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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需要私心,也不必有情绪。也只有这一个人,能够透过他的外表,看穿他的心情;也只有这一个人,能在这种时候在意他是否有心事,为什么不开心。因为他是慕韶光的师兄,他是步榭,在这里,他永远有血有肉,身在红尘。步榭禁不住握着慕韶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只觉得心中有无限的爱意和疼惜。他说道:“没有的,你放心吧。咱们已经顺利地离开了穹明宗,也没有人追过来,一切都是预计中那样。我只是想到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心里有些难受。是我不好。”慕韶光说:“你为我也付出了很多。”步榭道:“这些还远远不够,做多少我都心甘情愿。”慕韶光道:“事在人为,咱们现在已经成功了第一步,以后一切都会变好的。”“是,事在人为。”步榭低声重复了他的话:“以后一定会变好的。”他回手端起床头上的一碗药,试了试温度,便端了过来,跟慕韶光说:“你刚醒,还得再好好恢复恢复,喝了这碗药,再睡一会吧。”慕韶光对此十分配合。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浑身没劲,体力十分虚弱,全身上下的经脉都在隐隐作痛,这样的话是很难动武的,慕韶光恨不得立刻就完全恢复到自己的最盛时,不用再事事让步榭照顾。更何况上庭虽然收留他们,慕韶光也不想在别人的地界上借住太久,他希望能够找到一片真正属于自己的天地,这些都一定要把身体恢复好了才行。步榭想用勺子喂他喝药,慕韶光挡了一下,说道:“我又不是手断了,我自己喝,拿过来。”他直接接过药碗,低头看了一眼,只见那碗药中应该是放了不少西天特有的银莲花,整体呈现出一种奇特的亮银色,液体的表面晶莹透亮,甚至能够倒映出人影来。慕韶光这时才一眼看见自己的脖颈上好像有一块红色,映着雪白的肌肤,格外显眼。慕韶光回手摸了摸,意识到那是个牙印。这印记当时被咬下去的时候一定很重,以至于结了疤,现在还没有完全褪下去。能在他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除了步榭也不可能有别人了,只是步榭一向温柔,即使在床榻上最动情的时候,也没有做出过这样可能伤到他的事。这次也不知道是发了哪门子的邪性。慕韶光不禁有些无语地瞟了步榭一眼。步榭也顺着他的动作看向了慕韶光的脖颈,微微一顿,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痛极的神色,但仅是一瞬之后,他就又露出了笑容,有些歉疚地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当时……情不自禁。”慕韶光摇了摇头,心想,大概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两人难得亲密一回,步榭太过忘情了吧。看来有些事他确实记不清楚了,竟然连两人上次欢好是在什么时候,中间有哪些细节都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要一试着想就会头部剧痛,所以慕韶光没深究下去,也没和步榭计较,只说了句“你属狗的吗?”接着就把药一饮而尽,碗顺手塞回到步榭手里。步榭任劳任怨地接过碗,摸了摸慕韶光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说道:“以后不会这样委屈你了。”他搂着慕韶光,扶他躺下,又仔细地给他掖好了被子。慕韶光睁着眼睛看着他,忽然又叫了一声:“师兄。”只有这两个字,步榭却好像完全知道他想说什么,微笑着说:“这次不会做噩梦的,我已经把噩梦都赶走了。”他看着慕韶光再次睡着之后,这才转身离开。*步榭一出了门,就见有不少的人站在外面,都正恭恭敬敬地等着他。见到步榭出来,这些人也不敢抬头直视,都齐齐俯身行礼,说道:“佛子。”步榭“嗯”了一声,抬了下手,说道:“请起吧。”依然是温和的声音,周全的礼数,但是此时的他跟在慕韶光面前相比,神情中却好似少了一些动人的神韵。仿佛这些温和,这些礼节,都也不过和出剑的招式一样,是某种既定要做出的表现,而在他的心里眼里,此时此刻,却什么都没有装入。其他人倒没什么感觉,在他们心目中,佛子本来就是如此的,听到步榭的话,便纷纷直起了身子站好。步榭道:“抱歉,我今日有些累了,不想谈公务,诸位先回去吧。泓真长老暂且留步。”等到在场的人中只剩下他和一名老僧之后,步榭才坐下来,颓然地叹了口气,说道:“他又把什么都忘记了。”泓真长老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当年佛子降世,就是由他进行开蒙的,算得上步榭的半个老师。听到步榭说了这句话,他诧异地抬起头来,竟然从步榭那张清俊温柔的脸上捕捉到了一抹痛色。他看起来……那样难过。步榭道:“我想再多请一些人多来,给他好好诊治诊治。”泓真长老想要劝,但看见步榭的神色,终究在心里微叹一声,将到了唇边的话收了回去,他知道,那必然是徒劳无功的。泓真长老说道:“佛子,您想让他想起来吗?我以为那段回忆并不美好,或许忘记也不失为一种放下。”步榭道:“无论是从那段回忆的角度还是从我的私心来说,我都不愿意让他想起那些事,想起……那几个人,但是如果韶光自己选择,他一定会想要不论多么的残忍不堪,也要知道真相。我想尊重他,我不想再让他被欺骗了。”“而且……还有一点。”步榭叹息着说:“他这一次记忆受损不是被封印,而是因为受了严重的伤,自身承担不了太过庞大的神思,所以自动忘却了一些事。如果他一直想不起来,也证明他的伤没有好,我很担心。”他每一件事都事无巨细地为慕韶光想的明明白白,甚至考虑到了对方任何一点会有的心情。泓真长老摇了摇头,说道:“老僧认得几位医术精湛之人,佛子若是需要,我可以去把他们请来……但是您还要继续跟芷忧君住在一处吗?”步榭看了他一眼,泓真长老说:“请恕老僧多言,您到底是佛子,如今已经并非……童子之身,与心境上大有损耗,如果再不避嫌地和芷忧君朝夕相处,一方面是对自己的境界有影响,另一方面也未免有失体统,引起其他人的议论。”步榭摇了摇头,说道:“长老,我顾不得那些了,我离不开他。”泓真长老注意到,步榭说的不是慕韶光需要人照顾或者离不开自己,而是说他离不开慕韶光。他意识到了步榭这句话的含义,心中不免骇然,步榭对慕韶光的感情,恐怕远远比他们所能想象的要更深。可是……他是佛子。佛子理应无情,甚至连稍稍动念都已是大逆不道之事,而步榭不但有了烦心,失了元阳,还用情如此之深,这件事若是传出去,足以惊世骇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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