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分钟,系统用排比把林津渡排晕了。居然这么靠谱?【为了你,我把压箱底的功夫都拿出来了。】林津渡在一百多个排比中,开始挑挑拣拣。恰在这时,虞讳发来消息,让他准备收拾东西。根据天气预报,下午还有暴雨,趁着如今天空还放晴,先下山为妙。林津渡整理完行李,准备顺便去拿一下虞熠之的,进到房间后才发现对方的行李已经被虞讳放去车上。“走吧。”虞讳说。两人不忘专门去见了一面住持,表达感谢。林津渡问:“昨晚那位私人医生呢?”虞讳:“跟着救护车一起走了,是说去参观医学奇迹。”“……”上车后,林津渡放了首《向天再借五百年》,幽幽道:“这才是医学奇迹。”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彻夜未眠,漫长的归程中,林津渡小憩了一会儿。虞讳帮他换成了一首更柔和的曲子。车子平稳行驶在山路上。睡着时的林津渡,会给人一种不谙世事的错觉,随着均匀的呼吸,这种无害感还在加强。此时周围再没有其他车辆,天地间仿佛只剩他们这沧海一粟。“我们在一起吧。”轻飘飘的一句话,随着车窗刮进来的小风,传入开车人的耳中。虞讳方向盘上的手骤然用力。也就幸亏他能一心二用,不然先前的拐弯处,就要共赴黄泉了。靠着极端的自持力,虞讳略带惊愕瞥了眼林津渡,发现对方还处在睡眠状态里,甚至还吧唧了一下嘴,看上去睡得十分香甜。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更何况还是一个本来就有说梦话习惯的人。梦里林津渡仍旧在不同场景中彩排,不过给出的回答永远一样。“……在一起。”自从有了林津渡,周围和他有关的所有人,瞳孔都能收放自如。虞讳重新专注开车,一双狭长的双目微凝,薄唇缓缓吐出一个字:“好。”·“醒醒。”不知过去多久,林津渡被轻轻摇醒,看见偌大的别墅在侧,后知后觉已经到了。昨晚辗转反侧,今天路上睡得死沉。林津渡稍稍活动了一下脖子,感觉有点落枕。这也是虞讳叫他醒来的原因,林津渡的睡姿实在谈不上多安分,继续任由他在副驾驶座上翻腾,颈椎至少难受两天。“表面上看我在睡觉,”林津渡神神秘秘说:“其实我私下一直在努力。”平等地卷死每一个告白的人。他已经在梦里选中了极具纪念意义的黄昏告白墙,主打一个温馨平淡。虞讳安静了一瞬,配合地笑着问:“努力什么?”林津渡:“晚点你就知道了。”之后整整大半天,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忙活,中间还偷偷联系了助理。林津渡习惯用职业来做备注。【林津渡】:在吗?【助理】:在世。【林津渡】:我知道你有一个巨额朋友圈。(伟大.jpg)【助理】:一般。(暴富.jpg)【林津渡】:帮我个小忙。(祈祷.jpg)林津渡噼里啪啦打下一堆。【助理】:……好。助理长期跟在虞讳身边,效率之高难以想象。当天下午他就从朋友圈里揪出一位多才多艺的朋友,之后亲自开着一辆大卡车,载着对方来到别墅。露台。虞讳正靠着躺椅,轻轻按着太阳穴。所有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近来操心太多,他就算是铁人,也难免感觉到一丝疲惫。眼下喝着一杯清茶,慢慢舒缓着神经,世界静谧而美好。其中最让他觉得安定的是,那只华贵艳丽的夜莺,终于如愿飞入了自己的掌心。隐约感觉到什么随风而来。虞讳睁开眼,一根细小的羽毛在空气中漂浮。虞讳第一反应是,林津渡化形了?下一刻——急急急急急——亢奋的叽喳声一片,连起来就像是急急如律令。虞讳走出去,草坪、树枝……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鸟雀。助理和林津渡各自裹着头巾,乍一看充满了异域风情。虞讳:“哪里来得这么多鸟?”助理跑过来:“老板,这是专门来给你贺喜的。”上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还是在宫斗剧里妃子晋位份。无所谓,反正都一样,老板即将得到一个名分。“……”“老板,smile。”助理提醒:“嘶嘶嘶——smile。”不断暗示他笑。一定要显得很开心才行。虞讳:“……”刚和驯鸟人沟通完,林津渡跑过来,“抱歉,我光想着表演,忘了鸟本身的特质。”又吵又闹。他都被自己说得哭笑不得,夜莺难寻,短时间内他只能让助理想办法凑足平替……传说中叫声同样好听的黄鹂鸟。梦里这幅画面明明很唯美。驯鸟人是有点真功夫在身上的,只见他吹了一声口哨,刚刚还在乱叫的鸟排成一圈,在天上整齐有序地做搞起队形。日渐黄昏,金灿灿的天空下,黄鹂鸟居然组合成爱心的形状,仿佛流动的另类鹊桥。虞讳朝前走了两步,仰头观望这一幕。“很好看。”这是真心实意给出的评价。一条艳丽的丝巾在面前呼啦着,林津渡说:“快戴上,它们会掉金豆豆。”想要让这些鸟乖乖听话,每次都要以食物作饵。来得路上,为了让黄鹂鸟乖乖呆在笼子里,驯鸟师给它们小喂了一点食,预计这会儿刚好消化。“……”难怪大家都裹着。之后林津渡还体贴地递来护目镜。无论过程如何坎坷,但这次的表演无疑是非常成功,就连隔着一段距离的邻居都从家中走出,旁观这奇景。“妈妈,好多黄鹂鸟!”小孩子开心地跑过来。“妈妈,它拉屎!”三分钟后,小孩子哭着跑回去。由于靠得太近容易被鸟粪砸到,大家都主动拉开距离,这方便了驯鸟师的指挥。鸟类和天空仿佛天生就是最好的搭配,余辉金光一镀,宛若神鸟。助理很有眼色地及时走到另外一边,让出空间给两人独处。林津渡侧过身,胸针上的钻石反光让虞讳稍眯了下眼。之前光顾着那夸张的丝巾,现在才发现,对方今天佩戴着当初拍卖会的那只蜉蝣胸针。黑色的发丝从丝巾一角散落,林津渡肌肤显得更加雪白。他取下护目镜,说:“其实人生百年和天地寿命比,比蜉蝣还要浅,所以我想不蹉跎自己,也不会蹉跎别人。”一旦确认好方向,他就会大步向前。那双清澈的眼睛,此刻正无比认真地望着虞讳。林津渡笃定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同路人。”互相吸引,互相包容,然后携手一路走下去的同路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