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可雀当然不好意思吃,她可是来开会的,不是参加party,可是符凯将一个个看起来非常精致可口的点心送进她嘴里,害她忍不住……再加上会议的内容大多用英语进行,可能是因为对方认为符凯长期待在国外,英语对他而言才是较方便熟悉的语言吧。于是,苗可雀整个会议过程就是一直吃、吃、吃,耳朵当然也有稍微尽一下「身为助理」的义务,可英文程度不佳的她实在很难插上嘴。最后她索性放弃,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点心上。一开始她承认对方有几道好奇且疑惑的目光偷偷地打量着她,害她吃得小心谨慎,直到后来对方可能也觉得见怪不怪,打量的目光不见了,苗可雀也吃得越来越大方。吃饱了,沉重的眼皮有点往下掉,苗可雀直接在会议桌上瞇起眼进入半睡眠状态……冷气好舒服,符凯的肩膀好厚实好好躺喔……「可雀、可雀,醒醒,我们该走了。」有点吵,苗可雀挥挥手,想赶走在耳边吵她睡觉的声音。「可雀,该醒了……」这一回声音里宠溺的味道更重。苗可雀恍惚地醒来,意识还没进到脑袋瓜,她左看看右瞧瞧,顿了好几秒才想起她人在何处。喝!她惊跳起。「什、什么?现在几点了?」她结巴。符凯看着表,「六点半。」「呃,会开完了吗?」「对。」他比比自己的唇边告诉苗可雀,「这边……擦一擦。」苗可雀倒抽一口气,赶紧用手臂抹掉嘴边的口水。还好美术馆的人员都已经先行离开,只剩她跟符凯在会议室里。不过,她还是好尴尬。「我睡着了?」她声如蚊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吃完点心就睡,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符凯伸出手爱怜地抚抚她的头。他丝毫不介意她睡着,点心也是他特地打电话交代馆方为她准备的。「走吧,我们去吃饭。」闻言,苗可雀忍不任娇嗔,「符凯,我发现你最常对我说的话就是:我们去吃饭吧~」「呵,台湾人不是有句话说,吃饭皇帝大吗?」「是没错啦,可是自从我认识你以来体重增加不少。」苗可雀抗议归抗议,但当符凯问说晚上吃什么呢?她的精神马上一来。她很自然地挽起符凯的手臂,兴致高昂地说:「我昨天看到网络上介绍一家羊肉……」符凯很开心地听她叙述,不管她想吃什么美食,他都会带她前往的。两个人自然且亲密的模样,虽然讨论的内容是食物,一点都不浪漫,可那背影瞧起来就跟情侣没两样呢!※※※符凯的摄影展在一个半月后正式展出,美术馆盛大地举办了一场开幕酒会,符凯带着苗可雀一起出席。只是会出席的原因说起来挺好笑的——开幕酒会提供不输给五星级饭店的茶点饮料。符凯跟美术馆有约定,他并不想露脸,若宣传海报上需要印出他的容貌那就免了,还有,更无需在开幕酒会上特地介绍他上台吹捧一番,他向来不奉行那一套。对他而言,身为一个摄影师,要给大众看的是他镜头下的世界,而非他本人。而苗可雀也是在这一个半月来才逐渐发觉到——原来符凯是专门为欧美知名国家地理杂志拍摄照片的知名摄影师——K。难怪美术馆方面对于能够获得他首肯举办摄影展会如此雀跃及礼遇,而她竟然有眼不识泰山,当初竟然叫他到「花嫁」去充当婚纱摄影师。天晓得他的case是以上万美金计价,喔,光想起来苗可雀就鹭糗很大,很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事后她跟符凯道歉,他却笑笑说,当婚纱摄影师也算是个难忘的经验,还好没有把「花嫁」给搞垮了,虽然他小心眼地希望「花嫁」垮掉。「天啊天啊,好多人……」苗可雀穿着粉嫩的小洋装配上白色低跟鞋,她留着厚重的复古浏海,将头发束成简单俏丽的马尾。「小心。」苗可雀被来人给撞着,身体颠簸了一下,符凯赶紧扶住她的肩。今天身为主角的符凯身上是一如往常的穿著,但他健硕猛男的身材在拥挤的人群中仍然相当出色。大家都是慕「K」之名而来,却没有人知道她身边的男人就是K本人。「妳先过去那里坐好,点心我帮妳拿就好。」符凯体贴地说。「记得拿珍珠丸子跟提拉米苏,还有凤爪……」苗可雀先念了一堆她喜欢的小点心。「没问题。」骑士非常乐意帮公主服务,符凯「领命」而去。苗可雀才一旋身便又撞上了人。「喔,对不起。」苗可雀连忙道歉,螓首一抬。「学长?」她撞到的人竟然是李洛家。「学妹,是妳啊。」李洛家带点傲慢的态度跟苗可雀打招呼。「学长你也来看展?」「对,K是我很崇拜的摄影师,这是他第一次在台湾办摄影展,我当然得来,妳呢?」「我……呃……」总不好说她是跟K一起来的。「我陪朋友来的。」若学长知道曾经痛打他一拳的符凯就是摄影师「K」的话,不晓得他会有何反应?其实她对学长不曾有过恨也不曾有怨,就算亲耳听见那些不堪的言语,当下她是真的心痛极了,可是对学长过往付出的情感她不想否认,若否认一切的话岂不是否认了自己,于是她坦然地放下,现在也可以很坦然地面对学长。「喔,妳那朋友懂摄影吗?」声音依旧是不屑的。第8章(2)戳破谎言之后,李洛家也不再刻意在苗可雀面前展现假亲切,完全露出他的本性。原来学长的本性是如此啊……苗可雀摀着嘴偷笑,学长就像只骄傲的公鸡般,她现在才知道,过往自以为的爱情大部分应该都是莫名的迷恋吧!「他?应该懂吧。」苗可雀也不好戳破李洛家的骄傲。她摀嘴偷笑的模样恰好落入符凯的眼里。符凯一张俊脸瞬间垮下,臭得好像别人欠他好几百万。为什么她面对李洛家那家伙时还能笑得如此开心?那男人明明欺骗过她的感情……莫非她对他还不死心?还坚持那份不真切的爱?符凯气愤且充满酸味地将手中两盘本来帮苗可雀所盛的点心随手搁在桌上,踩着大步来到苗可雀身旁,一把粗鲁地抓起她的手腕往美术馆较隐密的回廊走去,直到确定四下无人。「为什么?」他劈头就问。苗可雀被问得莫名其妙,她揉着发疼的手腕,气愤地瞪着符凯。「你是吃错药吗?干嘛突然抓我来这,还一脸好像我欠你好几百万的样子?」「我看见妳对那个家伙笑了,他有什么好,为什么妳还忘不了他?」酸溜溜的醋意在里翻腾。苗可雀蹙起眉,「他?他是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