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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凌守夷去而复返,她飞快穿戴整齐,终于有机会检查镜中的自己。……这副脸红成番茄的模样。她今天还是干脆待在屋里不出来好了。与夏连翘分别之后,凌守夷回到房中。他从前在仙门时,渡霄殿内冷冷清清,犹如重重雪洞,当时也不觉有什么。如今才从她温暖如春的屋内离去,怀中还残留着温香软玉抱满怀的触感。这时再见屋内冷冷清清,不由微微一怔。再推窗见远方天空,无边落木,萧萧而下,孤雁失群,嘤嘤南翔。不由触景生情,心有戚戚焉,念自己如今形单影只,心中更添几分寂寥彷徨。心中思念难以言说,凌守夷坐立不安少顷,索性于案几前坐定,铺纸研墨,为她独创一张丹方。再从芥子囊中祭出一方鼎炉。敛下眼睫,专心为她开炉炼丹。一边照看炉火,一边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他昨夜太过孟浪,今后万不能如此。这丹方并不复杂,不过两个时辰凌守夷便从鼎炉内取出一粒散发着异香的,白玉般的丹丸出来。又写一张信笺伴随丹药一同送去。本想飞剑传书,但觉杀伐之气太盛,略一思索,凌守夷手上凝出一道灵气,化作一只轻盈的青雀儿。小雀儿歪着脑袋,睁着一双乌溜溜的豆大的小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乌发白衣,冷淡秀美的美人儿。美人儿垂眸,摸摸它的羽翅,道,“给连翘送去吧。”待到傍晚,夏连翘的窗台前来了一只不速之客。青鸟衔书而来。青雀儿好奇地看着她,啾啾地在窗台上跳来跳去,催促她快点去信。夏连翘:“……”这么浪漫、文艺又闷骚的行为。她根本不用多想也能猜出这只小鸟的主人是谁。当然真正的青鸟,是神话传说中为西王母传信的青鸟,眼前这个,充其量算盗版。取来书信一看,见字迹清隽峻拔,有泠泠风雪气。这么一手好字,写出来的内容却堪称闺怨。“盈盈一水边,夜夜空自怜。不辞精卫苦,河流未可填。寸情百重结,一心万处悬。愿作双青鸟,共舒明镜前”夏连翘想了想凌守夷“夜夜空自怜”的画面,又继续往下看。笔锋凝练,满纸仙气。接下来的话,却不似耍流氓胜于耍流氓。首先是为自己今早的孟浪行为致歉,又道为她专门写了个新丹方。“若你难受得厉害……可将其捣碎敷于(墨点)痛处。”细细辨认,墨点为“玉门”二字。因态度太过端正关切,又只能说是“医者仁心”,绝无他意。夏连翘:“……”回想她之前给他写信,他已读不回的高冷作态,眼前这个粘人精到底是谁?第84章 总而言之, 在经过这一场小争执后,夏连翘和凌守夷又重新回归蜜月期。她怕直接激化凌守夷与老白之间的矛盾。没正面告诉白济安她和凌守夷正在恋爱的事实。但在白济安面前,也常委婉地表现出一些和凌守夷的亲密来, 希望能提前给老白打个预防针。所幸老白和琅嬛最近都忙于修炼,忙得分身乏术。纵然一抬头看到她和凌守夷坐在一起, 头碰头的讲话, 也不过一怔,并不出言打搅。其实夏连翘隐约觉得,老白可能已经有所觉察了。最让她头疼的是凌守夷。每当这个时候,凌守夷眼睫一动,伸手定定地握住她掌心,却微微敛眸, 并不看白济安。以行动完美贯彻了他人狠话不多的果决性格。夏连翘:“……”她总觉得凌守夷还惦记着当初秘境那场争执。这人性格多别扭,她算是有了切身的体会。等老白和琅嬛各自修炼去了, 夏连翘这才转过身,面向凌守夷,再三重申, “你为什么总这么在乎白大哥, 我又不喜欢他。”凌守夷:“你非得跟我提这个是么?”夏连翘着急:“但我也不能让你就这样误会着我啊,我至少得自证清白不是?”凌守夷面无表情:“好,那司马元蘅又是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夏连翘懵了。凌守夷沉默半秒, 道:“她看你的眼神不对。”夏连翘怔住。大脑轰隆隆作响,看着凌守夷,叹为观止。“……小凌, 这是我头一次发现你还有做同人男的潜质。”凌守夷皱眉:“同人……男?何意?”她一本正经:“就是脑补能力很强的意思。”凌守夷虽不甚明了, 但直觉也猜出不是什么好词,他抿了下唇角, 顿半晌,又问出个他耿耿于怀已久的问题:“姜毓玉呢?秀秀?”夏连翘彻底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和秀秀有什么关系?”凌守夷:“……”“……你与他曾一同为那孩子取名。”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惦记这件事多久了?”凌守夷垂眸不言。这个回避的态度却已经很能表现问题。她:“……你介意孩子的事儿?”看凌守夷这别扭样儿,夏连翘又冒出点儿调戏的欲望,她双手托腮,混不吝地笑道:“难不成你也想和我生小孩?”凌守夷心中微悸,眼睫一颤,没回答:“……”“等等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她放下手,心里涌出点儿不祥的预感。很快,又意识到一件事。她和凌守夷胡来这么久,也没做过什么保护措施,按理来说,女道修炼要斩赤龙,她应该不会怀孕。夏连翘想想还是有点儿不放心。还是询问眼前这个小道士最为保险,“……你说我们……这样……会怀孕吗?”她说到这里,也觉得脸红。都说越禁欲的人越……别看少年眼下一副白纱裹寒玉,裹得严严实实的冷淡自持模样。过程中却喜欢垂眸揉她微微鼓起的小腹,生着剑茧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按压。正因不用担心心上人受十月怀胎之苦,这种,心上人被自己灌得满满当当的,槽糕的,不能为外人道也的隐秘占有欲得到满足,令少年觉得兴奋难以自持。其实在这一点上,她承认她和凌守夷真的很合拍。凌守夷:“……理应不会如此。”夏连翘松了口气。回过神来,想到跑偏的话题,又不由埋怨道:“你是醋缸吗?白大哥也就算了,司马元蘅是怎么回事?”凌守夷抿唇,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儿荒谬,可心里却还是在意,“那你之前说得那十七八个?”“什么十七八个?”她不解其意。凌守夷抬眼,眼神疏淡。夏连翘从中看出一点控诉之意。“……”她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当初在破妄镜内她一时口花花,说自己谈过十七八个(纸片人)。真不是她没心没肺!是这人怎么什么都记得这么清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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