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了一声,人家说:“一切军务有知军处置,他不好越权。”桐桐:“……”就是出事了你们自己扛的意思呗。她轻哼了一声,“这也就是没逮住我的把柄,也知道我拿住了野利遇乞,否则,能有咱们好果子吃?”四爷转脸看着桐桐,低声道:“不能杀李元昊。”桐桐‘嗯’一声,“我知道。”她明白四爷的意思,杀李元昊容易,杀李元昊的爹也很容易,但是杀人不能解决问题。若是叫党项的首领死于自家之手,只会叫他们的百姓更加的憎恨大宋和汉人。这是要得不偿失的。攻陷一个地方绝不是目的,达到有效的治理才是。四爷左右看看,又道:“此时,就该用那么一句话——杀人不如诛心。”怎么诛心呢?李元昊带八百亲军在距离丹州十余里的地方,直接被拦住了去路。他们正从沟壑过,两边都是一道道山梁,如瘦骨嶙峋的肋骨。这地方总共也才一里余长,快马一息就过去了。路还是那个路,前面半里都没事,可正走着呢,座下的马儿不稳,还不等反应过来,马儿往下倒,人齐齐的往下摔。李元昊到底是宿将,抓住马鞍勉强站稳。脚下刚挪动了两步,又觉得不稳了,什么东西从脚下抽走了,他一只脚齐齐的往下掉。紧跟着脚掌一疼,什么东西刺破了靴子,扎进了脚掌。八百人能稳稳的站着还有几人?李元昊左右看看,这先是藏了绊马索,而后地面也设置了陷阱。自来打仗都是打规模的冲锋,谁见过这么小规模偷袭的?此人的手段真真是……非大帅所为。野利遇乞将脚掌抬起来,靴子上都是铆钉,“他娘的谁干的?”桐桐在高处咯咯咯的笑,“你们不打招呼就带这么多人来了?我们这正要逮野猪群呢,怎么又叫你们碰上了。”说完就喊,“野利将军,昨儿咱可说了,过界非有文书,不带一兵一卒。你今儿这是什么意思?明知故犯呀!”李元昊给野利遇乞使眼色:既然她不认识我,就不要叫破。明白!这是军中的规矩,撤退之时,主将轻易不能叫人俘获。保护主将逃脱,是每个将士的职责。因此,野利遇乞就站起来,“郡主,说好的今日来谈,末将以为郡主知道呢。这不,赶巧了嘛!”“误会!误会!又是一场误会。”桐桐从高处往下走,今儿她带着围帽,半遮着容貌。打过交道的野利遇乞自然知道这是郡主,可没见过的人倒是也没怀疑。一个女子在这里抛头露面,好似这么遮挡着也没甚奇怪的。连野利遇乞也没多想,他只往前面看看,前面有数百人堵着。再回头往后看,又是数百人堵住去路。两边的山梁倒是不高,可翻过山梁还有山梁,这要是没有马,再加上负伤的脚,是铁定跑不出去的。所以,这是逮野猪吗?这是防着自家兵临城下吧。再看看地上,绊马索掩藏在黄土里,而地上有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坑,不深,给这坑上铺着木板,又给木板上铺上土,马被绊马索扳倒,人才一落地,木板抽走。因着坑不深,马蹄踩在木板上没有那么大的回声,因此,马上的人被马蹄声所扰,并为察觉。而坑中再设置铆钉,不管谁猜进来,都休想利索的脱身。桐桐一蹦一跳的过来,假装没看到李元昊。还伸手拉野利遇乞,“以后还是得互通有无,老这么误会,也不好……”‘好’字还没落下,桐桐就觉得身后劲风袭来。她没回头,身子朝外边一歪,手朝后一勾,抓住了一人的手腕,抬手一扭,咔嚓一声。“不可——”野利遇乞紧喊慢喊,迟了。桐桐没回头,随手将李元昊扔到一边了,只和蔼的去扶野利遇乞。四爷在上面只看着笑:杀人多没趣!只有将李家父子在夏州的威信打没了,事才好办。杀人什么的……血淋淋的,不好!主要还是得以德服人。第1725章 大宋反派(46)八百人马,就这么给围了。桐桐扶着野利遇乞往出走,“还有别的……”她说着,随意一扫,好似要找其他的将领一般。只是李元昊在左近,她眼睛往远处看,只做没看见有这么一个特别的人。野利遇乞只道:“奉我家世子之命前来处置,这都是我的亲随。”“这样啊!”桐桐就笑道,“咱也是不打不相识,夏州的兵自然也是大宋的兵,不可失了和气。这样,我叫人杀羊烹煮,再叫人去城里取酒。这情况,诸位肯定是赶不回来了。咱也不走了,就在这里,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上次来去匆匆,也未曾与将军深谈。这次可好了,正好聊聊。”野利遇乞:“……”正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就听到高处有一少年的声音传来,“你说说你……不叫你出来,你偏出来。这是又惹祸了?”他抬眼看去,就见一清俊的公子,少年人模样。也未曾穿军服或是官袍,只能从年纪和这说话的语气上推断,这怕是那位县公。据说是官家喜欢,百官颇为信上,都说他是雅正君子。便跟这少年对视上了,少年果然很君子,温和的一笑,“野利将军呀,失礼了。郡主淘气,把知州和知军都气病了,您见谅则个。回头我就上折子参郡主一本,请太后娘娘和官家罚她。”野利遇乞微微点头,这位县公的意思不还是说想把这次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么?这可是正中下怀了。他回头扫了一眼,看世子:您说呢?李元昊微微颔首,抬抬下巴,叫野利遇乞先走。四爷也只做看不见,摆手叫人:“都上来!看郡主把路给挖的……都得填回去。这要是误伤了百姓,误伤了百姓家的牛羊,可怎生得了。以后万万不能由着你们跟郡主闹了。”李元昊甩开了亲随要搀扶他的手,见那边大宋的将士要每个夏州兵身上的刀刃,他只能把假装摔倒,把身上的佩刀藏到那坑里,用脚踢了尘土覆盖上。他的佩刀锋利,且上面镶嵌着宝石。一拿出来必是被怀疑身份。桐桐的余光撇见了,也只做不知。站在山坡上,看着一个个的都上来了。篝火一堆一堆的,围着篝火取暖,顺便的查验伤口看看。桐桐忙活着去烧热水,四爷还在那里安抚,“不要多想,走的时候佩刀马匹一并归还。夏州的子民,就是我大宋的子民。这天下自来没有自家人朝自家人兵刃相向的道理。”野利遇乞:“……”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呢!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若是以为这套说辞就能说服夏州为朝廷效命,那可不是一般的愚蠢。其实,说到底不过是骨子里懦弱罢了。四爷忙活完了,坐到野利遇乞的身边,他就跟野利遇乞聊:“……听闻世子乃是当世英雄,只是无缘能见其风采,可惜!可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