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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延闻言半开玩笑地说:“别说你,那时候免哥自己都还是愣头青。我第一次见他,还以为他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祁修竹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支着下巴看着窗户上挂着的风铃。听见这话,他恍惚间想起大学时的贺免。第一次遇到贺免时,祁修竹在读大三。那天他刚走到表演系楼下,被一个长得特高的男人拦住。那人问他:“同学,请问你们学校的表演系在哪?”身后分明就写着“表演系”三个大字,一侧头就能看见。祁修竹急着去上课,没搭理他,指了指身后的大楼扬长而去。总之,贺免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是:人挺帅,但眼睛不好使。第二次见面是在学校食堂,贺免跟在烛之逸身后,端着餐盘到处找位置。正是饭点,食堂里人满为患。祁修竹一抬眼就看见了贺免,那人眼睛一亮,扯着烛之逸的胳膊走到他跟前。“同学。”贺免问,“介意拼个桌吗?”祁修竹介意,他可太介意了。他不喜欢跟陌生人一起吃饭,专门找了个对着墙角的位置。跟面壁思过似的。原本的四人桌被凸出来的墙壁遮住一块,刚好能容纳三人。烛之逸一看这桌坐的是熟人,十分熟稔道:“师哥拼个桌呗,我手酸死了。”祁修竹拒绝的话被生生剪短,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坐吧。”烛之逸在祁修竹身边坐下,贺免顺势坐在他的对面。贺免面前放着冒尖的一碗白米饭,菜品几乎快堆成小山。他们本就只一面之缘,面对面吃饭太过尴尬。祁修竹压下心里的震惊,仅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加快进食速度。几分钟后,他察觉到对面那道视线明晃晃落在自己脸上,无奈地抬头:“怎么了?”贺免说:“上次忘记说了,谢谢你给我指路。”祁修竹觉得好笑,那也能叫指路?他吃完最后一块米饭,擦干净嘴说:“哦,不用谢。”自那之后,祁修竹总能在饭点遇上贺免。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一见到他就亮起眼睛,然后跟着他一块儿吃饭。就好像两人很熟一样。祁修竹怀疑他是故意的,却又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回宿舍后听舍友闲聊,才发现有个词叫“饭搭子”。祁修竹恍然大悟,贺免大概是把他当“饭搭子”了。可是,他就非要来折磨自己这个陌生人吗?那个学期期末,祁修竹的手机里收到一条好友申请。他朋友圈里的人很少,总共不超过80个,还有一大半都是之前跑片场认识的同行。祁修竹没理,那人又发来好几条申请。每天都发,雷打不动地坚持了一个星期。祁修竹受不了了,通过验证问他:你谁?对面秒回:贺免。祁修竹:有事吗?贺免:同学,你单身吗?祁修竹:……?下一秒,祁修竹毫不犹豫地把这人拉黑了。就说最近怎么老遇见贺免,看来“饭搭子”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这傻子打的是这个主意。人不可貌相。祁修竹的心情莫名烦躁,贺免吃饭特香,他本来觉得有这个“饭搭子”其实还不错。祁修竹不缺追求者,也对谈恋爱不感兴趣。他不信什么一见钟情,大家都是成年人,直白点讲,这不就是见色起意吗。怎么,难不成光吃饭也能吃出感情?这不纯属有病?窗外刮起一阵大风,屋檐下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声音脆得像溪水撞上碎石。已经快十二点了,柳璟和钟延拿着贺免的卡去吧台买单,桌边只剩下祁修竹和贺免。祁修竹点燃烟,抬手想把杯子里的酒喝完。贺免把杯子移开,正声说:“别喝了,今晚已经够了。”祁修竹撩起眼皮看他,眼前的人和大学那会儿一点都叠不上。好像没那么傻了。祁修竹匿在昏暗的灯光里,贺免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能看见他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没听见祁修竹骂他多管闲事,还怪不习惯的。贺免以为他是喝多了才这么好说话,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得寸进尺地去讨他手里的烟:“拿来。”祁修竹又觉得他有病了,居然连自己抽过的也要。他把烟盒丢过去:“自己拿。”贺免莫名其妙被砸了一脸,一股子咖啡味。看不出祁修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但一见他略显醉态的脸,贺免没了脾气。他真拿了一根出来,声音有些低沉:“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的?”祁修竹不想跟傻子说话,没理他,索性假装听不见。因为戒了烟,贺免没有随身带打火机的习惯。祁修竹就支着脑袋看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刚想呛他几句,还没来得及开口,贺免咬住烟嘴俯身靠过来,低声说:“别动。”贺免微微偏过头,鲜红的发尾扫过眉眼,垂眸看向烟头相触的地方。空气里漫着一点薄荷味。猩红的火光从祁修竹眼底划过,贺免的目光一转,漫不经心地和他对上视线。祁修竹的唇动了动,一小段烟灰轻飘飘落下来。只是一瞬,贺免退回去,嘴边挂着不明显的笑:“谢了。”或许是因为今晚喝了不少酒,祁修竹的脸有点烫。贺免仰头靠在椅背上,他啧了下嘴,颇为嫌弃地说:“好甜。”祁修竹没对他欠揍的话做出回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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