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没想到辜行宴这么快就发现了他,倒也没有再躲藏,卸去隐身诀,就出现在了辜行宴面前。辜行宴遥遥看着对面一袭黑衣气质卓绝的秦阳,静了一瞬,他起身,身上金光闪烁,很快便出现一袭玄金色长袍,长发也束了起来。“原来是东海来的客人,龙王不是说无论如何也不会跟神尊合作么?客人寻辜某何事?”辜行宴淡淡道。秦阳也不啰嗦,径直取出温辞玉给他的玉佩:“我并非为东海而来,只是有位朋友同辜将军有旧,特意拜托我前来寻人。辜将军可认识这枚玉佩?”辜行宴原本神色异常淡定,一双狭长如墨的眸子颇带着几分深不可测的气息,但在看到秦阳取出的这枚玉佩后,他面上的表情骤然多出了一条裂缝。许久,辜行宴问了一句话:“他还好吧?”秦阳听到辜行宴这句话,知道他心里人情还未泯灭,神色稍微温和了一丝,答道:“很好,他在天庭找了个还算轻松的活计,吃穿不愁。”辜行宴听到这,静了片刻:“我就知道以他的本事在天庭那种地方很难混出头,所以也没指望他。”秦阳忍不住:“于是你就投靠魔尊了?”辜行宴神色锐利:“人各有志,辜某行事还不需他人评判。”秦阳眉头皱了皱,也没说话,只是抬手一扬,把玉佩朝辜行宴抛了过去。辜行宴伸手接过玉佩。秦阳道:“辜将军可有什么话需要我带到?”辜行宴:“不必了,告诉他我过得很好,让他在天上好好待着。”秦阳听到这,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你既然让那些百姓替你塑金身又庇佑他们,就证明你尚有善心,为何还要投靠大魔?”辜行宴神色微妙地看了秦阳一眼,淡淡道:“天庭不收我,嫌我血统太差,嫌我上头没人。但大魔不计较我的出身,愿意要我,良禽择木而栖,就这么简单。”秦阳皱眉:“但大魔并非——”辜行宴:“我知道大魔并非伯乐,但我没得选了。”秦阳不说话了。辜行宴:“若无事,辜某先修炼了。”说着就要转身离开。秦阳见辜行宴下了逐客令,眉头微皱。眼看着辜行宴的身影就要消失在灵泉外,秦阳忽然道:“天帝想让七殿下下凡跟大魔和亲,辜将军可知道这件事?”辜行宴:“和亲之事不归我管,如果阁下想打听,就弄错人了。”秦阳:“但辞玉是七殿下宫里唯一的仙侍,如果七殿下和亲,他就是陪嫁。辜将军难道愿意看着辞玉身陷囹圄么?”辜行宴闻言,豁然转身,眸光冷冽地看向秦阳。秦阳目光平静地同他对视。许久,辜行宴忽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淡道:“他知道他把你当朋友,但你拿他当筹码威胁我么?”秦阳:“我没有把辞玉当筹码,我只是觉得辜将军尚且心怀仁善,为何不顺手帮上一帮?”辜行宴反问:“你看到雍州城里的那些人了么?”秦阳:?辜行宴:“他们有些人,比现在城郊的人惨多了,但我没有帮,也没办法帮,因为帮多了,大尊就会怀疑我。我到时死无葬身之地,便再也没办法庇护剩下这人。”秦阳沉默。片刻后,他拱手道:“是秦某妄言了,告辞。”说着,秦阳转身就走。辜行宴看着秦阳果断离开的样子,静了一瞬,忽然道:“要我出手,也不是不可以。”秦阳步子一顿。“如果他同意,我就出手。”秦阳怔了怔,最终回头对辜行宴深深一揖:“多谢。”辜行宴:“我不是帮你。”秦阳:“还是多谢。”辜行宴转身离去。秦阳在原地顿了顿,也转身化光离开了辜行宴的洞府。·在凡间部署好自己的势力又杀了一些作乱的魔怪后,秦阳返回了天庭。这次他立了不大不小的功劳,论功行赏,升了官,正式成为巡逻司的一员天将,也是仙君了。升官后,秦阳同上司同僚们一同参加了庆功宴,等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秦阳消息也打听得差不多了,就悄悄先离开,朝琼英殿的方向去了。他来到琼英殿前,还没进殿就看到温辞玉站在树下舞剑。虽然招式还有点虚浮,但已经比较连贯了,看得出来这些日子温辞玉下了苦功夫。秦阳看了一会,走了过来。温辞玉一眼看到秦阳,立刻收势,十分开心地道:“秦阳你回来了。”秦阳点点头,静了片刻,他在温辞玉期待的眼神中道:“我见到顾宴了。”温辞玉脸上的表情忽然凝住,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半个时辰后。云琏、温辞玉和秦阳三人围坐在一起,云琏坐在上首,秦阳和温辞玉分坐两侧,气氛十分安静。安静到莫名有些诡异。秦阳这时抿了一口香茶,放下杯子:“事情就是这样,他说,如果辞玉答应,他就出手帮忙。”云琏忽然笑道:“这可是好事,里应外合,不怕杀不了那个大魔。”然后他就眸光明亮地看向一旁的温辞玉道:“辞玉,你觉得如何?”温辞玉在听秦阳讲述那些事的时候,一直沉默。这时听到云琏问他话,温辞玉才终于抬起眼来。许久,温辞玉很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想逼他。”气氛骤然凝滞。云琏脸上的笑意也凝滞了,许久,他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温辞玉静了片刻,轻声道:“如果他愿意,就不会那么说。”“而且,他既然能坐到那个位置,还允许那些百姓祭祀他。证明就算那个大魔再坏,对他也是不错的。”云琏皱眉:“他这么做是大义所向,也不算忘恩负义。”温辞玉抿了抿唇,许久,还是坚持道:“我自己一定会一直陪着殿下,但我没办法逼他帮殿下杀那个大魔。抱歉。”云琏不说话了,脸色微微有些冷。秦阳这时也没有说话。他也不想逼温辞玉做决定。又沉默了许久,云琏起身,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的寝宫。秦阳忖度片刻,回头看了温辞玉一眼:“殿下就是这样情绪化,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去劝劝他。”温辞玉:“我知道殿下生气了。”秦阳神色一凝,没说话。温辞玉垂下眼,低低叹了口气:“不过,在我心里,还是阿宴最重要。我已经很对不起阿宴了,更不想让他搅和进这件事来。”秦阳:“我明白。”温辞玉有些诧异地看了秦阳一眼。秦阳看着温辞玉的眼睛,忽然就想起先前辜行宴看他的眼神。明明这两人的眼神眼睛都不一样,可他却莫名看出一丝相似的味道。半晌,秦阳也没说别的:“我去劝劝殿下,他应该能理解你,而且和亲的事暂时还没定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