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海了我带人去看看,放一批鸡鸭猪上去,先让它们野生野长,每隔一个月去看一次,明年的这个时候再去逮回来。”韩霁敲着石头,说:“实在是离岸太远了,让守卫驻岛我不放心,旁的方面也派不上用场,只能先用作养殖,要是能成也是无本的买卖,每月过去巡逻也能震慑海盗。”“这是你的谋士出的主意?”海珠问他。“就不能是我自己想的?”海珠又“哇”了一声,她抱住他,赞叹道:“厉害了呀,我俩想到一处去了。”“你也有意在岛上养家禽?你别是骗我的,我不说的时候你也不说,想抢占功劳是不是?”海珠捶他一下,说:“你拖欠我的俸禄,还想让我给你出谋划策,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这是收到钱了才肯开口?”韩霁笑。“那当然了,我最初琢磨的是在岛上种粮食,若是能收获,我们海边的口粮不用全部从北边买。但海上鸟雀多,种了也收获不了,还是养些吃草的鸡鸭实在。”海珠说。“粮食的事不用担心,我心里有谱。”韩霁从石头上蹦下来,他拉着海珠往回走,往岛上住的地方走,“已经晌午了,我们在岛上吃饭,下午去看渔民练武。”“行。”半天的时光耗在看各村的渔民打斗上了,傍晚韩霁又在酒楼订了席面,他往红石村走一趟,请来丈母娘和小舅子。饭后借着送人的理由又拐走了海珠,两人在外面厮混了一个时辰才回去,家里炖的骨头汤都出味了。“回来了?”齐阿奶提着灯笼凑到海珠眼前,等大门关上了她仔细盯着人检查。“奶你这是做什么?”海珠心虚。“要是想在一起就让他择定婚期,今年年底或是明年年初都行,你可别做错了事,高门大户讲究多,还没过门就大了肚子,你公婆可是要变脸的。”齐阿奶警告她。“……你想多了,就亲一亲,脖子往上,不会大了肚子。”海珠大大咧咧地说,韩霁比她还规矩,不该摸的地方绝对不碰。“鬼丫头。”一诈就诈了出来,齐阿奶气得拍她两巴掌,“不许他再进门了,晚上你也别给我出去。”海珠“噢”了一声,一溜烟跑去洗澡。……隔天一早,韩霁再买了早饭送来,就看到齐阿奶黑着脸,他喊了一声,她也不搭理。海珠看见了嘻嘻笑,炒了肉哨子她喊他出门,“走了,去干活了。奶你放心,来吃饭的人多,我俩一定规规矩矩的。”“你个死丫头。”齐阿奶四下瞅瞅,捡起潮平天天骑的棍子要打她。海珠一溜烟跑了,韩霁硬着头皮留下了,他顶着老太太要吃人的眼神默不作声地盯着地面。“滚出去。”“好,我去帮海珠烧火。”他迈开腿跑了起来。人一走,齐阿奶脸上紧绷的神色松了下来,她坐下看了老二一眼,没好气地说:“看我做什么?”“我爹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个规矩的人吧。”齐二叔开口,“男人都一个德行。”“我看你也要挨揍。”齐阿奶笑骂,她也就是做做样子表个态,总不能孙女大半夜不回来,她还装傻认为她在外面看星星看月亮。“海珠心里有数。”齐二叔说。“我知道。”第185章 捉弄冲着韩霁过来吃饭的人多, 怕桌椅不够用,齐老三从要好的邻居家又借来五张桌子二十条长板凳,这下院子被摆得满满当当, 走路都是人挤人。“老板, 地方该搞大点的。”头次过来吃饭的食客有些许不满意。“寻常就是街坊邻居过来照顾生意,我们也不是专门做食肆的,一个院子就够用了。”齐老三往厨房指,说:“明天少将军一走, 你们多数人也不会再来了。”“那倒也是。”韩霁听着外面的说话声不停地捞粉煮粉, 升腾的热气熏蒸着, 他拿过蒲扇扇了扇,心想海珠弄这个玩意也是受罪,全凭一腔热情在折腾了。瓦罐里吊的骨头汤见底了, 海珠走到灶台边揭开中灶的锅盖, 昨晚用大铁锅也熬了两锅汤,猪腿骨上的肉都刮干净了,炖出来的汤清凉不油腻, 又有鲣鱼肉提鲜, 喝进嘴里也不乏味。“我也试着用猪腿骨炖了一瓦罐汤,我尝着跟你炖的这个汤不是一个味。”窗前的小阿嫂说。“我有秘方。”海珠笑, 她捞起猪腿骨放盆里, 这些都是小黄的,它都带回去了也不用出门了,天天在家啃骨头磨牙, 一天换一根, 一个月能不重样。米粉泡了一盆又一盆,锅里不知道添了多少瓢水了, 柴也烧没了两捆,韩霁不时往外瞅,可算盼到日上三竿,过了吃早饭的点,没人再过来了。“热死了。”他拿过蒲扇使劲扇,齐阿奶就在院子里洗碗,他给海珠扇风也离了一步远。海珠故意逗他,拉住他的手摩挲。“别碰我。”他小声说,“你想看我挨嘴巴子?”“更过分的事你都做了。”“你小声点。”韩霁恨不得捂她的嘴。海珠嬉笑,“行了,不逗你了,厨房里热,我们出去。噢,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奶不准我晚上再跟你出去。”“你招了?你没全交代吧?”韩霁慌了。“我告诉她你亲了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海珠指着自己的嘴,眼睛,额头,脸,耳朵,还有脖子。韩霁麻了,他如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厨房里一动不动,嘴里絮叨道:“你傻啊?这事怎么能跟其他人说?我没脸见人了,我好怕挨打。”海珠乐得拍着大腿笑。“说什么这么好笑?”齐阿奶看过去。“别打听,你肯定不爱听。”海珠故意说。“没说什么。”韩霁赶忙解释,他不敢再跟海珠单独待一起了,往外走时他掐她一下,威胁道:“让你使坏,你等着。”“等着就等着。”海珠也跟出去,她拎个凳子坐檐下吹风,抱来钱箱倒桌上数铜钱,先后给出力的人发工钱,韩霁也没落下。“你是明早就走?往东还是往西?”她随口问。“往西,我要去巡海。”“可能还会再起台风。”秦荆娘接话。“巡海的时候船是在近海,风向一旦有变就往临近的河道或是码头去,这点不成问题。”韩霁解释,他跟海珠说:“我去船厂看过你的船,船匠已经在量尺寸打船板了,速度快的话,开海的时候能把各个部位的船板切割出来。”“又要买船?你的楼船不是才用了两年?”秦荆娘问。韩霁看向海珠,用眼神问她:你娘不知道?“想买艘商船,定金已经付了。”海珠温声说,“因为商船还没成型,就没提起过。”秦荆娘“噢”了一声,她想说买商船要好多好多银子,又不确定该不该问海珠买船的钱哪来的。“我跟我三叔出海采燕窝,又托韩霁拿去卖了,买商船的银子是这么来的,不是他给的。”海珠解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