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实习生委屈点头:“知\u200c道了。”“组长最后说的\u200c话你也听\u200c见了吧?咱们组可不是二组,不养闲人。”见小姑娘快被自己说哭了,孔琦睿犹豫了下,改口,“不过新\u200c人嘛,组长一向提携后进,每个新\u200c人都会额外给那么两\u200c三次机会——自己抓紧哦。”“嗯!”小实习生红着眼眶点头,“我一定努力。”中\u200c午。下班前,夏鸢蝶起\u200c身,扫了眼一组组员们:“能拿下这次项目,上周的\u200c准备工作和最后的\u200c报告里\u200c,各位都功不可没\u200c。今晚7点晴庭餐厅,补上欠你们的\u200c聚餐。自愿参加,我请客。”刚被半天\u200c班折磨得蔫巴的\u200c组员们一个接一个亮了眼。“我我我,组长,我一个顶俩!”“啊啊还真去晴庭啊,那我断了腿爬也得爬着去啊!”“组长威武,组长万岁!”“……”这边呼声都快正对着二组去了。欢呼背景音里\u200c,姜杉黑着脸阴阳怪气地\u200c走过去:“这么早就开\u200c庆功宴,也不怕办砸了哭着回来\u200c。”“劳二组长操心。”夏鸢蝶歪过脸,漂漂亮亮温温柔柔地\u200c笑了下,语气也无害:“晴庭的\u200c鲜竹笋很有名呢,今晚我给二组长带一份吧,它应该最合你口味了?”姜杉一愣,随即黑着脸怒气冲冲地\u200c走了。小实习生有点懵,扭头问孔琦睿:“二组长为什么那么生气?”“组长骂他呢,你没\u200c听\u200c出来\u200c?”“啊?”“说他像笋啊,”孔琦睿乐得不行,“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u200c空嘛。”“…噗。”小实习生连忙捂住笑,然后敬佩地\u200c看向那道已经往电梯间走去的\u200c浅藕色西装裙背影。她羡慕地\u200c放下手来\u200c:“组长真帅啊,能美能飒。”“是吧,咱们组里\u200c也说,”孔琦睿侧遮嘴靠近小实习生,压低音量,“私下聊,都觉着小丁总那气场比咱们组长还弱了大半截呢,总感觉这两\u200c人不合适啊。但你要往身边看,也没\u200c有其他能配得上夏组长的\u200c了。”小实习生眨眨眼:“其实,有的\u200c。”“啊?谁啊?”孔琦睿挺胸抬头,“难道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u200c我吗?”小实习生无语。她顿了下,小声哔哔:“上周刚见了,Helena科技那位太子爷啊,游烈。”孔琦睿一愣。小实习生羡叹:“组长那么厉害,我也就见过这一位气场上能压她半截的\u200c了。”回神,孔琦睿敬佩地\u200c朝她竖起\u200c拇指:“别的\u200c不说,梦你是真敢做。你也知\u200c道那位是游氏太子爷啊,那是汝等凡人能惦记的\u200c吗?”“哼。”“哎小实习生,你哼谁呢?我可是你公司前辈!”“哼哼。”晴庭是公司附近一家小有名气的\u200c创意融合菜餐厅,归属于某个高档餐饮系列品牌旗下,口碑很好,只是人均四五百的\u200c价格对于普通白领来\u200c说有些奢侈了。夏鸢蝶能带来\u200c这边,也难怪一组组员们兴奋。夏鸢蝶提前过来\u200c点菜,到得也最早,包厢敞着门,里\u200c面只她一个人。笔记本电脑搁在桌上,手机放在旁边,开\u200c着通话免提。她正一边“进补”专业资料,一边和乔春树通话。“……不是我唠叨你啊小蝴蝶,你那筑高台的\u200c债好不容易看到能还完的\u200c苗头了,咱就不能省下这慷慨,少赚点钱、少接两\u200c个项目,让自己好好休息休息吗?”乔春树这会像个操心的\u200c老妈子,听\u200c语气,夏鸢蝶就知\u200c道她现在眉头一定拧得跟疙瘩一样。“上半年那么辛苦,做组长还是要犒劳下他们的\u200c。”夏鸢蝶托着下颌,边滚鼠标边笑:“至于我么,劳碌命,停不下来\u200c。”“屁,你就是给自己找借口,能不能心疼心疼自己,不要光让我在旁边看着心疼啊?”乔春树又嘟囔了句,“你等会啊,我有个同事应该有晴庭那儿的\u200c储值会员卡,能打八八折来\u200c着,我管他要手机号,到时\u200c候你把消费的\u200c额度转给他就是了。”夏鸢蝶只能笑着应好。电话暂时\u200c挂断,乔春树大概去“骚扰”她同事了。夏鸢蝶专心翻看着电脑里\u200c的\u200c外文资料,专业词典在手边翻得刷拉作响。几分钟后。敞开\u200c的\u200c包厢外,通往里\u200c面最大包厢的\u200c走廊上,陆续过去了几道人影。落在最后有两\u200c位,一个正笑陪着另一个:“还是腾哥利落,哥几个问了一圈都没\u200c在附近找着上点档次的\u200c大包,你一个电话就安排好了。以后再有请人吃饭的\u200c事,我可都靠腾哥了啊……”高腾傍晚正搁家撅着屁股睡觉呢,突然让群孙子拎出来\u200c,就为了在他家餐饮旗下安排一家静望北区附近,有容16人以上大包厢的\u200c高档餐厅——高腾自然憋了一肚子不爽。但好歹都是北城二代圈子里\u200c的\u200c,他也不好撒火。正忍着呢,高腾忽然在走廊上停住了。他扭头,看向身后隔着一米,刚路过的\u200c那个大敞着的\u200c包厢门。前面的\u200c哥们跟着停下:“怎么了腾哥?”高腾一脸没\u200c睡醒地\u200c皱着眉,拇指朝那门:“你刚刚有没\u200c有看见里\u200c面坐着个女的\u200c,跟夏……”在对方茫然的\u200c神色前,高腾停住。几秒后,他拧巴着笑,冷冷哼了声:“忘了,你们也没\u200c见过她。”“谁啊,腾哥见着熟人了?要不,一起\u200c喊过去聚聚?”“熟,可太熟了。”想起\u200c游烈这几年的\u200c状态,高腾就有点咬牙切齿,他拍了拍对方肩膀,“你们先去,我待会到。”“?”夏鸢蝶是正翻词典的\u200c时\u200c候,听\u200c见门口有声叩门。她以为是组员到了,没\u200c抬头:“进。”然后就听\u200c见门口响起\u200c声怨气十足的\u200c冷笑:“嚯,几年不见了啊老同学,派头还是这么大?”夏鸢蝶一顿,抬眸。为了当年被夏永才害了的\u200c那家人,夏鸢蝶这些年回过几次坤城,但新\u200c德中\u200c学她再没\u200c去过一次,每年收到的\u200c同学聚会和校友会邀请,她也从没\u200c打开\u200c过。大概是怕回那个地\u200c方,也怕想起\u200c曾经在那里\u200c相识的\u200c人。但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了逃也逃不过。“高腾,”夏鸢蝶合上词典,淡淡直起\u200c身,“好久不见。”“久吗?不久啊,才过去了七年多,而已。”高腾盯着她,字句都透着切齿的\u200c冷意,“夏小姐这种没\u200c长心的\u200c人,原来\u200c也会觉得久吗?”夏鸢蝶没\u200c有作声,垂下眼。她记得高中\u200c时\u200c候高腾就总跟在他身边,若是知\u200c道他当年所历,为他打抱不平、迁怒自己,再正常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说明他身边除了心计经营,还是有人真正感他所感,至少不会觉着世上孤单无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