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温柔的女性”这个设定形象让冯定坤感觉到了安全,他小幅度点了点头:“那我去吧,你一定要陪着我。”“放心吧。”路明燃摸了摸冯定坤的头。第二天开始,路明燃陪着冯定坤进行为期半年的心理辅导。四五次心理辅导之后,他就感觉好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会陷入突如其来的抑郁之中,也开始愿意接受警方的接触,配合取证。程警官合上记录夹,站起来伸出手:“谢谢你的配合,我们会依法对嫌疑人提起上诉。”“好的。”冯定坤站起来,和程警官碰了碰手。“其实还有一件事……”程警官有点犹豫,看着冯定坤:“嫌疑人想要见你一面。”站在一边的路明燃皱起眉头,没有说话。“他说,他想要向你道歉。”“他的道歉我接受,但是见面就不必了。”冯定坤看着程警官:“伤害一个人只需要几个小时,要抚平伤痛却需要至少半年之久。要杀人很简单,给他一刀,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停地朝着憧憬的幸福所做的一切努力,吃过的一切苦头,就都白费了。希望向英出来之后,能做一个温柔的人,不要再轻易伤害别人了。毕竟摧毁别人,一点都不快乐。”程警官了解地点点头:“谢谢,您的话我会如实转达给他。”路明燃和冯定坤两人相携着走出警察局,上了车。之前因为冯定坤的坚持,两个人都比较小心,但是总是这么谈地下恋太累了,路明燃也忍不下去,索性大大方方拉着冯定坤回了校园。这时候校园里人比较多,不少人看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走到食堂的时候,他们已经被一群闻风而至的人围住了。“路明燃,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什么时候和冯定坤和好的?”“路明燃同学!麻烦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就退出后援会!”“对!退出后援会!”江林飞等人闻讯赶来。容沫等人也急匆匆地赶过来,拦在粉丝们和路明燃之间,急得直跺脚:“路明燃同学!你究竟什么意思啊!”“后援会存在的意义是支持我帮助我,而不是束缚我控制我。如果我连和谁谈恋爱都要被摆布的话,那么后援会也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刚才说要退会的,大可不必多次一举,我宣布我的后援会从现在开始解散。”此言一出,立即一片哗然。嗡嗡声、私语声、尖叫声等等噪音如有实质,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连空气都稀薄了几分。容沫带着愤怒的表情,嘴唇一开一合就像一条脱水的鱼,冯定坤想说什么,可是周围的声音太大,把他的声音盖过了。他于是跑到一边抓起一个喇叭,喊了一声:“都静下来!”仿佛是按下了一个暂停键或者休止符,立刻所有的声音都在同时停下,所有的眼睛都望着他。冯定坤清了清嗓子:“这段时间看到我的粉丝不断地和路明燃的粉丝爆发冲突矛盾,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我谈恋爱,最希望得到的就是你们的祝福,而不是对路明燃的攻击和辱骂。既然路明燃选择把后援会解散,那我也宣布后援会在此解散,谢谢大家这一段时间以来对我的维护支持还有喜爱,谢谢大家!”江林飞等人站在一边,目瞪口呆。江林飞缓缓转过头,机械地问着兰海媛:“他有和你们透露过要解散后援会吗?”众人摇头。“所以这是头脑一热的决定吗……”那自己要辅佐他的决定又该怎么办?冯定坤同学啊,真是太不成气候了!冯定坤说完话,放下喇叭拉着路明燃跑了。他自觉自己无比潇洒帅气,哪知道一到没人的地方路明燃就脱口骂道:“笨蛋!你干嘛取消后援会啊?!”“我要和你同进退啊!”“什么同进退!我取消后援会还不是为了你!我的取消了,你的不就可以保留下来了吗?结果你这家伙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宣布后援会解散,我的苦心都白费了!”冯定坤被路明燃劈头盖脸的责备,顿时满脸不爽:“喂!我这可都是因为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责备我!太不讲道理了!”“到底谁不讲道理谁不领情啊!”“当然是你啊!”“我哪里不讲道理了?我为了你取消了后援会,你还说我不讲道理?”“我不也一样吗?”总之现在这番争吵就像一团乱麻,越揉越乱。两个人吵着吵着,不约而同哼了一声,把头扭向旁边,只有手还牵在一起。两人别别扭扭像只螃蟹似的往前走。“我要去吃饭了,能不能麻烦你别跟着我。”“谁跟着你了?”“既然没有跟,那就松手啊!”“松就松……哼,明明是你紧紧抓着我的手!”“我才没有!”这天他打开wechat,正要问路明燃晚上吃哪家,一个眼生的头像跳了信息出来:最近在干嘛?冯定坤点开这个人的资料,浏览了一下他发过的内容,(这些内容时间跨度虽然长,但是数量却很少,加起来不超过二十条。)才发现这家伙是卓瑛。因为换过一次手机,之前的聊天记录都没能保存,所以没有认出他来。这家伙,之前一直都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现在突然出现,让冯定坤又惊又喜。五花马:最近在准备校庆表演呢!你呢?在那边的学校怎么样?卓尔不凡:还行吧。烦心事也多。你和路明燃还好着吗?五花马:是啊!五花马:你怎么了?卓尔不凡:没什么。不聊了。我还有事。五花马:喂!再聊一下啊!五花马:你都一点不想我啊?五花马:……不过那边的确是没声音了。冯定坤叹了一口气。这时候路明燃的消息来了。九色鹿:今天去外面那家粤王府吃小笼包吧!卓瑛丢开手机,身子向后靠在病床上。他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北美的四月芳草天,烟波沉寂入水,暮气沉沉的眼神不想这个年纪的人。手机响了几声,有信息进来,他拿起来把冯定坤发的信息逐字逐句看过,却没有回复。他叹了口气,牵动了脸上包扎着的伤处,嘶了一声。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年轻女孩拎着果篮走了进来。她长得很漂亮,脸上却木木然没有什么表情,也许是平日里在人前笑多了,没什么人的时候就不想笑了。她瞥了卓瑛一眼,把果篮放在柜子上。走到窗前抱起胳膊,背对着卓瑛看着窗外的景致。旁人探望病人,不禁要把探望二字做到位,也要以病人这个宾语为中心,以嘘寒问暖的社交辞令充斥短暂的探望时间,才算把探望做到及格。可是这位少女却置病人于不顾,怎么看都有些古怪。而且仅仅是拎个果篮,连句话都没有,看来这个探望也并不是多么合格。如果不是来探望的,那么想必是有别的事。 ', ' ')