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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没完,自他仙骨之中又横生出一对柔软蓬松的白色双翅,直如仙鹤一般的雪翅将她紧紧拢入怀中。凌守夷抵着她的额头低喘,他眼睫如覆落雪,瞳色这时淡得几近于冰玉,瞳仁因为高度兴奋大如金线,眼下也泛起一片片如冰似雪的龙鳞,额角渐有龙角生出,如玉色珊瑚。漂亮得令她呼吸近乎停滞的同时,又感到裙下另一个威胁,轻抵拍打。她这才隐约记起,他应龙血脉,分身不显,本体却是实打实地有半腔龙血。“抱歉。”凌守夷阖上眼,努力平复着呼吸,“我吓到你了?”夏连翘呆呆:“是人外……”凌守夷:“?”她咬了咬唇,红着脸将头埋在他脖颈中,“很好看。”她当然不可能承认XP被击中这么羞耻的事。但二人如今最亲密无间,纵使她不说,凌守夷也立即觉察到她微妙的变化。白皙的指尖淋漓一汪月色。凌守夷的神情顿时也有了微妙的变化。夏连翘:……没脸见人了。所幸他如今并未解锁其他想法,他与她四肢相缠,正如人出生时赤条条地来。他令她从身到心,全方面的赤衤果。他迫切地以这种方式使二人再无任何秘密。夜雪细密轻柔如棉纱落下。自盘古开天辟地,自日月星辰初诞,自天地之间始有山川河流。她与他就像两条交融的河流,汇入成一体,从此之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她浑身上下也好像被巨斧劈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汗水淋漓,欲生欲死之际,仿佛看到巨斧劈开天地时,通彻天地时的余烬。凌守夷是学道的,也是学医的,初时还不算熟稔,但几次之后,自然知晓她里里外外每一寸。他了解她的身体更甚于她了解自己。她甚至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竟有这般奇妙的变化,可以被折出这般孟浪的姿势。二人久未缠绵,半晌,总觉得不够尽兴,凌守夷将她从床榻间抱起,托着她在殿内走动。酒坛被撞碎,流霞春醪洒了一地。酒香四溢中,她被压倒在窗台前,撞开了半掩着的窗牖。风雪霎时倒灌入殿内,一支疏疏淡淡的白梅也正临窗绽放。恰恰横擦过他如雪般的眼睫。月色氤氲,暗香浮动,在他眼底绽开满树白梅。眼里欲色涌动,浅淡的眼里毫不掩饰,坦坦荡荡的侵略性。凌守夷淡金色的竖瞳因为高度兴奋,收敛成细线大小,才能克制住这情到极致淡淡的杀性。那支白梅在她与他之间宛转飘落,又被瓣瓣碾碎。她看得有些入神,禁不住摘下一朵白梅,别在他鬓角。便在凌守夷微微敛眸时,抖落下簌簌的飞雪。他附唇又来亲她,淡色的唇瓣间探出的舌尖如樱红的飞雀,在半空之中追逐嬉戏。流霞春醪在殿内汩汩流动,不知道淋漓的是酒,还是春潮。雪落在她身上化了,与酒液融为一体。冰雪消融之际便是春风骀荡之时,深埋于地下的春种破土而出,生根发芽,经由春风一吹,落地便又是一个姹紫嫣红,草长莺飞的春。凌守夷紧紧搂着她平复着呼吸。万物都在这春日中生长复苏,他年轻坚韧的身躯也在这春日中逐渐复苏。谁忍心辜负着好春光,于是,在这春日里,又是一晌贪欢,一枕春酲。只是他从侧轻缓入她,和缓许多。不知过了多久,廊外的雪积了一重又一重。凌守夷终于搂着她沉沉醉去,他哪怕在酒醉之际,也不甚安稳,眉心微蹙,如盈山川。夏连翘窝在他怀里,伸出指尖轻轻抚平他眉间的山山水水。这才犹豫着,轻轻挣开他双臂,捡起地上的衣裳,穿戴整齐。刚推开殿门,飞雪扑面而来欲迷人眼,殿内温暖如春还不觉寒冷。可等她真正走入这风雪中时,寒气侵骨,每一块骨骼仿佛都被冻成了冰渣子,刮磨着血肉。她走到明月峰顶时,几乎快冻成了个雪人。曲沧风早已在明月峰巅等着她,看到她苍白的面色,他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她身为修士还能被冻成这样。“你可无恙?”他递来一壶酒,“不过是些劣酒,暖暖身子。”酒一入口,果然辛辣冲鼻。夏连翘抱着酒囊默默地一饮而尽。方才在侧殿内她未喝醉,此时却双颊微红,泛起浓烈的醉意。曲沧风端详着她的面色,叹了口气,“我真不知,叫你做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夏连翘摇摇头,把酒囊还给他,“曲前辈,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咱们走吧。”曲沧风兑现了他的承诺,果然将夏连翘与白李二人暂时带到一个安全的所在。在她到来之前,他早已同白李二人交代清楚。白济安与李琅嬛一见到她,纷纷长舒一口气。“连翘,”李琅嬛急切地询问,“你不要紧吧?”“琅嬛,我没事。”夏连翘忙出言解释,叫李琅嬛安心。白济安知她无恙之后,则与曲沧风并肩走远了。夏连翘这才有闲暇打量曲沧风为他们安排的“避难所”。这是一处无名山谷,远处群山起伏,谷内云雾缭绕,春意盎然,一派山明水秀,清幽僻静。据曲沧风所言,昔日,他一位丹阳宗的师长曾无意中得到一块上古仙境的碎片,这小碎片中便是一个小天地。因为这处山谷不在地图之上,也不存于此界之中,极为隐蔽。夏连翘心里清楚,躲在这里不过是权宜之计,若是没足够的实力作为保障,不过坐以待毙。曲沧风也正是深知这一点,比原著更早一步开始传授白济安丹阳宗功法。曲沧风生性疏朗,蔑视礼教,骨子里与白济安是同一类人,授课时并不避讳夏连翘在场。她因此在一旁蹭了好几节课。如此一来,曲沧风又有些意动,笑着问她可要拜入丹阳宗门下。夏连翘摇摇头。她现在只想保护好老白和琅嬛,实在没有精力牵扯进丹阳宗的是是非非。当问及他为何不避讳她这个“外人”的时候,曲沧风也只是笑吟吟反问道:“丹阳宗如今衰败至此,我若不多招收些弟子,延我丹阳宗师承,难道还藏着掖着,抱着这些功法神通,见它们从此失传于世间吗?”“便是流传于田间地头,前辈也无所谓吗?”曲沧风笑了笑:“我丹阳宗向来崇尚有教无类,只要有向学之心,我都可教得。”但这个世上多的是宁愿把功法神通带进坟墓的。从这一点上,夏连翘隐约窥见到仙门内部两个派系之间争斗的矛盾所在。一个是愿惠及于民。一个却是不容功法流传于世。此时多想无益,她只能趁此机会,专心修炼,努力令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楼,才好应对将来的危机。凌守夷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他眉头紧皱,意识到不对劲。自己竟浑身赤衤果躺在榻上,身上只盖着那件道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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