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嘴唇开合,似乎是在跟矢目久司说着什么,但观景台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熙熙攘攘的喧嚣声此起彼伏,使得矢目久司几乎一个字也没听清。不过他也不在意。温和地冲对方点了一下头,矢目久司举起手指,轻轻指了一下屏幕,随后将右手抬起、抵到了耳畔,竖起拇指和尾指,做出了一副打电话的手势。微微一愣,松田阵平点了点头,随后转头凑到幼驯染的耳畔、跟萩原研二说了一句什么,萩原研二很快也朝矢目久司看了过去,附上了一个笑容后,冲对方比了一个OK的手势。矢目久司于是慢吞吞地挤出了观景台上簇拥的人群,在山顶栈道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嘟嘟——电话响了两声后,很快被人接通。“喂?您好,这里是安室——”活力满满的清朗男声从手机那边响起,与之一同响起的,是一道气愤不已的“汪汪”声。矢目久司:“……是我,安室君。”“啊、是矢目君!”安室透笑了起来,干净轻快的声线让人听着很是熨帖,“怎么样,玩得开心吗?你们现σw.zλ.在到哪里啦?”安室透应该是紧贴着手机收音孔讲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矢目久司听着,总感觉对方有一点气喘吁吁的感觉。他有些疑惑地问:“你现在在忙吗,安室君?我打扰到你了吗?”“不,完全没有。”安室透还在笑着,但不知道为什么,矢目久司总感觉他的笑声里掺杂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愤怒意味。电话那头,小狗的吠叫声更加激烈了。矢目久司:“……安室君?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月食呢?他这几天有乖乖听话吗?”“……”这阵异样沉默,让矢目久司的心头,逐渐涌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十分警惕地,矢目久司沉声问:“月食现在在做什么?”电话里再次沉默了一下,随后,传来一阵略微有些失真的低语、以及犬类更大声的汪汪声。过了一会儿。“咳、就是这样,矢目君,如你所见,我们在一些事情上,产生了一点分歧。”矢目久司:“?”不是很能理解地,矢目久司缓缓重复了一句:“安室君,你是说……你和我的狗、产生了‘分歧’……?”“啊。”矢目久司“……”了一会儿,努力组织语言:“那,你们现在这是……?”“很抱歉,矢目君,我知道我答应过你、会好好照顾月食的——但是我们现在正在吵架,而且已经持续了半个小时了。”“?”——吵什么?谁和谁吵?为什么吵?矢目久司不理解。矢目久司大为震撼。难言地沉默了片刻,矢目久司迟疑道:“……那么,你们在吵什么呢?”“是关于日珥的事。”安室透极力维持呼吸的稳定,同时,电话那边再次传来他略有些崩溃的声音,“——月食!日珥真的不能吃你的冻干!它就只是一盆花啊!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出去买营养泥可以吗?!”矢目久司:“……”电话里,月食超大声的“汪汪”叫了两声,随后,安室透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水也不可以再浇了!它打蔫只是因为这段时间东京没有出太阳啊!!我发誓,如果明天出太阳的话,我一定会把它端出来进行光合作用的!啊、等一下!水壶要打翻了——”砰——!!矢目久司:“……”虽然很难理解,但……为了阻止室友和自己的爱犬再继续吵下去,矢目久司再三踌躇,还是对着电话说道。“安室君,能不能拜托你叫月食来听一下电话呢?”安室透愣了一下,显然也对这个请求大为震惊。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很快,月食气愤不已的咆哮声就在电话里变得清晰了起来。“月食。”月食骂骂咧咧的粗噶嗓音忽然一顿。矢目久司于是又唤了一声:“月食。这段时间在家,有好好听话吗?”“呜——”电话那头的小狗活力满满地咕哝了一声。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矢目久司揉了揉眉心,对着月食温声道:“听说你把日珥照顾得很好,辛苦你了哦,月食。”“呜呜——!”在小狗兴高采烈的呜咽声里,矢目久司紧接着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以信任安室君的哦,他是很好的人,你不要总是凶他,知道吗?”月食试图装傻,呼哧呼哧吐着气,气沉丹田地叫了一声:“汪!!”“不可以,月食。”“呜……”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矢目久司提高了声音:“对了,安室君,我的电脑上存了一些之前赶的画稿——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西城编辑恐怕就又会去找你催稿了,你可以登入我的电脑,把那些存稿发给他。”月食的声音远去,很快,安室透微带着疑惑的声音再次从手机那头响起。“恕我冒昧,但是,矢目君……为什么你的编辑,催稿会来找我呢?”握着手机,矢目久司的眼神突然就飘忽了一瞬。“啊……”语气很是沉稳地,矢目久司若无其事道,“西城编辑、他好像还在我的黑名单里哎。”电话那头的安室透一时语噎。“算算日子,也快到他催更的时候了……那么,发稿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哦,给你添麻烦了,安室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