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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宁确实是临时起意的,然而燕京飞上海的航班就还一趟,他也来不及收拾直接去了机场,末了让江煜安排了辆车。赵世宁从大衣口袋里摸索一下,摸索出一张机票递给她。纪欢犹疑着接过来,发现是下周六去北京的机票,还是头等舱,她感到更不可思议了,“我不是买票了吗?而且我也能提前几小时去机场取票……你特意来上海给我送票?”“我不能当个提前见你的借口吗?”赵世宁心情不错,“再等下周又是七天。”纪欢说那没办法,大家工作忙。赵世宁瞧她一眼,这才多久没见,纪欢好像又瘦了点,脸颊的线条格外清晰,她的鼻梁优越,所以整张脸特别的立体,近距离地看她,总觉得特别鲜活和干净,从任何人的身上都无可找到的感觉。“吃个夜宵?”赵世宁说,“你今晚没吃饭,我可都知道。”“你监视我啊?”“今晚给你订了晚饭送去影棚,你那个助理不是说你回家了吗。”“那是我的化妆师吧,”纪欢说,“我回家补觉了。”赵世宁靠坐在驾驶座上,挑眉问她吃不吃夜宵。纪欢让了一步,说你都从燕京跑来了,那就一块吃顿饭吧,“所以你明天一早走?”“我凌晨五点走。”“……”纪欢掏出手机看看时间,23:45,“你真是疯了。”赵世宁启动了车子说,“不然呢,你忙我也忙,我说追你,总得主动点吧?”纪欢乍一听这俩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居然难能有点不太好意思,赵世宁问她去哪,这个点魔都的夜生活正热闹,但又想这人吃不惯上海菜,而且纪欢明天还有拍摄,也不太敢吃太油腻的东西,最后选了个有点情调的私房菜馆。这五月份的天气正好舒适适合露天,不知道有什么公司在这聚餐,顶层的露台有点热闹,拉着彩灯,有欢快的小提琴曲,远远地听着也让人心情放松。上海还是个包容的城市,两人随便地穿着睡衣,反倒更像出来约会。纪欢对于赵世宁特意从燕京跑来上海找她是意外的,至少给了她足够的重视,送机票不过是个看起来合理的借口。她吃的不多,就点了一份煎三文鱼沙拉配了一杯鸡尾酒。纪欢平时不喝酒的,今天多少有点鬼使神差——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见他好像总是经过了考虑,好像总有时间去思考怎么迂回,这次他突然出现,反而打乱了纪欢的节奏,她知道他过来的那一瞬间——有紧张,更有一种自然的惊喜。她不知道这种紧张是源于什么,鸡尾酒的酒精浓度很低,却恰好地能抚平人略有混乱的思绪,仿佛延展开的纸巾,柔软地随着水流荡漾。纪欢抬眸,假借看后面的小提琴手,视线又落回到了赵世宁身上。他确实话不多,前几次见面她总是防备,也觉得他并非真心实意,然而就自那次断联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像被拉进了许多。一个人是否是真心实意地与你接触,是能够感知到的。赵世宁天生一副好皮囊,闪闪的灯串忽明忽灭,整个城市都像一个虚空的泡泡,他的出现好像戳破了那层透明的薄膜,于是凉凉的风、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都随之真切地填满了纪欢的感官。纪欢心想,其实不亏什么。酒精让她放松,纪欢又压了一口酸甜的菠萝,两人沿着这儿下去,纪欢又觉得五点的飞机,他得提前去机场,觉得这次的见面应该就此道别,赵世宁没有异议,开车送她回了小区,这回按照她的指引找到了地方。抬眸看一眼,就五层楼的老上海小区,这个点特别安静,都没几户亮着灯。“给你的。”在她临下车之际,赵世宁突然倾身起来,从后座那拎过来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一个盒子。“这什么?”纪欢有点疑惑,狐疑地看着他,“你要是送什么太贵的我可就不收了。”“你朋友圈前几天发的。”赵世宁淡淡地说,然后扬扬下巴,“回去早点睡。”纪欢更是没想起来自己随手发了什么东西,这几天只发了几组日常的照片,都是空闲里和于希文逛街随手拍的。纪欢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东西,就拎着袋子下了车,跟赵世宁说了句晚安。赵世宁看着她上了楼才走,反倒纪欢拎着这个有点沉甸甸的袋子好半天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她回了卧室就拆开,看见牌子才有点恍然大悟。那天跟于希文在市区逛商场,然后看到某个品牌出了个陶瓷的首饰盘挺漂亮,陶瓷的公主站在白瓷的盘子里,售货员说可以在上面挂首饰,只是纪欢也没多少首饰,买来又太鸡肋,当时纯属强迫症想凑个图,所以凑了这个首饰盘。不曾想这盘子被买来了,陶瓷的公主身上挂了七八条项链和手链,盘子里更是丢了不少各式各样的耳环耳钉,细看全都带着牌子logo。盘子不值钱,就几百块,但里面这堆东西除了钻石就是钻石。她想给他发条消息来着,然而似乎也能想到他的反应,或许这堆东西对他来说也只是随手一买。纪欢真有点无措,又过一会,他发来一条微信。看时间估计是在等红绿灯,一条就三秒的语音。纪欢点开——“行呗,你连个五二零快乐都不跟我说。”纪欢根本不过这些节,他这么一说,纪欢才察觉这个对于情侣来说特别的日子。“这算你的礼物吗?”纪欢想来他在开车,给他打过去一通电话。赵世宁半落着车窗,慢悠悠地往机场开。他听见这话就笑了,“你觉得是那东西算礼物,还是我来见你算礼物?”就这么有点没正行的话,竟然让趴在床上的纪欢有点手足无措。她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手指没有意识地在床单上随手乱划,可总有点神思不定,好像随手描绘的,就是赵世宁瞧着她的轮廓。“问你呢。”赵世宁就是故意捉弄她,“你不说话,我可就默认了。”“默认什么……”纪欢听见于希文回来了,正在开门,莫名其妙的,她好像不希望这个片刻被打扰,于是光着脚关了房间里的灯,又顺势推开了窗户,压低了声音跟他说话。“我来见你才是礼物。”有风吹进来了,凉凉的,上海的夏风有点潮湿的,她总是觉得在上海这个偌大又忙碌的城市里,她的生活就像藏在巷子里的房间,她刻意地蜷缩起来试图保护自己,忘记了怎样才是松弛的快乐,而就在这一刻,纪欢难能只是很单纯地笑了起来,好像锁死的心脏被撬开一条细微的缝隙。她总是在计划——计划着下次如何相见、计划该说什么,可是就在今夜,那些莫须有的计划都悄然融化,一路流淌进心里,然后汇聚成一个直白的念头:就做你想做的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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