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点头,“挺好!有事干就行。”两人说话,一直是桐桐问,她在很高兴的说。以前也是这样,她说的时候多些。然后直说到李同行告辞从里面出来了,她还很愉悦的在说话,然后很高兴的表示,“改天咱们再聊。”“聊什么了?”坐在车上了,李同行就问沈淑娟,“说的这么高兴,倒是难得。”沈淑娟就道:“也没什么,就是聊一些闲话。”哪有那么多闲话?李同行就问说,“没说将来是上学还是找差事?”“你不是还在上学吗?我就说你在上学呀。”李同行:“……”你只说咱们了?“那人家呢?怎么打算的?”沈淑娟摇头,“她没说!”李同行:“……”这人,真没法说了。前面就是书店,沈淑娟喊了一声:“停一下!”司机停下车来,她利索的跑到书店,一会子工夫有出来了,买了几本书。李同行瞧了一眼,又是那种小说,“……你这人,就喜欢鸳鸯蝴蝶这个调调,媚俗!”沈淑娟把书往怀里一抱:“关于这个话题我再重申,我不管你喜欢什么,但你不要干涉我喜欢什么,成吗?”然后车上沉默,谁都不说话。嗣谒和桐桐不管什么派不派的,两人就是务实派。就像是现在,这么多钱,放好,存好!不能奢侈奢靡,钱多,但往后的日子更多,谁知道往后是个什么样呢。桐桐就问,“那个李同行听着,倒像是在外面很活跃。”嗣谒‘嗯’了一声,“对如今的军阀混战局面不满,希望以革命的方式结束这个局面。他觉得孙先生对俄的态度,是个良好的开端。”桐桐没言语,只叹了一声:“局势千变万化,很难讲的。”谁说不是呢!嗣谒就道:“所以,现在就要争取在大乱之前,有条件的情况下,做点不管局势怎么变都能用到的东西。无线电报这个,得抓紧。”但是从哪找资料呢?太难了!国内这基本是个空白。没好资源压根就接触不到!嗣谒面色变幻,“若是为了这个的,那不低调又如何呢?”桐桐心里有些惊讶:嗣谒表现的好似太过急切。局势真的会往更坏的方向发展吗?嗣谒没言语,回头却塞给桐桐一本史书,“得空了,再翻翻……”第273章 重踏征程(18)李伯民来的很快,在带嗣谒见其他人之前,先过来了。里里外外的看了看,觉得安置的挺好的,这才进屋说起了正经事:“是我识人不清,叫老弟你来京就遭人白眼,我的错!我的错!”是说那个翻译的事吧!嗣谒就笑,“人家也是大忙人,我们也确实是没什么事要劳烦人家的。”李伯民摆手,“你不要给他脸上贴金,此人家境是不错。早年一起在海外留洋,那时候关系确实是亲密。总想着一起出去,一起回来,谁的前程都不会差。可谁知道,人家一心朝上钻营,咱呢?回了本乡本土办起了教育。身份悬殊,天壤之别,也难怪如此。”同学之谊,你念他不念而已。解释了这个事情,李伯民又说打字机这个事,“……国土面积广大,只是政府机关采购,这便是极大的数量。这东西是长期营生,一是零部件替换,二是更新。更有就是,往后市场前景广阔。这么大的国家,太需要这个东西了。从长远来看,要价多少都是不多的。”但这个东西也不是机密,出来了,有思路,想仿制也很容易。也就是这几年,年轻人的视线都被别的事牵引了,才没人朝这个方向努力而已。又不是多高难的东西。嗣谒把话说的很透,“……知道价值,但更知道这内情。无人关注是不知道其利,若是有人看到了利,仿制也不过是眨眼的事。”他就道,“老兄,若是如此,我宁肯一次性换一笔钱财,我有用。”这是又想搞其他的。李伯民不免问了一句:“你是想自己做电报机?”“无线……”嗣谒才吐出这两个字,李伯民蹭的一下站起来,然后抬手拦住了嗣谒要说的话。今儿在屋里不停的转悠了起来,“这个东西,太要紧了!”是啊!太要紧了。李伯民低声道:“你是不知道,每年订购别人的东西,得花费多少?”真不知道。李伯民冷哼一声,“交通部、海军部、陆军部,现在都是自个管自个的事呢。需要了,就跟国外订!国外也是这两年技术成熟了,你知道这些部门拿不出钱来,是怎么买的吗?”不知道!李伯民摇头,“借款合同。”什么?“借款合同。”李伯民低声道,“合同里有一条,三十年内,倭国有咱们国内的国际通信独占权。”桐桐愕然,“谁有这个权利这么干?”“海军部那边干的!”李伯民叹气,“这都叫什么事。”桐桐就气笑了,“他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做?”是啊!他们没权利,但人家也已经开始修了呀!你可以不愿意,但我修到你家了,你怎么办?嗣谒好似知道了,“是如今还在建的二桥电台?”是!李伯民就道:“老弟,折腾这个……一是费钱,二是危险。那东西价值高到能换取几十年的独占咱们通信权的份上……那你想想,这些洋人能从中得多大的利益。一旦知道了,他们会怎么办?不是每个人都在好好的努力做生意的。若是如此,国门就不会被打开了!那就是一群强盗!你有,他抢。你没有,也不想叫你有。你但凡想有,他就会打你骂你制裁你限制你,乃至于……杀你!”除非偷偷的,默默无闻。就像是这个打字机一样,做出来了,这就行了。嗣谒摇头,“这东西跟打字机不一样,我得有第一手的资料。可一旦找资料,哪里还藏的住?与其默默无闻被人摸上来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意外’了,那我宁愿站出来,站在人前。人人知道,人人晓得,那谁想动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就得抻着了。”李伯民愣了一下,反其道行之,未必就不安全。他明白嗣谒的意思了,“你的意思,这次的事……不用过于低调。”是!不用过于低调,站到人前,所带来的便利,值得冒险。嗣谒就道:“自来,内忧都会引来外患,从无例外。内里的乱子若是能迅速的平定,只要大致是安稳的,那许是还能度过难关。可你看如今这境况,十年内内乱若不平,若没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大环境,外患必来。到那个时候,当如何呢?”李伯民的视线落在还扣在案几上的史书,可见,这书是常翻的。“别人军备了多少年了,咱们这些年,哪里还有什么军备?”不过是依靠了这个国又依靠那个国,所图不过是各种援助而已。李伯民脸上有几分羞惭之色:“都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回来之所以一心办教育,主要愿意就在于,内斗不断,看的我是心有戚戚。总想着,多些懂道理的年轻人,这世道总也会不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