己都没感觉到。”“你还好吧?”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孔,想起医院中的另一个女人。“我想过去看看。”文静想起身走向小屋,适才孟平扶她到离小屋有一小段距离的树下坐着。“不行,太危险了。”他阻止。倏地,连续三声枪响,让两人吓一跳。“靳言!”文静猛地弹起身,冲向小屋。孟平比她更快的一把扯住她,“你干什么?太危险了!”“靳言,靳言他……”她一急,话说不清,眼眶也红了。“枪是靳言的,不要担心。”他死命的抱住她。“说不定是孟衡抢了他的枪,不行,我要去看看。”文静不知哪来的蛮力,明明刚才虚弱得很,却又突然生出一股力量,甩开了孟平。文静在前,孟平在后。文静冲到门口,整个一呆。“靳……”她无法说话了,她看到靳言背靠着墙跌坐在地上,身上有着血渍,紧闭着双眼,一动也不动。“不!”她凄厉的叫喊,“不,不可能的,别这样。”飞扑到靳言身上,抱着他,“你不准死!我不让你死!”埋首在他依旧残留余温的胸膛上,她没有哭,只是反复的念着:“你怎么可以丢下我?怎么可以?我都还没有告诉你,我爱你啊!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我?”她眼眶微红,却硬是不掉泪。心麻痹的感觉让她哭不出来。一股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她浑身一颤,不敢抬头。“我哪有那么容易死……”靳言的嗓音,虚弱却清晰的传入她的耳里。文静猛地抬头,含泪的眼终于滴下泪来,“你没事!你身上的血……”“是孟衡的血。”他微笑的抚上她的脸颊。“你吓死我了。”她泪落得更凶了。“你掉泪的样子,好有女人味。”他想起初见面的一幕。“你那么希望我哭?”她含嗔带怨。“你哭泣的时候很温柔,很让人心动。”“那你是说我平常不温柔,不让人心动?”她已止住眼泪,开始微笑。“嗯,是有点个意思。”他又回复嘻皮笑脸的模样。“王八蛋!”她粗鲁的一拳击上他的臂膀。“哎哟!”靳言惨叫。“我打人有那么痛吗!”她举起手,作势要再捶他一拳时,才看到他的手臂渗出血来。“你受伤了?”她瞪大眼。“你终于发现啦!”他苦笑。“你不是说身上的血是孟衡的!”她开始紧张的查看他的手伤。“身上的血是他的没错,但手臂上的血是我自己的。”“你活该!”文静不甘心的又捶他一拳,力道却放小许多。“你就不能文静温柔一点吗?”他嘀咕。“那是不可能的。”她扶起他,其实自己也虚弱得很。“唉!我真是爱错了人。”他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才爱错人!”她不甘示弱。靳言很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是不会说话此较好。”文静瞪他一眼,“你还说?”“是,我闭嘴。”靳言乖乖闭口,顺便偷瞄文静一眼。文静正好捕捉到他的偷瞄,两人大眼瞪小眼三秒后,相视而笑。一种轻松的,幸福的、崭新的感觉开始蔓延……“喂,你们打情骂俏完了没!准备上路啦!”孟平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弟弟,催促着。“你没杀了他?”文静看了孟衡一眼。靳言摇摇头,“留给法律制裁他吧!”“嗯。”尾声靳言被关在门外。“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今天文静要拆绷带耶!”他拍门大喊。“就是因为拆绷带才不让你进来嘛!”家璐在门内喊着。“我不会笑她的。”靳言没想到文静也有如此别扭的时候。早在知道文静头部要开刀时,就明白这一天迟早会来临,没想到,他果真被关在门外,她难道真的以为他会嘲笑她吗?太可恶了!病房内…。”“文静,你真的不让他进来!”昭蓉颈上缠着绷带问道。“不要!”头上依然缠绕着纱布的文静摇着头。“文静,我相信他如果真的喜欢你的话,是不会介意你暂时性的光头的。”家璐的安慰显然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让文静更加对“光头”两字感到昏眩。“别说了,我就是不要见到他。”文静无法忍受自己“无发”的模样出现在靳言面前。“范小姐,可以拆纱布了吗!”久候在一旁的医生和护士,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文静深吸一口气,“拆吧!”说完,缓缓闭上眼。夜深人静的时刻,文静一人独坐病床上。医生说要再观察三天,使她无法出院。拆了纱布,本以为他会执意见她的,孰知,等医生拆完纱布,他人也走了。是失落吧?原来他对她的爱这么薄弱。唉!话又说回来,谁能忍受自己的爱人是个光头呢!即使只是暂时性的,也挺难堪的吧: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他是如此注重外表的人……啧,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P怎么一向率性洒脱的自己,一遇上感情的事,也变得扭扭捏捏起来,“真讨厌!”起身走下病床,步入洗手间,看向镜中光头的自己,好像……真的满好笑的,她突然想笑了,好好笑啊!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就为了他没有执意见她吗!既然早知心会那么痛,当初又何必拒绝他的求见!看吧,如今整夜无眠,心痛的是自己,真话该!笑一向视情如粪土的自己,竟也会有如此心碎的时刻!“你哭了!”夜里响起的声音,份外让人依恋。文静侵动作的抬起头来。“为什么在哭?伤口会痛吗?”靳言温柔的看向她,轻抚她头上细长的疤痕。泪,落得更凶了!她懊恼的发现,她难得一次的哭泣,让她遇见了他;遇见了他之后,更注定她今乍只为他落泪。想起自己的光头,文静惊慌的想遮掩。“不,这样的你,很美。”他将她带进怀中。文静偎在他怀里,泪渐歇。就是他了,在他怀中,她有一种踏感,有一种不自觉想微笑的情绪。“你怎么没来看我?”控诉的声音自他怀中溢出。“是你自己把我挡在门外的。”他对她的抗议感到无奈,女人真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