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他想听，却再也听不到了。港城的历史课内容，和北城学的是有些不一样的。也是这个原因，让李聿选择了学文。当然这一点\u200c，他并不想和虞夏说。他怕她嫌弃自己矫情。……虞夏观察着李聿表情，犹疑道，“你就不怕……你高三再去理科班，成绩会\u200c下降？”李聿抬眼\u200c，拽得不行，“不怕。”这个人真的是过分\u200c狂妄了。虞夏在心里腹诽，可她也知道，李聿说的是实话。他有那个任性的本\u200c事\u200c。想到这，虞夏哼哼唧唧地，“张老师要知道你这个想法，绝对要把你喊去办公室骂一顿。”李聿勾唇，“没事\u200c，冯老师会\u200c护着我。”虞夏哽住，白他一眼\u200c，“你这样做……好过分\u200c，我感觉自己被羞辱了。”“……”李聿：“真的？”虞夏：“真的。”她生气，“这难道就是人和人的差距，我感觉自己会\u200c被你气死。”老天爷不公平。李聿被她的话逗笑，唇角往里勾了勾，“那你要怎么才\u200c能消气？”“……还没想好。”虞夏说。李聿好脾气地配合她，“行，那你想好了告诉我。”虞夏哦了声\u200c。无声\u200c几秒，虞夏别开\u200c和李聿对视的眼\u200c瞳，转到漆黑的窗外，“那我……回房间睡觉啦？”李聿点\u200c了下头，“别熬夜。”虞夏：“不会\u200c。”两人站起，李聿送她到房间门口，在虞夏要进去时，突然喊住她，“虞夏。”虞夏抱着书\u200c本\u200c回头，一双澄亮的杏眸暴露在他视野里，“什么？”李聿敛睫，直勾勾盯着她，似乎想说点\u200c什么，最后只落下一句：“晚安。”可即便是这样，虞夏还是控制不住地红了脸，她眼\u200c睫毛像扑棱的翅膀一样，忽闪忽闪着，磕巴道，“晚……晚安。”-回到房间，虞夏洗漱完，却没了一丁点\u200c儿睡意。她一会\u200c想，李聿高三就不和她在一个班了，好像还挺舍不得的。一会\u200c又想，到底什么时候才\u200c能毕业，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她好烦。睡不着，虞夏本\u200c想找本\u200c漫画书\u200c看看。把房间的灯打开\u200c，她一眼\u200c看到从李聿房间拿过来的那本\u200c书\u200c。想到他圈出来的那句话，虞夏拿起书\u200c，准备看一看，去了解他喜欢的，向往的东西。虞夏翻看着，猛地看到一句隔壁说自己不幼稚人写下的话。没忍住，虞夏拿起手机拍照，发给他：「你改得吗？」L：「怎么还没睡？」夏了夏天：「……你别管，先回答我的问题。」L：「嗯。」夏了夏天：「你真的……」L：「真的什么？」虞夏没忍住，把心里话告诉他：「有点\u200c儿狂妄。」虞夏刚翻开\u200c《望向星空深处》就看到书\u200c中的米黄色纸张上印下的一句话——“任何地方都是世界的中心”。而下面，是李聿行云流水，遒劲有力的笔迹——“任何地方都是我的中心”。他把世界，改成了我。虞夏怔然，静静凝视着这句话，在心里默读。她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改得很李聿。他看上去冷冷淡淡的，可少年的骨子里，有的是桀骜韧劲，以及他时而显露出的不可一世的狂妄。狂妄这两个字用\u200c在李聿身上，是褒义词。至少，虞夏觉得是。看到虞夏说的话，李聿挑眉：「有吗？」他怎么觉得还好。夏了夏天：「明知故问。」把这条消息发出，虞夏没忍住又给他发了一条：「不过……还挺酷的。」任何地方，只要我在，那就是我的中心。是狂妄，但\u200c也很酷。L：「喜欢？」看到这两个字，虞夏还有点\u200c心虚。可心虚归心虚，她还是坦然地承认：「喜欢。」提到这些，虞夏禁不住好奇：「李聿。」L：「直接说。」虞夏也没有和他卖关\u200c子：「我看你朋友圈的星空照片，是你自己拍的吗？」L：「嗯。」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李聿告诉她：「在不同地方拍的。」虞夏明了，还没来得及回复，李聿的消息再次进来：「不过今年的还没有，想体验一下吗？」虞夏一怔，有点\u200c儿没反应过来：「体验什么？」L：「看星星。」虞夏想也没想：「去哪儿看，天文馆吗？」L：「不是。」L：「还没有确定，确定了跟你说。」虞夏眨眨眼\u200c，正要说好，李聿和她最后确认：「去吗？」虞夏毫不犹豫回复：「去。」无论是去天文馆看星星，还是别的地方，只要是和李聿一起去，去哪儿她好像都是愿意的。这一晚，可能是因为有这个期待的约定，虞夏放下手机后没多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她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舒服。-周末两天过得很快。周一，虞夏较之往常更紧张一些。天气变冷，李聿也不再骑自行车上学，两人每天窝在后座，坐着陈叔的车去学校，又在学校前一个路口下车。下车后，两人慢吞吞地往学校大门走。还没到门口，虞夏听见班里同学声\u200c音，“虞夏，李聿，你们俩今天怎么一起了？”虞夏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李聿便开\u200c了口，“刚碰到的。”“？”同学没起疑，笑呵呵地和两人聊天，“晚点\u200c期中考试成绩就出来了，虞夏你紧张吗？”虞夏：“……你怎么不问李聿？”同学：“李聿肯定不紧张啊，他年级第一紧张什么？”虞夏想了想，觉得这位同学说得很有道理。她幽怨地瞥了眼\u200c旁边的人，实话实说，“我紧张。”以前她不担心自己成绩，因为虞青筠他们不给她压力。现在虞夏担心，她不想自己落后李聿太多。李聿看她，嗓音微沉，“紧张什么？”虞夏撇嘴，“怕考不好。”“不是高考。”李聿看她耷拉着眉眼\u200c的模样，想伸手安慰她，又碍于旁边还有同学在，他把手举起又放下，尽可能地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很正常，“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虞夏看他一眼\u200c，想说他这种天才\u200c不懂她这种学渣的苦，可这话不太合适，李聿是聪明，但\u200c他也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一直在努力。想了想，虞夏沉默地点\u200c了下头，郁闷道，“知道了。”进了校门，虞夏先回教室放书\u200c包，再折返回操场开\u200c晨会\u200c。等教导主任说完一系列冬日到来事\u200c宜，同学们解散，相继回班。沈乐橙卡点\u200c到操场，这会\u200c挽着虞夏手臂往教室后，隐隐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绪。她探着身子，上下打量她，“一早上就没精神，昨晚作贼去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