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祁修竹连自己都没注意,他垂眸看见手机上来自贺免的视频通话请求,说:“可能是吧。”他没背着人,直接同意了请求。贺免的脸顿时出现在屏幕上,看见他的造型后愣了愣,说:“哥你在忙吗?那我晚点再打给你。”“没事,还有一会儿。”为了避免拍到后面的工作人员,祁修竹把手机拿得很近,问,“你忙完了吗?”“还没有。”贺免几乎能看清他的睫毛,又长又浓密,“我让客人去吃午饭了,是个大图,估计得纹八九个小时。”那边的画面一抖,另一个人影冒了出来。柳璟迫不及待地开口:“祁哥!好久不见!”祁修竹听见这声音就笑了,也招呼他:“好久不见,等我回去给你和钟延带纪念品。”柳璟欢呼一声,把画面重新留给贺免。贺免把核桃抱了过来,小猫蹭在他脸边,“喵喵”叫了两声。“它又长胖了。”祁修竹看了一眼小猫,重新将目光落在贺免脸上,说,“看来最近吃得很好。”贺免下意识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我有坚持锻炼。”“我又没说你。”祁修竹打趣道,“别练太狠了,我不喜欢双开门。”贺免挑眉拆穿他说:“得了吧你,口是心非。”核桃不乐意被人抱着,打了个哈欠从贺免身上跑走了。妆已经化好了,造型师去后面找衣服。祁修竹把镜头稍微拿远一些,整张脸都出现在画面里。贺免盯着他头上的小夹子看了几眼,半个月没见,祁修竹的头发好像长长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他下巴也尖了一点。祁修竹就这样和他静静对视几秒,忽然开口说:“帮我给小猫问好。”贺免“嗯”了一声,等了一会儿没等来下文,压低声音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身后有脚步声,造型师站在一步远外,纠结要不要过来。祁修竹注意到了,起身接过她手中的衣服。他往换衣间走,低头看向屏幕。贺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正眼巴巴看着他。祁修竹有时候不懂,贺免明明长着张酷哥脸,在他面前却总是能露出这种眼神。那双眼睛总是亮亮的,全神贯注地注视他。很可爱。祁修竹抿唇笑了一下,他关上门,把手机放在置物架上。他脱下外套,伸手解开衬衣最上方的扣子,说:“小狗也好。”两天后,祁修竹结束了所有拍摄。杀青时原康神秘兮兮地从片场外进来,抱来两束不一样的花。他把那束金灿灿的大麦塞进喻昭怀里,另一束则被转交到祁修竹手上。“小贺送的。”原康笑说,“惊喜吧。”喻昭是真的有点惊讶,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会来事。祁修竹抱着那捧花看了许久,认出里面是白色的洋桔梗。他清楚桔梗的花语,因为几年前贺免第一次送他花,就是送的这个。——永恒的爱。他微怔片刻,看见了藏在花瓣下的卡片。上面是贺免的字迹:哥,希望你也永远自由快乐。怀里的花散发出淡淡的苦味,祁修竹没察觉一般,眼底的神情越来越柔和。这明明只是一束花,他却好似听见了贺免的声音。直白的、简短的。哥,我喜欢你。“祁修竹!”喻昭在后边儿喊他,“过来过来,咱拍个大合照!”祁修竹抱着花过去,他站在正中间,那捧花被他正正好好地抱在怀里。“记得笑啊。”喻昭记得他拍照不爱笑的毛病,凑到他耳边叮嘱,“不准板脸!”快门“咔咔”响了几下。冬日的暖阳打在祁修竹脸上,他拍下了人生中笑得最开心的杀青照。**晚上九点,剧组包下了古镇里的某家私人餐馆,众人喝得烂醉如泥。精致的菜品没什么被动过的痕迹,空酒瓶倒是堆了一地。祁修竹浅浅喝了两杯,保持着微醺的状态,坐在桌边听众人聊天。喻昭显然已经上头,话比平时还多,偏要拉着祁修竹的袖子跟大家说:“我跟他……简直是刎颈之交。”“喂。”祁修竹无奈地笑笑,“别乱说。”“这怎么是乱说?”喻昭定了定神才把他看清,有些大舌头地说,“当年要不是你信任我,参演我的电影,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鬼混。”祁修竹没反驳他,把他推回去坐好,说:“那我也得谢谢你给我的机会不是?”“是!”喻昭拍了下桌子,“咱们是过命的交情,来,喝一杯!”祁修竹不跟他喝,再喝就得醉了。喻昭也不在意,自己扬起酒杯一饮而尽。烛之逸也喝得有点迷糊,转头看过来说:“喻导,下次我还想跟你合作,把学长也再叫上行吗?”喻昭先犹豫了,摇摇头说:“我行,但你学长估计不行。他以后就是当老板的人了,我得求求他。”“啊?”众人听见这话都朝祁修竹看来,烛之逸眨了下眼睛问,“什么意思?”祁修竹无语地给喻昭倒了杯酒,说:“你喝了酒就六亲不认了是吧?”喻昭回过神时已经晚了,挠了下后脑勺,说:“对不起对不起,怪我。”祁修竹叹了口气没怪他,侧头问原康:“可以说吗?”原康耸耸肩道:“反正都跟狗公司谈好了,随便你。”公司这周跟祁修竹商讨了解约的相关事宜,那边估计是故意的,知道他拍戏忙不过来,不分时间地骚扰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