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梁羡道:“发什么呆?”白清玉收回神来,道:“君上英明,只是……公子晦狼子野心,对我梁国亦是积怨已久,怕是不会轻易被收服。”舒国和梁国一直是死敌,因着国境接壤,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捯饬不清,公子晦自幼是舒国的公子,受到舒国的熏陶,可谓是从骨子里厌恶梁国,想要收复这样的狼崽子,可不容易。梁羡笑眯眯的道:“狼……是可以变成狗的。”公子晦被押送入府署的圄犴,第二日一大早,虎贲军陛长姚司思亲自前来提审:“公子晦,君上要见你。”公子晦一言不发,压根儿不多看旁人一眼,一副目中无人的架势,被虎贲军押解着离开了圄犴。姚司思带着他离开一座圄犴,但并没有彻底离开圄犴,而是出了这个门,转了一个弯儿,又进了隔壁的圄犴。这座圄犴十足宽阔,黑石堆砌的屋舍,墙壁四周挂满了刑具,中央一座铁床,铁床上斑斑驳驳都是陈旧的血迹。公子晦冷笑:“看来你们的昏君,是要对我用刑了?”“舒晦!”姚司思呵斥道:“不得放肆!”“无妨。”一声浅笑传来,梁羡步履轻盈的踏入圄犴刑房,犹如他轻快的嗓音,他的面容也带着温柔的笑意,与这间压抑的刑房格格不入。梁羡道:“二公子你误会了,孤并非要对你用刑。”公子晦冷哼一声,哪里还有昨日绕指柔的模样,已然恢复了自己的孤傲,用眼目横了梁羡一记。梁羡并不做一回事儿,也不生气,轻轻抚掌,很快,又有人走入了圄犴之中,正是大梁第一权相白清玉。白清玉身后还跟随着五名虎贲军,虎贲军押解着五花大绑之人——国师陈金石!陈金石见到梁羡,如丧考妣:“君上!!君上——饶命啊!都是他、是他!是这个奸贼引诱小人为他办事!小人一时鬼迷心窍,这才……这才被奸贼利用!小人是无辜的,是无辜的!”公子晦冷嗤:“陈金石!你这个废物!与你这样的庸狗合谋,算我看走了眼,自认倒霉!”梁羡摆摆手,虎贲军立刻将陈金石绑在刑房正中的铁床上。梁羡温和的道:“陈大仙儿,你可识得此榻?”陈金石被问懵了,刑床?自己怎么会识得这种物什?梁羡道:“丞相,你来给陈大仙讲讲这床榻的来历。”白清玉拱手道:“敬诺,君上。”他说着,居高临下的目视着被捆成粽子的陈金石,不夹杂一丝一毫的语气:“先君在世之时,国师扬言我大梁北部可以开采出祥瑞的铁石,用此铁石铸造丹炉,练就长生不老之丹药,事半功倍。开庆六年,先君动用梁军、奴隶超两万开采铁石,矿窟坍塌,死伤无数……”他说着,展开手臂,虚点着铁床:“国师怎会不觉此榻眼熟?这铁榻,便是筑造丹炉的余料制成。”陈金石脸色骤变,什么祥瑞铁石,不过是他信口胡诌罢了,奈何先君相信,动用人力物力无数,最后还死伤无数酿成惨剧。梁羡慢悠悠的道:“陈大仙你与此床有缘,孤就说嘛,这床,适合你,特别适合。”“君上!君上饶命啊!”陈金石高喊。“诶?”梁羡明知故问的道:“陈大仙为何如此?孤只是让陈大仙躺一躺祥瑞的边角料,怎么,还委屈了陈大仙不成?”“别急……”梁羡还有后话:“拿好东西给陈大仙。”白清玉展袖,修长有力的手掌从宽袖中取出一方锦盒,咔嚓一声打开,陈金石躺在铁床之上,根本看不清锦盒之中为何物,抻着脖子努力去看,登时睁大了眼目。——丹药!梁羡道:“这些,都是陈大仙屋舍之中的灵丹妙药,合该是要进贡给孤的,但孤心想了,孤何德何能,完全不够资格吞下这等神丹。然,陈大仙你便不一样了,你是半仙之体,上天垂帘,若是能一口气吞下这些灵丹,必然法力大增,说不定顷刻……羽化登仙呢。”陈金石睁大眼睛,眼睛犹如牛卵子,使劲摇头:“不不不!君上,这……这丹药太过金贵,小人、小人不能……不能……”“是不能,”梁羡打断他的言辞,幽幽的道:“还是不敢?”陈金石完全回答不上来,梁羡不耐烦的摆摆手:“姚陛长,请国师用丹。”“是!”姚司思大步上前,一把捏住陈金石的脖颈,别看他不过是少年,但臂力比国师大的多,国师仿佛一个小鸡仔,登时动弹不得,嘴里唔唔唔的乱喊着。姚司思掰开陈金石的嘴巴,一股脑将丹药全部塞进去,陈金石面色憋得犹如带血猪肝,想要呕吐,但他面朝上躺着,完全无法呕吐,只得不停的咳嗽着。梁羡平静的道:“陈金石,你害死过多少人,心里清楚么?”陈金石说不出话来,并非因着咳嗽,而是因着呼吸不稳,他的脸色从血红,顷刻变得铁青,浑身抽搐痉挛,眼珠子充血外凸,以一种奇怪的姿态扭曲着,仿佛是缺水的鱼,不停挣蹦着,嘴里发出“嗬、嗬——嗬嗬”的声音。嘭……一声轻响,抽搐的陈金石突然瘫在铁床上,瞪着双眼,一动不动。白清玉伸出食指试探了一番鼻息,淡淡的道:“君上,罪臣陈金石,暴毙了。”梁羡叹了口气:“自食恶果。”公子晦怔愣着,眼看着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活蹦乱跳的陈金石突然没了气息,一动不动的躺在自己面前。公子晦反应了片刻,厉声道:“梁羡,你这是何意?!在给我颜色看?吓唬我?”梁羡笑道:“那二公子有被吓到么?”公子晦反诘:“吓到?我舒晦从小如何长大,你可知晓?在我眼中,不过是死了一条庸狗罢了,我还要感谢你,替我除了陈金石这个势利小人!”梁羡挑眉:“二公子要如何感谢呢?”公子晦:“……”公子晦一愣,他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明明是讽刺之意,哪知梁羡如此不要脸,还腆着脸问自己要感谢?公子晦吞了死苍蝇一般,脸色铁青,呵斥道:“梁羡,你休得与我油嘴滑舌,要杀便杀,悉听尊便!”“孤不杀你,也不剐你,”梁羡道:“孤……要与你顽一个游戏,你可敢?”公子晦蹙眉,总觉得梁羡话里有话。梁羡食指轻轻敲在公子晦的胸口上,笃定的道:“孤要你公子晦,成为孤的人。”作者有话说:入V撒花~~感谢继续追文的小天使们,么么!从今天开始每天都会有多章更新掉落呦!每天也都会有小红包掉落在评论区,欢迎大家留评!蠢作者会非常勤快的更新,期待小天使们常来看文~第28章 是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2更】☆他逃不出孤的掌心☆他的话音一落, 公子晦突然感觉到两股视线扎在自己身上,一股十足明显,是虎贲军陛长姚司思投射而来, 仿佛最锋利的刀片子, 要将公子晦凌迟一百零八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