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冲陆道白挑眉，叮嘱：“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在二楼楼梯口汇合。”陆道白心说，这小子行动力还挺强。萧辰奕说：“我跟你们一起去。”“别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儿，你操心过度了。你们去看大人感兴趣的好了，不过一会儿要请我们吃冰淇凌。”陆思屹表示拒绝。“啊？”萧辰奕出门之前就做好思想准备，未免闪失，要全程陪同姐弟俩。“十岁的孩子，又不需要把屎把尿。你还要亦步亦趋？”陆道白在旁边添柴。萧辰奕犹豫着，勉强答应让姐弟俩单独行动。待两人转身离开，萧辰奕还不放心地瞧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给陆思初拨电话。陆思初俏笑回头，说：“奕哥哥，你这么操心，小心早衰啊。”被小孩子开这种玩笑，萧辰奕讪笑，说：“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陆道白一手插在兜里，站在萧辰奕身边，等他把注意力收回来。“好啦，去转一圈，看有没有感兴趣的东西。”“我还是不放心……”萧辰奕目光还朝向姐弟俩离开的方向。陆道白扁嘴，问：“我很好奇，你时时刻刻操心别人的事。哪个时间想自己的事情？”“嗯——那是因为陪他们是我今天的任务。”“任务，责任……说得真好……”陆道白冷嗤。“你什么意思？”恼怒于男人说话的语气，不满皱眉。“我的意思是，你活得太没自我。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讲，又太自我。今天陪他们是你的责任，平时工作是你的责任，闲暇时小晖和父母时你的责任，除了责任，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什么才能让自己开心，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之类的……为了还钱，才出来和我见面。除此之外，我从没出现在你脑袋里吧？更没占用过你一分钟的时间吧？你的认知里，除了和你的家人和工作有关的东西。其他的事情都不思考吧？所以你连个像样的恋爱都没谈过。”感觉这话有点儿不对劲。他当然会出现在自己脑袋里，甚至还赶都赶不走。只是，颜色意味太浓，根本没法儿说出口。萧辰奕哭笑不得，为什么非要在展览馆站着聊这么严肃的话题。“非要站在这儿聊吗？”眼看三五成群的人，陆续进馆。萧辰奕顺着玻璃展柜往前走。陆道白迈开长腿，三步两步走到萧辰奕身边，碰了一下他的手肘。“我们可以去三楼。”三楼有休息区。“我想看看这些展览品……”感觉上去就要听男人训话，他宁肯看看这些漂亮瓷器。“那我和你一起。”“不用勉强，你可以去三楼休息，一会儿我们上去跟你汇合。”陆道白不满地翻了萧辰奕一眼。萧辰奕也不再坚持赶他去休息区。萧辰奕透过玻璃门，一件件看着被灯光打亮的清瓷器。青花花果纹执壶，青花瓷人物故事笔筒，青花仕女纹觚……“这是真品还是仿制品？”“真品。从博物馆借来的。这些是非交易品。那边的现代陶瓷艺术品才是可交易的。”陆道白在身边解释。萧辰奕以为他会说“不知道”，没想到他连这都知道。转头，感激地看了男人一眼。“你懂的可真多……”陆道白翻个不明显的白眼。自从选定要跟萧辰奕在这里碰面，他就把展览的宣传资料看了一遍。稍微用点儿心，就能知道的事情。紧挨着青花瓷，陈列的是粉彩花卉瓷器，有花瓶，盘，壶，碗，钵，各式各样。两人并肩慢悠悠地看完承载了历史的瓷器，走到现代瓷器艺术品。很多大师的手作。萧辰奕在一组微雕前，仔仔细细看了好久。凑近了仔细看，放大镜下的圆盘上，密密麻麻凑在一起的小黑点，是金刚经。“这是古先生的作品。以陶瓷玉石为载体，集硬脆微雕于一体，溶绘画书法篆刻于一炉。喜欢吗？”“你又知道？”萧辰奕讶异，解释说：“只是突然想起中学时学的核舟记。其实我欣赏不了，为什么要把字弄得这么小……”而且他此刻特别像搞推销。“如果我买下来，古先生给你提成吗？”“？”陆道白：“不谢我就算了，为什么出言讽刺，你不觉得这样比陆思屹还幼稚吗？”萧辰奕从早上进馆前就发现了。陆道白今天神经不正常。先批评他生活没自我之类的，现在又因为他开玩笑，说他幼稚。是因为他带着两个孩子吗？来之前都提醒过他了，是他自己执意要来的。“我们分开逛好不好？”身边跟着个移动炸药桶，让人提心吊胆。“干嘛总想赶我走，不要。你今天怎么回事儿？”“是你怎么回事儿？看我哪儿哪儿都不顺眼，还一直跟着我干嘛？”陆道白扶额，哪里看他不顺眼了。不过是提醒他，生活不能只为别人，也要适当想想自己。萧辰奕的手机响了，是陆思初打来电话。“奕哥哥，你和叔叔怎么还没来集合地？都过了一个小时十分钟了。”萧辰奕还没回话，陆道白俯身凑到手机前，说：“你故意的吗？叫他哥哥，叫我叔叔？”陆思初咯咯笑，说：“叫你哥哥，你答应，爸爸也不答应啊。”还说别人幼稚。萧辰奕把手机拿开，说：“马上到。”陆思屹和姐姐站在楼梯口前低声聊天，看见萧辰奕和陆道白一前一后走过来。萧辰奕脸色还不如分开之前愉悦。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