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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璟刚要反驳,被贺免一个眼神制止,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眼下的菜很合祁修竹的胃口,他便没再多问,只是说:“你那份我刚才已经吃过……”贺免吃了口米饭:“又怎么了?”祁修竹垂眸看去,他动过的米饭旁多出一个大坑。“没事。”祁修竹沉默了,“吃饭吧。”**贺免的父母在他读幼儿园时就离婚了,家里做了点生意,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总的来说条件还算不错。他爸不想他走自己的老路,早早给他定下了清晰明了的人生规划。贺免大学主修生物学,和纹身毫无关联。他原本计划本科毕业后继续深造,从事科研工作或者留校任教。当时他已经拿到了免试资格,正在准备申请直博的材料。那天祁修竹从外地拍戏回来,还没来得及脱下外套,贺免就迎上来说他打算去学纹身。祁修竹以为他就是当个兴趣爱好,没当回事:“嗯,去学吧。”贺免从厨房里端出热好的粥:“工作室我都找好了,以后每天去。”祁修竹喝了口热粥,越听越不对劲:“你不读博了?”“不读了,我不喜欢这个。”祁修竹一拍起戏就忙得没完没了,贺免眼巴巴看着许久没见的恋人,“哥,这是我新学的海鲜粥,怎么样,好喝吗?”当时祁修竹刚毕业一年,接的是个战争题材的小角色。在地上摸爬滚打了半个多月,浑身累得不行。“你再考虑考虑?”祁修竹拧了拧眉心,有点心累,“太突然了。”贺免的笑顿在脸上:“你不支持我?”祁修竹不是不支持,在一起的两年里,他从未干涉过贺免的决定。可这到底不是小事,他自己已经不是校园里的学生,总该比年轻气盛的贺免更理智一点。那晚他们谈了许久,两人各执己见,但最终达成共识。桌上的粥已经凉透,祁修竹说:“如果你真的考虑好了,那就去做。”大不了他给贺免兜底。“等我毕业后,你去哪拍戏我就去哪旅扎。”贺免把粥放进微波炉,笑得露出虎牙,“哥,你不是想去风景好的地方定居吗,以后我们找个合适的城市,我去那里开店。”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祁修竹骤然睁眼。昨晚又睡得不好,此时已经是次日的下午一点。楼下的电动三轮车框框直响,干巴巴的机械女声透过窗缝传上来。“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祁修竹靠在窗边,往下张望一眼。三轮车是来送餐的,柳璟正扯着嗓子招呼司机往右倒车。祁修竹从行李箱里翻出个最朴素的连帽外套,思来想去,没戴眼镜,找了个口罩戴上。“醒了?”钟延从二楼的另一个房间里出来,摸了把绿毛平头,操着一口烟嗓,“住着习惯吗?”祁修竹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言简意赅:“习惯。”走到客厅,钟延拉开桌边的椅子坐下,侧头对贺免小声说:“问了,他说习惯。”贺免“嗯”了一声,瞥到祁修竹脸上的白色口罩:“感冒了?”“没有。”祁修竹不多解释。他们之间实在是没什么好聊的。他站在门口穿鞋,刚巧柳璟提着餐进屋:“祁哥你要出去?不一起吃饭吗?”“不了,你们吃。”祁修竹没有犹豫,开门前问了句,“附近有咖啡店吗?”柳璟说:“有,隔壁就是。”贺免停下手里的动作,突然出声:“你别不吃饭就喝咖啡。”今天的天气比昨天还冷,贺免依旧只穿着一件短袖。他常年健身,肌肉练得大块,祁修竹以前总开玩笑说,冬天抱着他,跟抱着个硬.邦邦的火炉似的。年轻人的火气可真旺。祁修竹想说他是不是管得有点太宽了,看见那张脸,最终没说出口。他没回贺免的话,开了门往外走。身后隐约有脚步声,木门被人不轻不重地带上。果然,下一秒。“别空腹喝咖啡。”贺免站在门边,“你这坏习惯怎么还没改掉?”刚说完他又意识到,他们已经分手了,这些事他完全管不着。他以前也爱这样管着祁修竹,有时还会贫一句嘴:“少爷,要不你雇我当贴身助理吧,方便我24小时看着你。”祁修竹也想起这段往事,意味深长道:“考虑换一份工作吗?”贺免说:“谢谢,不考虑。”哪有给前任打工的,做梦。“可惜了。”祁修竹说,“你比我们公司的食堂阿姨还热心。”贺免:“……”他摁住额角,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是你经纪人让我提醒你的。”祁修竹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他理了下耳边的头发,深深看他一眼:“好学生,你怎么这么听话?”贺免垂在腿边的手因为那个称呼动了动。祁修竹老爱这样叫他,但话到贺免耳里总会变味。贺免不敢说,以往每次听祁修竹这样喊他,他心里想的都是些难以启齿的事。想把他压在书桌上,看他慌乱躲闪的眼神,然后捏着他的脸颊问:“老师,我现在还是好学生吗?”至于为什么只是想,因为如果他真这样做了,祁修竹估计会直接给他一巴掌。贺免回过神,想转身就走,见人瘦了吧唧的,又没忍住说:“今天有锅包肉。”谁家前任管这么宽啊,祁修竹一点面子不给:“别又来那一套,我不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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