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最好了。”男人轻轻地笑着,宛若呢喃。他垂眸,安静地坐在屋内,守着少女。等她睡着后,大祭司才出了屋子,去了另一个地方。王的宫殿。厉枳烬对他的到来并不惊讶。懒懒地靠在王座上,厉枳烬随意挑眉,问道:“大祭司有事?”银发男人摇了摇头。他其实也是才知道她和厉枳烬的事不久,但见少女沉浸其中,他便没有多加阻拦。而现在,他也并不是为这事而来。咳了几声后,他轻声道:“我命不久矣,她就,拜托你了。”两人都知道,这个“她”,指的究竟是谁。厉枳烬这才缓缓坐直了身子。打量了几眼不停咳嗽的男人,他蓦的问道:“明天祭祀有事。”不是疑问,是确认。厉枳烬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依着少女的容貌,她才应当是救世主。而大祭司的反应那么奇怪,如今又像是嘱托后事一般,真相,显而易见。银发男人即便狼狈地咳嗽,姿态依旧清雅。他轻轻用衣袖,擦去血迹,缓缓道:“祭祀的事,王便不用管了。”这件事,只需要他一人背负后果就好。蓦的抬眸,那双无机质的鲛人眸看着男人,大祭司轻声却坚定道。“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能出事。”厉枳烬也不问了。他轻笑,语气戏谑,又似认真:“当然。”“她可是我的伴侣。”两个兽人达成了约定。而另一边,白诗诗离开后,却整夜辗转难眠。巧的是,一个爱慕者找到她,告知了她一件事。他的手下,有个兽人,原型是惑蛇。白诗诗不明白这代表什么。爱慕者便耐心解释:“惑蛇的蛇毒,具有迷幻作用……”后面的话,白诗诗没听见了。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而心底,也空前得不甘。似乎有声音告诉她,去做吧,去大胆尝试,去将一切扭曲的剧情改变回来。这惑蛇的毒,就是帮她的法宝。让她,得偿所愿。……或许真的存在冥冥之中的剧情推力,在这祭祀前的一个夜晚,在所有人的期待下,白诗诗也悄无声息地做了一件大事。她找到了句离,在爱慕者的帮助下,制住他,得到蛇毒。她又悄然来到焰炙的石屋,先用草药迷.晕他,又给他注.入蛇毒。其实后面还是可以做些什么的。但白诗诗的道德观,还是阻止了她。她只是要求句离在蛇毒中,加入对她的爱慕情绪。那样的话,这惑蛇的毒进.入焰炙体.内后,也会让焰炙,对她产生爱慕。白诗诗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毕竟她遇见的兽人里,也就焰炙一个不爱她——厉枳烬和大祭司,在她眼中,不算兽人。但她不知道的是,句离和苏子墨之间的渊源。句离根本无法对白诗诗产生爱慕。那蛇毒,也就没了爱慕的buff,而是单纯的致.幻作用。可怜的焰炙,在浑浑噩噩间,思绪无比混乱。而这时,天亮了,祭祀也如期举行。大祭司穿戴整齐,带着白诗诗,来到了主城中心的祭坛。祭坛类似于广场,中间有一汪翠绿的池水,最中间,则是一枚通体莹白的石头。两人来到祭台之上。所有兽人都聚在祭台之下,恭敬地对两人行礼。连厉枳烬,这高高在上的王,都坐在了下位。而他身边,也跟着一个头脸都蒙起来的特殊雌性。——因为身形原因,还是能辨别是不是雌性的。虽然兽人们很好奇,素来无情的王居然会有伴侣。但眼下,最重要的,当然是完成祭祀的事。于是众人非常安静。大祭司率先割破手腕,将鲜血放入池水中,肉眼可见的,莹白石头染上.了红色。莫名的,白诗诗心中一悚。在大祭司微笑着表示,她也要割腕放血时,白诗诗脑海里飞速转动着,想要拒绝。她的本能告诉她,不能放血!可惜她没有理由拒绝。祭台下,所有兽人都看着她。昔日视为荣耀的目光,此刻,却成了无形的枷.锁。白诗诗清楚。就算她反对,基本也逃不过这命运!毕竟她可打不过这些兽人!千钧一发之际。突然,祭台之下传来一道声音。“——等等!”所有人看了过去。只见那非常出名的焰炙部落的族长,赫然出现在祭台之下。大祭司的心莫名沉了沉。白诗诗的眼睛却亮了!她的内心无比感动,焰炙来救她了!看来惑蛇的毒液真的很有用!!厉枳烬轻笑道:“焰炙族长,你有什么事吗?”焰炙蓦的看向他。随后,一步一步朝着祭台的方向走去。大祭司防备着。他悄然靠近白诗诗,打算情况不对,也要先制住她。而厉枳烬,身子也轻轻往身侧移动,护着身边的少女。厉枳烬的位置,其实就在祭台下方的最前排。焰炙看似是想走上祭台,但其实,走到厉枳烬的位置,他便停了下来。他的目光,突然看向了厉枳烬身侧,那打扮严实的少女。素来沉稳如山的男人,眼中却似喜似悲,闪过千万种情绪。“墨墨……”声线低缓,宛若呢喃,他轻轻唤道。随即,男人情不自禁一般,朝着少女伸出手。厉枳烬眼神一厉。他蓦的拦下焰炙的手,声音冰冷:“焰炙族长,你想对我的伴侣,做什么不成?”焰炙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似的。看向男人时,他的目光冰冷而森寒。厉枳烬曾经和焰炙打过交道,在他看来,这个兽人很强大,难得的人也沉稳。但此刻,他却宛若出刀鞘的利剑一般,太过锋芒毕露了。那样的威压,就算是他,也得打起精神应对。两人僵持之际,祭台下方,也开始响起窃窃私语。关键时刻,他们身侧的少女一把掀开帽子,不耐烦地喊道:“你们干嘛呢,赶紧祭祀呀!”“我屁.股都坐疼了!”少女的脾气属实是大得很,声音骄纵。看在雌性的身份上,兽人们平时都很包容,但现在可是在祭祀啊!在兽人心中,这便是至高无上、无比神圣的事。而这名雌性,在这安静的祭台附近,居然也如此不礼貌。“怎么这么没礼貌……”“这里可是祭台!”“王的伴侣怎么这个脾气……”“连王都收敛着,她凭什么呀!”兽人们都觉得被冒.犯了。少女面朝着祭台前方,众人只能看见一个背影。想起什么,等两个男人安静下来,她便转过身,似乎在找着什么。随即,她的眼睛一亮,挥着手臂,大声道:“阿父!阿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