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们来到一栋奢华的建筑前,大概刚开业不久,门口还摆放着十几个花篮。门卫都穿着红黄相间的统一制服,一个穿燕尾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门口迎宾。这里是会员制,萨沙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她熟门熟路地塞上了一点钱,门卫就放行了。进去后我不禁感叹,首都就是奢华,这大概是我见过的装修最奢华的场所了,里面金壁辉煌到让人瞠目的程度。男士都穿着传统的燕尾服或西装,女士们却充满了孔特国的风情,很多人后背裸露到腰际,裙子短至膝盖,还像印第安人一样在额头装饰一根绳子,戴毛茸茸的头饰。“天啊,这些女人都穿睡裙吗?”我不好意思地说。“舞厅里有舞女,这太正常不过了。”萨沙说。我们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穿黑色制服,彬彬有礼的侍者为我们送上菜单。“13年西国皮瑞奥。”萨沙说。不久后,一个白衣侍者为我们送上一支红酒,萨沙端起酒杯品了一口说:“很好,你也尝尝吧。”我很少喝酒,更品不出酒的好坏,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只觉得又苦又涩,难喝到了极点。还是舞台上的歌舞表演更吸引人,十几个打扮成兔女郎的漂亮姑娘正抬高大腿,跳着性感撩人的舞蹈,虽然让人面红耳赤,但舞蹈整齐划一,节奏明快靓丽,让人一见难忘。舞蹈结束后,台下响起了男人们的欢呼和口哨声。我不太自在地看向萨沙,总觉得这里不像个正经场所。不久后,一个黑人乐队上台,他们演奏起一种节奏很快,很吵闹的音乐。主要是打击乐,鼓点纷乱,曲调激昂,一开始让人头昏脑涨,难以忍受,但很快又感受到一种独特的韵味。舞池里的双人舞蹈也节奏轻快,男人把女人像陀螺一样甩出去,再扯回怀里,女人的裙子翩跹飞扬,幅度之大甚至能看到连裤袜的带子。萨沙晃动着酒杯,悠然地靠在椅子里,她一直望着舞池的方向,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想跳舞,结果却听她说:“那是我的丈夫……”我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向她。这半年来,我频繁地出入她家,却从没遇到过她丈夫,我还以为他根本不在普林格勒呢。“看到那个棕发蓝眼的男人了吗?”萨沙示意道,“他的舞伴穿蓝裙子,头上插羽毛。”我注意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他留着小胡子,穿简洁修身的黑色西装,正兴高采烈地带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姑娘跳舞。萨沙看向我说:“真抱歉,我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等会儿我和他打个招呼,如果他介意我在这里,我们恐怕就得离开了。”“没关系。”我急忙说,“不必在意我。”两人跳了很久很久,这么激烈的舞蹈着实耗费体力,可看他们脸不红气不喘的,大约是舞厅常客吧。演奏结束后,他们意兴阑珊地走出舞池,手牵手坐到前排一张小桌子前,两人靠得很近,萨沙的丈夫捧着女伴的双手,正亲密无间地说着什么。萨沙起身说:“我过去了。”“要我陪你吗?”我问。“不用。”她微微一笑,向二人走去。萨沙的到来明显惊扰了他们,她丈夫第一时间皱起了眉头,他的女伴无奈地瞥开视线,看都不看萨沙一眼。我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萨沙垂着头,一脸歉意的样子,而她丈夫满脸不耐,冷冷地说了几句话。之后萨沙欠欠身,又走回来。“不好意思,我们不能待在这儿了,看完下个节目,我们就走吧。”萨沙说。“没关系,现在就可以走。”我说。萨沙露出了一个十分玩味的笑容,她坐下来,轻轻端起酒杯,看向舞台的方向说:“看完下个节目吧,听说是非常精彩的演出呢。”大厅的灯光忽然暗淡了下来,漆黑中一束亮光打在舞台中央,一个穿绿色军装,手持皮鞭和猎枪的女人跳上了舞台,一边唱歌一边跳舞。“我爷爷上了战场,带着皮鞭和猎枪,外国的女人都喜欢他,后来他带回一个胖女人,生了一个胖儿子。我父亲也上了战场,带着皮鞭和猎枪,外国的女人更喜欢他,他带回来两个胖女人,生了一堆胖儿子。我也跟随先人的脚步上战场,带着皮鞭和猎枪,外国的女人为什么不喜欢我,是因为我的皮鞭没有抽打她们,还是因为我的□□没有伸进她们的衬裙。”这是个有点下流的小曲,女演员一边骑枪耸动,一边做开枪的动作,配乐还会‘砰砰’响。配乐的枪声非常响亮,像录制了真枪的声音。“外国的女人为什么不喜欢我,是因为我的皮鞭没有抽打她们,还是因为我的猎枪没有伸进她们的衬裙。”‘砰!砰!’“外国的女人为什么不喜欢我,是因为我的皮鞭没有抽打她们,还是因为我的猎枪没有伸进她们的衬裙。”‘砰——!’音乐还在持续,而刚才的枪声太响了,不仅我吓了一跳,连台上的女演员都停下歌舞,不知所措地望着观众。忽然一个女人凄厉地尖叫起来,大厅的灯也打开了。刺目的灯光下,一个男人一动不动地倒在了地上,鲜血像蜿蜒的小河一样从他脑门上流出。“文森……文森……”萨沙站起来,似乎想跑去丈夫身边,可下一秒她就双腿一软,昏倒在了我身上。第73章 第六十七章几天后,我去探望萨沙,她刚送走几位吊唁的客人,脸上的泪痕还没来得及抹去,又转身安排葬礼事宜。她穿一身丧服,这衬得她脸色更苍白了,脆弱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似的。“真高兴你来看我,我们去客厅吧。”她腮上挂着泪珠,像一颗晶莹的珠子,被随手拭去后,留下凌乱的泪痕。然而我们走进小客厅后,她脸上的悲伤就消失无踪了,还长长地松了口气说:“天气真好啊,我也想出门逛逛。”窗外阳光明媚,一只麻雀在窗檐上蹦蹦跳跳,金色的光洒在它蓬松的绒毛上,小脑袋可爱地转来转去。“事情怎么样了?”我问。萨沙摇摇头:“没抓到凶手,公公决定先下葬。”“你还好吗?”“不太好,去年死了儿子,今年又死了男人,每个人都可怜我,所以我从早上哭到晚上,还要假装吃不下咽不下。”她叹息道。“你父母呢?”我又问。“他们在应酬客人,我哥哥去律师行了,他不相信文森只留下这么一点钱,就找熟人调查去了,真是个傻瓜。”她嘲讽道,“真正有钱的是我公公,文森没有倒欠银行的钱我已经很知足了,所以我的寡妇遗产只有这座房子而已。”“你以后怎么办?”她笑了,声音里带点愉悦的味道:“我有一万金普嫁妆,现在终于真真正正属于我了,有这些钱我会过得很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